【小说月报】程金焕：泥瓦匠（长篇连载8）
长篇小说连载《泥瓦匠》
第三章
杨柳湖建成游乐园
诸葛锐出面熄风波
一
吴勋回到柳树湾，把泥瓦匠们干活和万丰公司结账的情况给桂花汇报了一下。桂花听后也感到很意外。既然结算了，还能不能变动呢？她决定去县城找找谭道昌想通过他和朱经理谈谈。
谭道昌在保险公司的挂职锻炼已经结束，如今已经被县委组织部正式任命为云阳县城乡建设规划局局长。
桂花见到谭道昌后就把泥瓦匠进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谭道昌答应跟朱经理联系问问情况，并告诉她说，省上要开发雍川镇，要把雍川镇建成雍川市，已经成立了雍川市建设开发筹建委员会，目前正在组建领导班子。云阳县为了跟上开发雍川的步子，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将征集县内具有开发前景的项目，一旦选中将给予大力支持。
这一信息，就像一朵鲜艳的牡丹花使桂花从中闻到了一股芬芳。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通过桂花的周旋，朱经理的答复是：柳树湾建筑队的工程量只是结了一部分，等整栋楼的工程完工后会全部结清，绝不会让建筑队亏损，这一点尽可放心。并说道刚开始出现点不尽人意的情况很正常， 还望吴勋他们不要气馁，干的时间长了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朱经理的答复提醒了吴勋，使他认识到自己的很多不足。他沉下心来总结了这大半年来的施工情况。建筑队在质量，安全，管理上确实还存在不少问题，自己和甲方的沟通，和现场管理人员的关系处理上也有很多问题，加上带去的人员中有些人素质较差，有些人还偷偷的零零星星卖工地上的扣件等。他感到这一切都得重新学习，对泥瓦匠们也得重新培训和教育。特别是自己还需要更大程度上的提升，图纸不精，要靠甲方工长指点，光会照着图纸干活，不会看着图纸搞工程结算，每月到底干了多少工程量，心里始终没底，任凭甲方工长结算，结多结少自己也不知道。想到这里，他决定过完年让长贵全盘负责，自己去深造。学习照图施工，学习照图结算，学习施工管理，给以后发展奠定基础。决定好这一切，他才放宽了心。安慰自己道：“一箭是射不中老虎屁股的，还得再加把劲。”
他从岳父那里借钱补了亏空，每个泥瓦匠的工资都没有少。
对于桂花来说，谭道昌的一句话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波一波的涟漪。
傍晚，天上零零星星地飘着雪花。
桂花把炕烧热，早早地关上街门，进屋后拴好房门，爬上炕去，看着熟睡的春儿，脱了棉袄棉裤，钻进热乎乎的被窝，仰面躺在炕上。她闭上眼睛，白天的设想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在杨柳湖上建一个码头，湖中投放几十条船只，供人们游玩；在湖畔，搭一溜蒙古包，盖一座酒店，也像省城里的娱乐场所一样，供人们吃饭、住宿、洗浴、娱乐。雍川要开发成一个大城市，需要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人来投资、建设，他们除了工作以外也需要娱乐、休闲，而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将来也需要这样一个天然的公园……
桂花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她梦见和菊花、梅花、荷花四个人驾着一只救生艇在湖中巡逻。湖边杨柳倒映、湖中碧水荡漾，湖面上到处都是游船，有儿童船、有成人船、有情侣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能听到木浆击水的声音。可是，一眨眼船上全都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了。突然间，人们都钻进蒙古包里去了，里面挤不下，便争吵了起来，桂花使劲往前挤着，她想拨开人群去劝阻……
“哇哇哇……”原来是春儿醒了，爬在桂花的胸间哭闹。
桂花睁开眼睛，赶紧把春儿搂进怀里说道：“乖儿子饿了，妈妈喂奶给你吃。不哭不哭。”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春儿的小屁股。一会儿，春儿吃饱了，也睡着了。
