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画家代表人物——高岑,崇尚写意,追求性灵与境界,神采飞扬

高岑,字善长,又字蔚生,高阜弟,杭州人,居金陵(南京)。为人清高,相貌俊美,淡于功名,性好佛门'始从法门道昕卧伏腊寺,居茹蔬淡……'。 [1] 早年学朱翰,后学蓝瑛,所画平实,晚乃以己意行之 。 善山水及水墨花卉,写意入神。为“金陵八家”之一。善山水及水墨花卉,写意入神。崇祯十六年(1643);康熙十一年(1672)作《山水扇》,分别收入《名人书画扇》集三七;《明清画家印鉴》。康熙五年(1666);康熙十八年(1679)作《山水册》,分别收入故宫博物馆院藏《金陵诸家册》;《明清画家印鉴》。

仿古山水册(十开) 绢本 水墨 设色 各20.5 X21.3厘米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高岑 秋山云闲图

132万元 2005年12月中贸圣佳

除了朱涵之,高岑还曾拜陈丹衷为师。昕公是周亮工的好友,原名陈丹衷,字旻昭,一字涉江,上元人。崇祯十二年(1639)举人,十六年成进士,登第后,“门无悬额,第无杆旗,堂无优伶,室无妾媵”。明末清初之际,官场腐朽,世风败坏,官员利欲熏心,聚敛无度,家中常蓄养优伶,以充光荣,朝庭屡屡遏止而不尽。陈涉江并未随附时流,而是潜心工诗画,著有《秋粕诗》《蔗渣稿》。周亮工评价其人“性豪爽,事亲孝,交游广,诗文古崛,精绘事……余尝曰:「涉江净人,故多净笔,每览其画,辄引人坐清净地」”,往往“笔不到而意已先”。

高岑 仿古山水图

41万元 2005香港佳士得拍

高岑好与昕公切磋画艺,特别是在构图方面,常与其商量而得。昕公笔墨妙天下,又富收藏,有很多宋人妙迹,高岑的山水画构图奇兀,景界幽深,有北方之山势,又有南方之水情,南北相融,吸古纳今,免不了从相互间的探讨中获得佳思。周公亮在《读画录》中记载:“予尝在松风阁,见岑与公永夜常谈,商量位置,两人舌本间,既具一佳画,蠕蠕欲见之素壁。岑每以舌本所得,急落于纸,然甫落纸,或半竟,两人舌本触触所生,别多幽绪,迨成时,乃无初商一笔。以此镌精刻骨,益入微妙。潘君之笔,乐君之舌,宜称岑者。恒多昕公云。”

高岑 湖山静泊 扇面

30万元 2016年北京东方大观国际拍

探讨高岑绘画风格多样性的原因,需要从多个方面阐述。除了师承多家,最主要的还是缘于当时的社会背景和画坛风尚。明初以来,金陵一直是经济文化的重地。在画坛上,直至明嘉靖中期还是浙派的天下。后来随着文人势力的增长,吴门画风开始在金陵兴起,并在以后席卷大江南北。虽然浙派画风失去了往日风采,但并没有消失,依然在金陵画坛延续着。再加上全国各地的画家涌向金陵,明末清初的金陵画坛流派纷呈,热闹非凡。

高岑 秋林草亭园

22万元 2000年北京瀚海拍

高岑在受到吴门画派、朱翰之等空灵秀雅的画风影响之外,还受到以师法北宋和南宋院体的浙派影响。特别是后者对其影响更大一些。在当时画人皆以“南宗”为尚,以师“元四家”为荣的环境下,高岑等人能突破时见,并和写生结合起来表现描绘周围的风光,显得弥足可贵

高岑 金陵山水册

天津博物馆藏

当然,由于高岑主要以卖画为生,画风不可避免的受到买主(多为市民阶层)的影响,流露出一些习气。如上文提到的其青绿山水大轴制作的成分就多些,极有可能是应客人的要求而创作的。

高岑 竹荫畅话图

广州艺术博物院藏

应该指出的是,在“金陵八家”里面并不仅仅高岑有多种面貌,象樊圻也兼取南北两系。他和高岑的区别则是大同里面的小异了。“金陵八家”虽属一派,风格却不尽相同。高岑作为其中成就仅此于龚贤的第二人,其画艺和作品自然是超群出众的。

高岑 白荷图 1661年

98.4×28.5cm

藏地不详

高岑不仅善画山水,还精于水墨花卉。他早年师从朱陈,后学蓝瑛,又从宋人董源、巨然的笔墨中寻根求柢,乃至黄子久之空灵简朴,沈石田之粗服乱头,他都潜心入手,融会贯通。高岑初以平实工稳为本,及至中年以后,崇尚写意,追求性灵与境界,其画渐至神采飞扬,晚年则愈发天马行空,一意孤行,其实这正是从必然步入自由的进程与归宿。

  高岑《山水图》(见上图)为绢本设色,纵208.5厘米、横57.2厘米,现藏于广西博物馆。画家在画面左上角自题:“闲将一幅代山行,不到山中趣自生。几树柳丝摇曳出,青山分外起予情。石城高岑并题。”钤“高岑之印”白文方印、“窠园”朱文方印。这是一件两米多长的大中堂画作,画面展现出雄奇气势的同时又含有深幽、淡远的意境。在构图上,画家将高远法和深远法相结合,同时又使远山、远水略具平远之意。山石坡脚参差叠出,柳树于雾霭中婆娑隐现,芳草萋萋,小舟轻渡,远帆渐渐消失在水天交接之处,山脚树石之间露出两三间错落的茅舍。近景舍中有二高士正在欣赏山川美景,感受盎然的绿意。此作没有艳丽的设色,没有繁复的构图,一切景致都显得从容淡定、和谐自然。画面中,山川峻峭,风骨嶙嶙,领带万类,犹如士人坚挺之脊梁;云水灵动,韵风习习,传扬千古,犹如诗家委婉之吟哦;雾霭朦胧,逸趣融融,笼罩天地,犹如隐君玄远之真言。此作无南宗文人山水画的软弱柔媚之气,皴擦、渲染均爽朗酣畅、干净利落而毫无拖泥带水的腻滞感,笔墨显得豁达干练,气韵富有丰饶之美。同时,此作亦不失南宗山水之内蕴,避免了北宗山水刻画过甚之弊。此作融合了南北宗山水画的技法和意趣,且具行画之精工、文人画之趣味;用色虽少,却有画龙点睛之美,与常见的大小青绿、浅绛、水墨法格拉开了距离,从而展现出自家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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