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哲学随想(一)
经过几年与哲学亲近的时光洗礼,我渐渐领会了哲学的奥妙,承受了哲学的恩典,开始逐渐享受到哲学意义上的自由,哲学化的幸福也日益真切,世界、社会和人生于我有了全新的更加深刻的意义,哲学展现给我的世界虽不完美,却足够精彩,值得我为之付出更多的努力,我的世界注定因我的努力而向好。
我的哲学自觉之路始于公正执法理想的破灭,因为我当初也是一个渴望公平正义的政法学子,可真正进入社会开始执法办案才发现,这个社会有太多无奈,处处充斥着妥协——现实的执法环境与法制的理想经常背道而驰,每一个行政处罚案件本来都是社会资源的再分配过程,由于不成熟的执法环境,进而也成为相关人员一起参与社会再再分配(潜规则的那种)的机会。因为利益博弈,因为权力分配关系,我这样的办案人便只能成为他人交换利益的工具,法的功能因此损失过半——由明规则变成明规则与潜规则并行。
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差距一直都存在,可惜没人提前教会我如何正确处理这种现实矛盾,这注定让我这样单纯的人无所适从,一昧妥协的结果就是让自己这个天生犟种日益分裂、扭曲,当焦虑感与失落感蓄积到我能忍受的极值时,决心不再办案便是必然。
知道我为什么没得抑郁症吗?因为我能做到只焦虑而不痛心疾首,这说明我的潜在理性能够认识到这其中的现实、必然、合理性。现在看,这种特质对于我能顺利走进哲学很重要,因为哲学世界不需要痛心疾首——一切都是合于理的——反而是那些惯于痛心疾首的人,轻者南辕北辙,重者直接走火入魔。
案件可以不办,但理想与现实的关系依然摆布不好,所以我思想上的隐痛依旧,问题还得自己解决。偶然间走进哲学,竟发现这里不但可以帮助解决我的全部思想问题,而且还有让我的人生彻底解放的可能。
在用哲学自救的过程中,我渐渐明白一个道理,只有那些对现实有深层次不满——充满批判精神——的人,才能真正属于哲学,那些一边通过不当手段获取不当得利,一边通过骂娘发泄自己不满的现象不是批判精神,因为哲学的批判精神有专业逻辑性在里面,必须全力以赴于哲学化的知行合一才能获得,所以他们不属于哲学。
这里我想说,当人生遭遇挫折的时候,请务必不要气馁,因为那是造物对我们的考验,只要能用哲学帮自己跨越过去,前方注定风景无限。
通过深入的哲学思考可以发现,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同样能使人实现中华传统教化“天人合一”的真正通达——在充满矛盾对立的世界中,唯物辩证法可帮人实现思想认识上的对立统一。西方哲学其他派别的局限在于只能使人实现局部的达观,在实现完整意义的“人之为人”方面,他们是无能为力的——作为唯心大佬的基督,他的教义只让人顺从,虽能让人适度解脱,但终与人的真正解放无缘。正因为基督教义不能超越天人合一理念,所以旧中国在图强求发展的历史关头选择马列主义是偶然中的必然。
马克思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哲学家们的“解释世界”就是中国人“知行合一”中的“知”的问题。中国人注重知与行的一体化,就是哲学所谓认识论与方法论的有机统一,是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只不过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中国文人的知行合一过分强调伦理与个人修身,以致代表阶级利益的忠君思想盛行,大行其道的愚忠束缚了全体国人的思想,终致极度僵化与教条,进而使中国本不缺少的社会进步动力——科技——陷于阻滞,最终导致近代华夏文明的深度衰落。
许多人因此责难儒家思想,这是严重脱离历史而对哲学家的求全责备,人类必须继续克服人类的先天文明局限,没有哪个哲学家或哲学流派需要为文明的灾难负责,人家已经做出了自身能力范围内的全部努力,可以被借鉴总结,可以被景仰,就是不需要被审判。
中华文明要复兴,马列哲学以外的哲学,无论其思想多么精深,都不入中国人法眼,因为中国人的潜意识早已习惯了知行合一式思维模式,不能更好地超越中国人旧有的知行合一理念,被选择性抛弃便是顺理成章的。共产主义理念能在中国站住脚,这应该是中华文化传统的天人合一理念相通于人类文明未来发展方向合流,是偶然中的必然。