桂花想，先写一个筹建杨柳湖水上娱乐项目的可行性申请报告，交到县开发办去，看能不能批准。想到这里，她钻出被窝，找来笔和纸，然后爬在炕头上写了起来，一直写到了天亮才写完。
一夜之间，雪花悄悄地落满了瓦沟，屋外一片银色世界，房屋、草垛、道路、树木都披上了洁白的外套。桂花穿好棉袄棉裤棉鞋，包上头巾，戴上手套，走出房门，先把院子和门前的积雪打扫干净，给炕洞里煨了些柴禾，把炕烧热，才开始梳洗打扮。
吃过早饭，刘大婶就抱着强强过来了。
桂花说：“大婶，快坐炕上去，我刚把炕烧热，正想过去叫你哩。你给我看着春儿，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说完，逗着强强玩了起来，还摸了摸强强的小牛牛。
“你去吧。”刘大婶脱掉鞋子，爬上炕去接过春儿说道。
桂花拿着她写的报告出了家门，朝着村长的家里走去。路上落着厚厚的雪，多数人只扫了自家的门前，街道上的只有个别人家扫了扫。桂花踩着积雪，脚下发出了“咯吱咯吱”有节奏的脆响。
村长家屋里生着火炉，炭火旺旺的，房子里暖融融的，于大叔热情地招呼桂花坐下，问明来意，接过报告，拿出老花镜戴上，一口气将桂花写的报告看完。
“桂花，你的设想太好了，我支持你。”村长摘下眼镜继续说道：“咱们乡已经被批为镇，镇政府也要搬到柳眉河畔来，就在杨柳湖北边。计划在柳眉河上架一座大桥，河的东边是政府机关、信用社、邮电所、镇医院、杨柳中学等，河西边的公路以西，是商业区，并以一定的优惠政策鼓励经商者自己投资建门面房，形成一个有规模的新的杨柳镇。唯独没有想到在杨柳湖上做文章，你这一大胆设想肯定会得到政府大力支持的。”
桂花听了村长的一席话，非常高兴，她对村长说：“那简直是太好了，杨柳湖和镇上连在一起，就有规模了，加上雍川的开发，咱们这就更有前途了。”
“是啊，到时候柳眉公路再拓宽改造成柏油马路，南北畅通，交通也方便了。”他停顿了一下说：“对了，先给你盖上咱们村的章子，我今天正好要到乡政府去，就顺便给你捎过去，盖了乡政府的章子后再捎回来，你再送到县开发办去，天冷加上孩子要照管，你就不用跑了。”
“那太好了，不过就给您添麻烦了。”
“给大叔还客气什么，你放心回去吧。”
从村长家出来，桂花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地向家里走去。
已是腊月二十六，春节眼看就要到了，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桂花打算去县开发办办完事后顺便也给自己家买点年货，她坐着梁栋的手扶拖拉机早早就进了县城。
桂花进了县政府大门，找到了开发项目办公室，对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并拿出了她写的开发项目申请报告。工作人员详细看了以后对她说：“你申请的项目很好，很有前景，我们研究后会很快报上去的， 你就等着消息吧。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
桂花紧张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她走出县政府大门来到街上。街道里到处都充满了年集的气氛。卖服装的、卖年画的、卖窗花的、卖鞭炮的、卖糖果的、卖蔬菜的、卖猪肉的，一街两行。街道上，商店里到处都是赶集的人。有给孩子买衣服的，有青年男女买订婚服装的，大多都是购买年货的。桂花东街西街地转了一圈，割了几斤肉，买了些菜，买了瓶白酒，揭了几幅墨色窗花，一幅蓝色春联，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粮食集上找梁栋，他那魁梧的个子她远远地就看见了。
“桂花，让我来。”梁栋快步上来接过桂花手里拎的蛇皮袋子，放在车厢里。“都买了些啥东西，这么重？”
“割了点猪肉，买了点菜。你怎么样，东西卖完了没有？”
“卖完了。”梁栋将江米、花生、白豆、小豆一股脑儿卖了出去，正在收拾摊子。“你来得正好，给我看着点，我去买点菜，回来咱们就走。”
“快去吧。”桂花不停地在地上跺着脚，用嘴里的热气哈着冻僵的双手，搓着手指取暖。这时候，天上稀稀拉拉地飘起了雪花。
过了一会儿，梁栋回来了，他将买的菜放在车厢里，给儿子买的俩烤红薯揣在怀里，将刚买的一个新坐垫递给桂花说道：“给，坐在这上面。”
桂花看着坐垫，再看看车厢说道：“新的呀，给你弄脏了。”
“坐吧，不要紧。”
