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话素本】大山的女儿（小说）（十四）
大山的女儿（小说）（十四）
（十四）
张彩凤回到店里已经七点多了，见二柱子把地拖了，把柜台收拾得利利整整。
她走进店里，表扬二柱子：“不错嘛，当老板挺在行。”
“快饶了我吧，站了一天，腰酸腿疼的，真要命。”二柱子叫起苦来。
彩凤问：“卖几件？总共多少钱呀。”
“4条裤子，2件衬衣，3件西服。钱我还没拢呢。”
“不错，不错。功劳大大的，今天我犒劳犒劳，到职工食堂要两个肉菜，庆祝一下。”
二柱子讽刺地说：“今天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嘛？”
俩人挤到蜗居里，以水代酒，喝着吃着唠着，直到杯盘狼藉才搁筷。二柱子点根香烟，享受着活神仙的舒爽。
彩凤拾掇完碗筷，在二柱子对面坐下来，习惯地看看墙上的闹钟。
二柱子知道要下逐客令，便知趣地站起身：“我该走了。”他站起来靠近彩凤的脸准备互赠“别离”礼仪。
彩凤拉住二柱子说：“留下来吧，我需要你。”
二柱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愿意。只要你给机会，我什么都愿意。”
“愿意，还磨叽啥？小心我后悔。”
二柱子一步跨上床，滚到一边，留一半给彩凤。
彩凤洗漱完后上床，自己先脱得一丝不挂，仰面躺下……
二柱子惊呆了，都说凤姐衣整很美，光身更美。他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贴近凤姐，摸摸她的头：“不烧哇。今天是怎么了？”二栓子一头雾水。
二柱子试探着问：“他同意？没提什么条件……”二柱子还想问什么。
“上不上？不上走人。费什么话！”
“上，上。我巴不得呢。”他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和容易。
开始，还有点惜金怜玉，尽量温柔点；上去后，就露出了本性。使出吃奶力气突击猛进，享受“一刻千金”的快意，没在意身下的感受，彩凤艰忍地承受着狂野的撞击和贪婪的欲望。一个喘着粗气，大汗淋漓；一个嘤嘤喏喏，眼角流出泪痕。
夜深人静，只有钢管床“吱吜吱吜”的响声，见证了那个不眠之夜。
东方微泛鱼肚白，彩凤催促二柱子：“走吧，一会儿天亮了，我们毕竟是地下工作者。”
二柱子伸个懒腰，不情愿地提上裤子说：“还没睡够。”
彩凤白他一眼：“谁让你昨晚不消停呢？弄得我都没精神。”
二柱子说：“今晚再战，不胜不休。”
“瞧你那点出息。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
二柱子披上风衣，把帽沿压得很低，一闪身消失在晨雾中。
二柱子走了，彩凤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看着还算不丑的自己，自语道：张彩凤啊张彩凤，你输给一个羽翼不丰的半吊子苏小娥，你甘心吗？当然不！苏小娥二货不堪一击，想不到老公也背叛自己，我也给你一顶绿帽子，学坏谁不会？
一种报复心理作祟，上演昨夜一幕丑剧，把自己坚守半生的冰清玉洁，葬送得一干二净。她得到了满足，也失去了自我。现在想想，不值，但后悔已晚了。
单军不是个理想的老公，但他终归是自己的选择，他把她带出了大山，走出了贫困。他身上有很多劣迹，伤过她的心，她想用暂时分居唤醒他的改邪归正。没想到苏小娥的介入，打碎了她的期盼，把她推向永久分别的边缘。
二柱子是她的依托吗？也未必。二柱子年龄小她四、五岁，虽不是大问题，但在他面前只有作姐的责任，很难像别的女人那样撒娇。他也曾帮过她，特别在开服装店这件事上，表现出无私和忠诚。但他没有正经事儿干，缺乏经济实力，缺乏男子汉的自信和担当，他来继任老公还需考察。
一天，二柱子踩着饭点，回到属于他们的娱乐天地——只有几平米的蜗居。
他，进屋就喜笑颜开，拉着凤姐的手说：“来，高兴高兴。”
“天还没黑，又要，你烦不烦？”
“反正也没人来，早点关门算了，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做姐的只好依了他。
二柱子一蹦老高，钻进“后宫”。彩凤锁了门，拉上帘，才小心翼翼地摸到床上。
二柱子一把扯过彩凤，别出心裁地说：“光说妇女要翻身，今天咱换换位置，实现彻底解放，怎么样？”
“什么意思？准没好事。”
“照我说的做，就行。”
在二柱子面前彩凤总是百依百顺，因为她是姐。
“来吧，配合一下。”二柱子充当导演。
“啥姿式？难看死了……”
“形式不重要，看效果，让你尝尝翻身做主人的快乐。”
“快饶了我吧，让我回到被压迫的位置上。”按部就班地重复着古老的程序，根据心情获得各自的感受。
“唉，跟你说个事呗。”彩凤选择他最兴奋的时候提及此事。
二柱子板着脸问：“跟谁唉、唉的。没有个温柔的称呼吗？”
“好，亲爱的二老公。”
“把那个二字去掉。”
彩凤酸酸地、柔柔地叫一声：“老——公——”
“啥事？说吧。”
彩凤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开业以来你也看到了，店里店外活挺多，你又没正事干，就算帮我一把呗。站柜台也行，跑外进货也行，你选。”
“什么？让大老爷们站柜台，你也想得出？进货，我的眼光不行，不怕砸了你的牌子？你若有事出门，我临时照看一会儿还行，给我死死地捆到这里，我不干。”
彩凤耐心地跟他讲：“你搭把手，生意做火了，收益会更好些，你我都高兴。再说，你有个事做也省得闹心，是不？我是为你着想呀！实在不行，我给你出钱，摆个烟摊也行。”
“我不干。”二柱子“嚯”地站起身，抓过衣服要走。
彩凤真的生气了，继续数叨他：“你这一个不想干，那一个干不了，那你想咋？一个大男子总得打拼挣钱养活老婆孩儿，像你这样出来进去没个正事干，将来怎么办？想走你就走，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待续）
作者：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