通过哲学思考,我明白“仁者爱人”是无差别地爱一切人的大爱,是孔孟的圣人之爱,也是佛陀和基督的无边之爱。正因先贤们有这样的觉悟,才能使众生有膜拜之心,才能使诸多凡夫俗子在历经生命之苦后能有决心割舍一切虚妄之欲,才能有坚定的信念、坚强的决心去做真实的、有大爱的自己。如此,我才有了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主观生存环境的冲动和行动。
在正确思想的指导下,我的行动竟然产生了几许积极的反应,通过参与几个哲学群的讨论,在强烈地批判其中众多的伪哲学现象后,竟然也能得到几个理念相同的网友的认可;实际生活中,通过帮助几位亲友纠正了困扰他们多年的错乱家庭观,用正确的处理家庭矛盾与纷争的原则与方法,帮他们的生活转向和谐;偶然间帮助到两名高三学生和一名初中生家长端正了充满狭隘功利的错乱学习观。随着自己的哲学思想与观点在不经意间被明确认可,哲学化的小成就竟然可以慢慢汇聚成实实在在的幸福感,当然更坚定了我的哲学探索信心。
被认可,对人的哲学化过程至关重要,那是对人的主观追求的积极反馈。被认可也分不同层次,凡人世界也存在大量的被认可的人,但因其中经常掺杂低级趣味而失色。哲学世界的被认可是纯粹的,是脱离低级趣味的,是最高级的,也是最难达到的。
回望接触哲学之前自己的不被认可,虽然不至于到“人之非人”的凄惨程度,但“我之非我”的痛苦也是很严重的现实存在,那滋味很不舒服,也是当下很流行的抑郁。
“我之非我”的真正原因当然是思想的不成熟,可见思想的成熟之于一个人的重要性。所以,一旦有人能感觉到自己抑郁了,我建议通过学习哲学自救,只要思路得当,包治!
“我之非我”在当今社会是极其普遍的,盖因各种潜规则已经常识化,当“假做真时真亦假”了,整体的错乱就成为必然。我认为,人类要周期性地犯这种错误,然后再通过战争或其他极端手段修正这种错误,这就是文明进步的规律与节奏。
潜规则的特质在于潜,可如今这潜规则被玩成了常识,“潜”不住了,说明这游戏被任性的人玩“过”了。过犹不及是绝对的真理,因此任性的那些人就必须为自己的不负责任付出代价,受伤最重的当然是曾经主导规则的人。遗憾的是,社会秩序被破坏的后果却要全民承担,但我依然以此为正常现象,因为人类必须为自己的整体不成熟付出代价——人类至今仍整体很不成熟。
认可我的人中存在这样一个怪现象:他或她只认可我的一部分——能帮他们有效解决自身矛盾的那部分——当我要求他们象我一样用哲学指导其人生实践时,都多表示难以接受,至少暂时学不来,做不到。这种现象看似矛盾,但仍然可以理解,这其实是哲学化程度不高的人的无奈,他们接受我思想的合理性,那是因为我能帮他解决问题,但那只是他们人生中占比很小的部分问题,不是全部。
一个人要想解决全部人生困惑,那是一个完整且系统的哲学化过程,非当事人自己全身心投入哲学研究所不能实现,自然也不能由任何其他人所替代。所以他们只要能在局部接受我的思想,就足以证明我思想的正确性,如果还想“贪求”他们有更多改变,那就需要我自己必须先在思想上储备更多,然后才有可能求得润物无声的机会——比如鞭辟入里的写作。
哲学化程度不高的人在实际生活中必然要有各种各样的主观障碍难以克服,这是他们在诸多不当利欲面前左右为难的必然,这此欲望的满足是支撑他们当下生活的“必需品”,这样,他们的看似“自欺其人”的表现,就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哲学的本质是批判,所谓哲学化就是放弃旧我,建立新我的除旧立新的过程。批判的目的不是为了战胜一切,而是为了建设和谐,但哲学思想的批判又必须犀利尖刻,所以正常的哲学爱好者应该在犀利尖刻的互相批判中更多反思自己,因为那是难得的深入分析自己的机会,所以不应该在无逻辑的辩驳和维护自己虚假的自尊中浪费让自己深度自省的宝贵机会。事实经常相反,就是因为自以为是的心态难以自我克服,所以哲学化才总是显得很难。
未经哲学化,谁也不能、也不敢轻易地否定自己,因为否定自己是极其痛苦的一件事儿,同时也必然对他人利益造成损失,因为人是社会性存在,每个人都在社会上在发生作用的位置,我们每个人都以自己的位置参与构成社会发展的传统。传统是习惯的组成部分,而占据统治地位的习惯势力总是希望群体成员惯于按部就班,因而他们潜意识里拒绝革新,因而必然要对改变常规秩序的人施加反作用力——比如宗教说自杀的人上不了天堂——所以哲学化过程必然伴生斗争和痛苦,而对此种痛苦的克服,非强力的人生追求和崇高的价值取向所无法承受。希望其他皈依哲学的人能提前明白这个道理,少受一些不必要的苦楚,更早享受自由的极乐。