“梁大哥，你花这钱干啥，随便垫个啥坐上就行了。”桂花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非常感激。
梁栋好像没听见似的，把大衣递过来说道：“路上冷，把我的大衣披上。”桂花接过大衣披在身上，她下意识地用鼻子嗅了嗅衣领上的汗味儿。
梁栋拿出摇把卡在发动机的启动轴上，快速而有力地摇了几圈，手扶拖拉机就“突突突”地响了起来，他把拖拉机开到南关一家羊肉泡馍馆门前停了下来。
梁栋说道：“下车，咱们吃碗羊肉泡馍再走。”
“你去吃吧，我不饿。”
“快下车吧，吃点身体就暖和了，就有了抵抗能力了，省得着凉。”
两人走进泡馍馆，老板招呼道：“二位，请里面坐，吃点啥？”
“两碗羊肉泡馍。”
“先喝点热茶，马上就好。”
梁栋的儿子仓仓和长贵的儿子强强是同年生的，他一边摸着怀里热乎乎的烤红薯一边对桂花说：“这家羊肉泡馍在县城算是做得比较好的一家，肉真、汤汪、味香。除羊肉片、锅盔馍外，佐有粉丝、羊肉丸子、木耳、香菜、花椒粉、姜末、葱花……”
说话间，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就端上来了，桂花只觉得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顿时胃口大开、食欲大增。眉开眼笑地说道：“梁大哥，趁热吃吧。”说着把一双筷子塞到梁栋手里。
梁栋说：“冷天吃碗羊肉泡馍，就是受点凉风也不会感冒。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姜末、葱花可以解表祛寒，预防感冒。”
“呵呵，你懂得还不少啊。”
“你以为呢？”桂花用调皮的眼神看着梁栋说。
他们连吃带喝，不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吃完羊肉泡馍，走出泡馍馆，雪花飘得更大了。他们爬上车，开上拖拉机向回走去。
“梁大哥，雪大路滑，你开慢些，小心点。”桂花坐在车上，感觉有点冷，她把大衣朝脖子根部拉了拉，大声叮咛道。
“知道了。”
“梁大哥，你把大衣穿上吧，开车装风。”
“没事，我不冷。男人有火气，不像你们女人——怕冷。”
拖拉机向前跑着，雪花迎面向他们扑来。桂花看着梁栋的背影被雪花包围在寒风中，心里便生出几分疼惜，自从欧阳云出事以后家里的事、田里的事他没少帮忙，从没含糊过，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要是别的啥东西，她非得与梅花分一半过来不可，唯独这人是没法分的，她把鼻子往大衣领子跟前凑了凑，只觉一股男人气味钻入鼻孔，因此想起了梅花，便大声问道：“我看梅花肚子圆圆的，有五六个月了吧？”
“差不多吧。”
“要是生个女儿，就给我们家春儿做媳妇，咱们做个亲家，好吗？”
梁栋回过头来，睁大眼睛看了桂花一眼大声说：“好啊，有老天作证，那就这样说定啦。”
“一言为定。”桂花说着把大衣往紧里裹了裹，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像天使一样舞动着身姿翩翩而下，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梅花再生个女儿……
过了春节，吴勋给荷花和孩子过了满月就按照他的计划领着泥瓦匠们进城去了。
在吴勋学习期间，长贵担负起了全部责任。他认真总结了去年的经验教训，改善和甲方施工人员的关系，注意施工安全，不浪费材料，在质量上要求精益求精，时间一长跟项目部的关系融洽了许多。长贵抓紧实际学习的机会，经常和甲方工长探讨研究图纸，不懂就问，在现场学到了好多以前都没有的知识。
吴勋学习回来以后，和甲方结算不再像以前那样摇闷胡乱，不再任由甲方工长宰割，他可以照图纸复核工程量，如果出入不大方才认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转眼的功夫天气就变暖了，桃花盛开，粉红的瓣，洁白的蕊，散发着阵阵幽香，惹得蜂飞蝶舞。
桂花除过哄春儿在家里玩，得空就拉着菊花往杨柳湖上跑，查看地形设计方案，就是等不到开发办的消息。这天，她心一急就进县城去了。先找开发办问了问，说早已报上去了。再找谭道昌，想托他打听一下情况，谁知城乡规划局的人告诉她谭局长已经上调主管雍川市的开发筹建工作去了，目前正在省上培训。桂花心想，该死的，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她失望地回到家里，孩子的哭声扰得她特别烦躁，她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当下做出决定，上省城去找谭道昌。
