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向辉丨秋(散文)
秋天,本是收获的季节,可人到中年却情不自禁地躲避她。这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失落还是伤感?自己也说不清。
扑面而来皆是满目苍凉:枯黄的树叶在枝头摇曳,竭力地抵挡着愈来愈冷的秋风,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里,岁月自会安排她的去处。任你再怎么舍不得,最后还是被逼逃离,坠落尘埃,随风漂泊,在无人的角落里止步、枯萎,被冰冷的秋雨无情地浸泡、腐烂,终有一日和大地融合在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直至香消玉殒。
我眼里的秋天就是这个样子。
那年,秋天,路过峨眉山,竟想看看她的另一种风情。远远望去,她还挺拔,还青翠,只是缺少了色彩和活力。在秋风中结伴同行,友情的温暖竟抵不过秋风的寒意,没有愉悦,没有惊奇,直到山间的一潭水呈现在面前,我驻足,流泪了。那潭水静得像一幅油画,潭边树林的倒影落在水中,无声无息墨绿的水面上漂浮着片片的枯叶,一座浮桥横亘在潭面上,斜斜的桥身似乎要浸入潭水,没有风,没有声音,寂静得让我冷却。眼里没有了春天的生命力,有的是,苍老,心酸,还有眼中的泪。虽然还依稀能看到她曾经的华章,昨日的美景,可还要等到严冬的考验,才能迎来春天的脚步,才能重新焕发生机,你能忍受得住?你能等候得来?我的担心一定是多虑的,可面对眼前的漫天的枯萎,我怎么能坚信啊!只有那不曾干涸的潭水呀,你能告诉我,即使春天时节我不来,相信你也会转诉给我的。
还是秋天,深秋的夜,西北的荒漠中,独自行走在傍晚的公路上,没有车辆,没有同行,夜空的寒星看着我的身影,无声地嘲笑着我,索性把衣领竖起来,抵挡着寒冷的夜风,却仍不时地打着冷颤,内心的孤独和失意发酵着,膨胀着,不由得诅咒着命运的冷酷。只有身影与我为伴,随我行走在浩瀚的大地上,举头望去,那轮明月依然光亮,停下沉重的脚步,仰望着这迷人的月光,心里竟温暖起来,泪水没有征得我的允许,擅自就落下来,是我控制不住,还是内心的脆弱抵挡不住她冰冷的温柔?
今天,还是这个秋夜,收音机里传来忧伤的乐曲,我努力着不去想她,可总也忘不了。曾经的光阴,走过的岁月,收获的又是什么?我在问自己,自己却答不出,本是一颗坚强的心重又脆弱起来,我的眼里怎么没有了泪水?
又是一个秋,时光在消失,总觉得走得太快,我赶不上她的脚步,总觉得还有多少事没做完,没做好,就这样结束了。总在遗憾,总在叹息,要怎么去追,才能擦去秋天的眼泪?好好地记在心里,直到迎来下一个秋的到来。
作者简介:
鲁向辉,男,1971出生,河南省平顶山市人,爱好写作,多次被评为单位优秀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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