换个角度看,哲学作为知行合一的思想,是有扩张性的,既然这种改变伴生痛苦,真正哲学化的仁者们(爱一切人的人)在寻求别人改变时,就一定要考虑对方的感受和承受力,不能任性地强求别人改变,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循循善诱的春风化雨式诱导,如佛度有缘人一样,先让其承受任性的必然痛苦,直到其实在没有退路了再出面点化,也就是俗话说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因此,面对那些不觉悟之人,着急是无用的,只要把该说的话咱说到,可不再强求结果,顺其自然才是正道。苦楚亦是成长的代价,苦难是成长的成本,违背天意总是不好的。只有觉悟不深的人才强求别人改变,结果常常适得其反,许多社会矛盾就是这样引发的。
普通人的悲哀在于其受能力与水平的限制,不得不向现实妥协,这是由其不觉悟的、保守懦弱的本质决定的。一个人只要是在积极地主动地有意识地积极地改变着什么的人,那么他就是哲人,不管其学历高低,因为他是革命的,尊重事物发展的,符合规律的。切不要以为我这个哲人定义标准很宽松!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论要求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必然要用自己的行动改变世界,因为这世界能进步、可改变的事物太多。改变即革命,但革命不一定都是迅速的、激进的、立竿见影的,革命也可以是慢慢的、温和的、循序渐进的,因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经济基础的建立是需要时日的,故改变思想之上层建筑是急不得的,只要方向还在,成功总会来到。人类文明进步很缓慢,就是这个道理。
印象中,西方哲学史上的大家们(尤其是唯心主义的)通常著述颇丰,但其人生不乏孤独终老者。以前觉悟程度低时,我还以他们为榜样来消解自己不被理解的苦痛。现在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哲学化的人不仅要通过哲学拯救自己,“仁者爱人”的内在本质属性还要求他必须对别人有益,这才是中国传统哲学“人之为人”的真义所在,就是要做对他人、社会有益的事。
因为站在了文明的高处,现在的我开始同情那些孤独终老的哲学先辈的生不逢时与地了,因为我发现他们的哲学对人思想的某一方面研究得足够深入,却在偏狭中丧失了“人之为人”的整体性。因此我预言,西方唯心哲学在与唯物哲学的斗争中必将渐处下风,这或许与他们的科学精神注重精微细节有关,反让他们在哲学目标上失却我中华传统哲学统一性的高远立意——我们在久远的奴隶社会就开始追求天人合一的和谐。
在近代,西方社会因哲学的精细使科技暴发成为现实,其整体文明因而迅速进入现代工业文明,但出于某种偏见,总有人故意忽略自古就有的文明之间的文化互动,选择性无视西方世界的发展一样离不开对东方文明精髓的吸收前提,于是便产生了傲慢且无耻的西方文明中心论,于是便有了与经济全球化同步的对非西方文明肆无忌惮的凌虐近代史。
我们中华文明作为东方文明的杰出代表,终因保守而致近代的停滞,在文明竞争中落伍而致国门洞开。这是我们的文明悲剧,但我们也必须从所有列强齐聚中仍维持半殖民地的尊严中看到希望——我们的文明内核不死——这才是文明的内在生命力,复兴是迟早的事儿。
随着科技的进步,文明角力的节奏也随之加快,两次世界大战所展现的人类理性缺陷使西方唯心哲学陷入强烈的无望与无助中,所谓哲学的语言转向虽暂时聊以度日,但终因脱离生活实践而必是死路一条,因为他们已经不能给人类以更高远的方向指引了。这种猜想如果要用一经济现象实证,恐怕得看一看当下美国社会发展势头的衰落了,美国式傲慢与无知的一面儿越明显,西方文明开始迷惘的症状越严重。在他们身上看不到文明的未来发展方向,便说明他们已经丧失文明比较优势,意味着这种迷惘在本文明体系内无药可治。
比较而言,中华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哲学融合而成的大中华新的天下一家情怀却注定要给世界人民以无尽美好的未来憧憬,在经济领域为世界经济贡献主要增长动力的同时,“一带一路”的构想正逐渐走向现实,蓝图已经铺就,我们的价值观从来不以“普惠”自居,却可为世界人民提供实实在在的“实惠”。
我唯一搞不明白的是,我们明明是在按这种先进的哲学思想指导下搞“一带一路”的开发建设,明明已经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认可,为什么不借机大张旗鼓地以哲学为名搞新的普世价值输出,以帮助世人彻底摆脱西方虚伪的普世价值呢?