下午六点，桂花就到了雍州市长途汽车客运站，她在客运站门口的公用电话亭给朱国荣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忙找一下谭道昌。很快谭道昌的电话就回过来了，他告诉桂花让她站在门口边上等会儿，他派车来接。
桂花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有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车站门口，下来一个人四处张望。桂花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她飞快地走上前去大声问道：“朱经理，你好！”
“你好，桂花。”两人握了握手，朱经理说：“快上车，谭主任让我来接你。”说着拉开了车门让桂花上去坐好。
朱经理一直把车开到了金陵饭店门口，把车放在停车场，陪着桂花上了楼，登记一间较好的房子，服务员打开房门，微笑着说道：“你好，需要什么就打电话。”
“谢谢。”朱经理点头说道。朱国荣由于项目搞得效益好，工作能力强，现已提拔为公司副经理，主管经营，负责招投标，接管工程项目等一揽子事。
桂花打量了一下房里的摆设，墙壁上贴的是淡黄色壁纸，地上铺的是红色长绒地毯，窗户上两道落地窗帘，外面是鹅黄色锦丝绒窗帘，里面是白色纱窗帘，屋顶吊着一组水晶灯，房子一侧是席梦思床，床上洁白的床单被罩，另一侧是办公桌、电视柜，一台二十四寸彩电，门侧是洗浴间。
朱经理对桂花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接谭主任。”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桂花插上门，脱了衣服，走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走出浴室，穿好衣服，倒了一杯水，刚刚坐下歇了一会儿，谭道昌就来了。
桂花打开门，谭道昌走了进来，客气地说道：“桂花，好长时间没见了，你还好吧？”
“还好，还好。”桂花赶紧起身与谭道昌握手。
“好想你哦！”谭道昌不容分说就把桂花拦腰拥在了怀里。他说：“自从上次金陵饭店一别，我做梦梦见你好几回了。”
“你真会开玩笑，你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会想起我。”
“真心话，不骗你！你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自从认识你以来我从未忘记过你。”
“真的？”桂花凤眼轻启盯着谭道昌的眼睛。
“真的！我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谭道昌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桂花。
桂花一双亮晶晶的凤眼放出了信任的光芒，她往后倾了倾身子，伸出两只小拳头在谭道昌的胸前打鼓似地捶着，并嗲声嗲气地说道：“这还差不多，可是，你怎么就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也不告诉我一声。”
“乖宝贝，实在是走得匆忙，没顾得上，但心里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哄谁呢，我才不信。”桂花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舒服得像吃了蜂蜜似的，她收起拳头，两只手掌扶在谭道昌的肩膀上，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
谭道昌低下头来在桂花的额头上、脸上、鼻子上、嘴上慢慢地亲吻着。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胸口抚摸，桂花凤眼慢启，将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吸住他的舌头，狠劲地亲了起来，还不时地咬着他的嘴唇……
过了一会儿，谭道昌对桂花说：“宝贝，咱们下去吃饭吧，朱经理还在车上等着咱们呢。”
