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未老我渐老,岁月经年我愈慵
壮怀激烈今零落,惟有年高懒登高
莲花宝相兰花指,华严不渡庚子厄
春藤野树闻黄雀,午梦醒来忙呼茶
身上有许多尘土
从昨日的风里落下
未曾洗去的,也不用洗去
一颗心是依然清澈且干净
那一年,我在南方偏南的一个小县里
在一片荔枝林海里
削木为剑
而你只等第一场春雨过后就出远门
你去那个地方
比远方近一些
我在很长时间里
无法将日子写下来
寂寞的民政西路走过来两个人
一个变成了影子
时而在前,时而在后
低飞的蝙蝠向幽静的小巷飞去
灯火在摇摆
我也在摇摆
影子摇摆不定
却不离不弃
我好想忘却了
我习惯这样的高冷时光
我想起你
我低头看地上的影子
春天来了,又走了
这日影又渐短了
风和云都是安静的
天蓝水清
这是老同事陈国耀的诗,虽说与陈耀武的诗一样,都是龙海二中蔡健名师的学生,他俩的诗作亦都是我的喜欢,我也成了他俩的粉丝吧··'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如是而说,有人说'老了,夫妻间变成互为父母',真的不假··而同志朋友间,时间长了互相欣赏,也是一种补台慰藉,我不擅长写诗写小说,欣赏能力倒是有一点,比如国耀的诗,这诗外的功夫不浅,单'春藤野树闻黄雀'这一句,就让我想起一位诗人,还有一位哲人···
元朝的诗人马致远,生不逢时,读书做官无希望,浪迹了远方而写了这首《天净沙》名诗让我慨叹无比,诗云:'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此情不堪,那景悲伤…尤其是在清秋的天涯路…国耀的诗,把'枯藤'坚守了,而用'黄雀'代替了'昏鸦',昏鸦不明就里整天'叽叽歪歪'埋怨周遭的一切,而'黄雀'虽同处一个娑婆世界,却有'进取'捕捉的姿态,发出了让人预喜的声音··因而也成了'喜鹊',其实仍然是这只鸟吧··嘿嘿!
想起另一个哲人,时代更久远了·…中国本土文化有儒道二家,孔子是'大成先师至圣',孟子被尊为'亚圣'。道宗这边,老子是'通天老道祖',而庄子有相当于儒家孟子的地位,文化上与老子并称为'老庄哲学'·…那一天,庄子去游雕陵山,看到了一片栗园,伫立在那篱笆墙外,久久不想离开…原来,他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怪鹊飞来袭击他,扇他前额一个翅膀,然后飞入栗园,歇翅在栗树的枝头上…庄子被激怒了,拿出随身带的弹弓瞄准它,准备把它干掉···那一刻,他又瞥见怪鹊旁飞来一只蝉,放声鸣噪,显得非常恣情忘我…不经间吸收后面爬来一只蛰伏的螳螂,那只螳螂很自信地盯着前方的蝉···正想扑食鸣蝉。而早已翔停于栗枝的怪鹊··圆睁着大眼盯着螳螂,正要啄食…同样显得忘我之至。
看到这里,拿着彈弓的庄子震惊了,叫出声'哎哟,一个吃一个,可怕的食物链!贪利忘我,必有危险呀!'他醒悟了,收起弹弓,转身越篱而逃··也正是因为他出声,惊引了栗园的管理员,他正在追赶庄子,骂他偷盗栗子…如果庄子没有及时逃离,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庄子低着头回家了,三日心情不舒畅,有个学生不禁探问'近来老师好像不快,为啥事呢?'庄子说'我在反省,我只顾营养身体,忘了保全自己呀!那只用翅膀扇了我前额的怪鹊…在预告我入园危险,真的是喜鹊呀',黄雀呀!黄雀,成了国耀的诗句,虽然跨越了庄子二千多年,感悟也可以'同鸟异曲',如今正处疫情肆虐…也许也是吉祥的预示,'在家不出门'也是一种'自我保全'的远方诗意…
梧闽风采
郑亚水,笔名梧闽,自号"山石码'',毕业于厦门大学政治学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先后由漳州市图书馆出版《秋水白云》《西方国际政治研究》、作家出版社出版《白云深处》、海风出版社出版《月泊龙江》等书籍。
2001年中国东欧经济研究会授其《企业文化一一现代企业的灵魂》''优秀社科论文一等奖'',并入选《中国改革发展论文集》(北京希望电子出版社);2009年11月,该论文被清华大学收录《n<1知网空间》智库咨文。
作品《<兰亭序>拾遗》一文于2010年9月入选《中国散文家代表作集》(作家出版社),并荣获2010年度中国散文学会“中国当代散文奖”;2015年春,经中瑞两国相关部门批准,被授予瑞典皇家艺术学院“荣誉博士”称号;2021年8月,作品《说好的父亲》荣获“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