如今的中国人,尤其是我们的哲学家们,是不是可以再自信一点,再张扬一些,放弃我们传统的含蓄,说不定效果会更好,世界因我们而更和谐总是合情合理的吧?!
再说一说中国的政治改革,这么多年的政冷经热,作为现象,其背后的本质当然是不够发达的经济对宏大而美好的共产主义理想的支撑力度的不足所造成的,但我们的经济改革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果,经济的飞跃(当然对政治理想的支撑还不很足)不但允许适度的政治改革,而且内生性地要求改革旧的生产关系,建立新的适应经济发展的新的生产关系。顺之,则党的先进性得以体现,逆之,则反映先进的党也会暂时性保守或受保守势力挟制。好在我相信中国特色共产主义政党的自净能力。
很多人哲学化后选择远离政治。中国的执政党本是很哲学的,可一执政之后,主导全国的利益分配工作后,哲学的原则与对立统一就渐居其次了,各种私欲显现,终致妥协为经常。在此次反腐败前,各种各样的潜规则有显性化趋势,稍有点哲学头脑的人都会对政治敬而远之,因为哲学的“人之为人”要求人脱离低级趣味,而当今社会则充斥太多的低级趣味了。
对于低级趣味,是当今世界所有政党共同的无奈,只是其他政党可以不把哲学当回事儿,只有共产党的历史使命决定必须把哲学当回事儿,所以总挂羊头卖狗肉是说不下去的,因为长此以往便只有死路一条。
人的哲学化就是自主摆脱低级趣味,但真要彻底改过却是极难的,尤其是人们整体的思想统一更是艰难,特别是当下正处转型社会中的人,欲望刚释放出来,再让人马上收回去,实在是难。但再难也必须迎难而上,因为这就是共产党的历史使命。中国的政治改革难,就是因为这一点,理想丰满,难抵现实的骨感。
欲实现理想中的政治改革,必不能再搞挂羊头卖狗肉的自欺行为,必须将本党本质属性的“真”引回本位,使马克思主义政党实至名归,否则继续以为将来的政改打基础为名玩政冷经热,当人心彻底散了的时候,国际敌对势力不一定给机会了。
不管怎么样,我因哲学改变了自己,也在本着“爱一切人”的宗旨而努力寻求帮助改变别人之法,如果有人在与我的接触中感觉到幸福,那不用感谢我,感谢哲学就好,投身哲学就是了。如果在与我的接触中感到痛苦,希望你明白,那是你觉悟的时机来了,勇敢地用哲学修正自己,是你实现人生跨越的机遇。如是,我们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2016.3.15)
话外音:本文是在前一篇文章的基础上结合本人实际所进行的整体反思和整体回顾,任何人的哲学化都避免不了这种“瞻前顾后”,能主动地瞻前顾后才是积极哲学化的表现。
通过这种有效的瞻前顾后,我有幸发现了中国传统哲学在帮助人成人方面具有天人合一的整体性优势。其实我当时的这种认知还很不清晰,而后我的思考在前提批判的自觉引领下,一直潜意识地服从于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与挖掘,所以当我自以为能够自圆其说了之后,我才有了重新整理出版的信心与决心。
当然,在回头整理的过程中也日益坚定了我用冗长的白丁式论述消解哲学的专业性的信心。哲学的常识化未必真的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