“好吧。”桂花意犹未尽地说道。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便和谭道昌一起下楼去了。
他们坐上奥迪穿行在雍州市的大街上，街道两旁灯火辉煌，人来车往。高大的建筑物上闪烁着霓虹灯五颜六色的光，把城市的夜晚打扮得色彩斑斓，桂花远远地就看见“珠江酒楼”四个缤纷绚丽的大字。汽车很快就到了珠江酒楼停车场。
领班小李早就为朱经理预备好了包间，他们刚一落座，她就把沏好的碧螺春给他们每人冲了一茶碗放在桌前，并轻轻说道：“请喝水。”
“小李，我给你介绍一下，谭主任、杨女士。”朱经理打着手势说。
小李乖巧地点点头说道：“谭主任好，杨女士好。请二位点菜吧。”小李把菜谱递给谭主任。
推来让去中他们终于点好菜，小李准备去了。
谭道昌说：“这次省里组织的'雍川市开发筹建委员会’是一个由六部门组成的机构，刚才正在给六位部长开会。开发筹建委员会的主要任务就是建设开发雍川，把雍川建设成一个新兴的现代化工业城市。下设六个办公室：土地征用办、市政规划建设办、煤炭天然气石油资源开发办、招商引资办、建设项目审批办、金融行业信贷业务办。已经开始运作。眼下在省城办公，以后要搬到雍川市去。”谭道昌喝了口茶，接着说：“现在城市总规划已经出来了，暂定东西六十公里，南北四十公里，雍川河以北东西方向四条主干道，雍川河以南东西方向两条主干道，均设计为八车道。污水管道和电缆管道采用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大孔径制作工艺。在南北交叉处设计立交桥五十多处，过街天桥一百多处，通往火车站的四条交叉路口设计修建环形立交四处，跨河大桥十座，桥头环形立交二十处，高架桥八座。市政府选址在柳眉河与雍川河交汇处以东，要建一个现代化的、园林式的、设计独特、科技含量一流的综合性办公大楼。现在主要任务是征用土地。几条主干道要提前动工，中铁二十八局、华北路桥公司、西南水电十五局等几个单位已经中标。估计'五一’节前后要举行雍川市城市开发动工奠基仪式，估计到时候国务院副总理、国家建设部部长要驾临。中央电视台、省电视台要现场录制新闻报道。”
“是吗？”桂花吃惊地睁大了凤眼，扬起了眉毛。
“是啊，到时候有你们干不完的工程。”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了，朱经理正要说话，小李抢先道：“朱经理，你的贵客就是我们酒楼的贵客。”说着打开酒瓶给每个人把酒斟上，端了一杯说：“谭主任，我敬您一杯，祝您官运亨通、前途无量。”
“好！”谭主任端起酒杯与小李碰了一下说：“这丫头片子嘴巴真甜，说的话句句中听，就借你的吉言吧。”说完一饮而尽。
小李又给桂花敬了一杯，桂花推不过只好喝了。
“朱经理，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事业辉煌。”
敬完三位，小李又给大家满上，共同举杯，然后大家边吃边谈。小李又时不时地给谭主任和桂花夹菜劝酒，气氛十分融洽。
桂花想起她的“关于筹建杨柳湖水上娱乐中心的报告”已经交上去好长时间了也没有消息，不知能不能批下来，正待要问时，谭道昌说：“对了，桂花的报告我看到了，设想很好，很有创意，正好符合周边县城开发的条件，你们杨县长的批示也挺有意思：'胆子大、点子好，步子快，速报快办’。已经批准了，估计已经发到县里去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我，那是你自己的功劳。”谭道昌看了桂花一眼又说：“机会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就看你能不能抓住。如果你能把握住时代的脉搏，你就是精英，没有男女之分，不论年龄差别。”
谭道昌简单地告诉朱国荣桂花报告上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朱经理听了高兴地说：“桂花，你真是女中豪杰，有眼力，有创意。”他端起酒杯说：“来，为了你的成功干杯。”
“干！”大家共同举杯，祝贺桂花。
接下来，朱经理说了说他们公司的一些事情，还说吴勋他们干得如何如何的好，桂花听了，心里非常高兴。
喝完了酒，回到金陵饭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这一夜，桂花过得十分惬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