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王昙首,琅邪临沂人,太保弘少弟也。
王昙首,琅邪临沂人,太保弘少弟也。幼有业尚,除著作郎,不就。兄弟分财,昙首唯取图书而已。辟琅邪王大司马属,从府公修复洛阳园陵。与从弟球俱诣高祖,时谢晦在坐,高祖曰“此君并膏粱盛德,乃能屈志戎旅”昙首答曰“既从神武之师,自使懦夫有立志”晦曰“仁者果有勇”高祖悦。行至彭城,高祖大会戏马台,豫坐者皆赋诗。昙首文先成,高祖览读,因问弘曰“卿弟何如卿”弘答曰“若但如民,门户何寄”高祖大笑。昙首有识局智度,喜愠不见於色,闺门之内,雍雍如也。手不执金玉,妇女不得为饰玩,自非禄赐所及,一毫不受於人。
太祖为冠军、徐州刺史,留镇彭城,以昙首为府功曹。太祖镇江陵,自功曹为长史,随府转镇西长史。高祖甚知之,谓太祖曰“王昙首,沈毅有器度,宰相才也。汝每事咨之”景平中,有龙见西方,半天腾上,荫五彩云,京都远近聚观,太史奏曰“西方有天子气”太祖入奉大统,上及议者皆疑不敢下,昙首与到彦之、从兄华固劝,上犹未许。昙首又固陈,并言天人符应,上乃下。率府州文武严兵自卫,台所遣百官众力,不得近部伍,中兵参军朱容子抱刀在平乘户外,不解带者数旬。既下在道,有黄龙出负上所乘舟,左右皆失色,上谓昙首曰“此乃夏禹所以受天命,我何堪之”及即位,又谓昙首曰“非宋昌独见,无以致此”以昙首为侍中,寻领右卫将军,领骁骑将军。以朱容子为右军将军。诛徐羡之等,平谢晦,昙首及华之力也。
元嘉四年,车驾出北堂,尝使三更竟开广莫门,南台云“应须白虎幡,银字棨。不肯开门。尚书左丞羊玄保奏免御史中丞傅隆以下,昙首继启曰“既无墨敕,又阙幡棨,虽称上旨,不异单刺。元嘉元年、二年,虽有再开门例,此乃前事之违。今之守旧,未为非礼。但既据旧史,应有疑却本末,曾无此状,犹宜反咎其不请白虎幡、银字棨,致门不时开,由尚书相承之失,亦合纠正”上特无所问,更立科条。迁太子詹事,侍中如故。
晦平后,上欲封昙首等,会宴集,举酒劝之,因拊御床曰“此坐非卿兄弟,无复今日”时封诏已成,出以示昙首,昙首曰“近日之事,衅难将成,赖陛下英明速断,故罪人斯戮。臣等虽得仰凭天光,效其毫露,岂可因国之灾,以为身幸。陛下虽欲私臣,当如直史何”上不能夺,故封事遂寝。
时兄弘录尚书事,又为扬州刺史,昙首为上所亲委,任兼两宫。彭城王义康与弘并录,意常怏怏,又欲得扬州,形於辞旨。以昙首居中,分其权任,愈不悦。昙首固乞吴郡,太祖曰“岂有欲建大厦而遗其栋梁者哉。贤兄比屡称疾,固辞州任,将来若相申许者,此处非卿而谁。亦何吴郡之有”时弘久疾,屡逊位,不许。义康谓宾客曰“王公久疾不起,神州讵合卧治”昙首劝弘减府兵力之半以配义康,义康乃悦。
七年,卒。太祖为之恸,中书舍人周赳侍侧,曰“王家欲衰,贤者先殒”上曰“直是我家衰耳”追赠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詹事如故。九年,以预诛羡之等谋,追封豫宁县侯,邑千户,谥曰文侯。世祖即位,配飨太祖庙庭。子僧绰嗣,别有传。少子僧虔,升明末,为尚书令。
。殷景仁,陈郡长平人也。曾祖融,晋太常。祖茂,散骑常侍、特进、左光禄大夫。父道裕,蚤亡。景仁少有大成之量,司徒王谧见而以女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