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艳荣丨遇见盛开的山胡椒花
早春二月，天气乍暖还寒。当人们还沉浸在春节的喜庆中，春姑娘已悄悄将大地装扮。禁不住春色诱惑，迫不及待地去徒步踏青。在山林，遇见一片鲜花盛开的山胡椒林，收获了新春的第一份惊喜和感动。
那天天气格外晴朗，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一只山鹰在自由滑翔。山林里，一树的红果还来不及退场，各种山花已竞相绽放。松树撑开手指样的花蕾，在空中飞舞；红豆杉毛茸茸的花托上，火红的花蕊呈喇叭状散开，一朵朵密密缀在枝头，随风摇曳；杨梅树苍翠的叶片间窜出一支支嫩绿的花蕾，紫红色的花蕊或冒出个头，或撑开一把把小伞；低矮些的檵木也不甘落后，往翠绿中添了一抹素白。此起彼伏的鸡鸣声从远处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舒心惬意。
沉醉于迷人的春色，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山林养鸡场。身着艳丽服装的凤鸡或成群结队在林中追逐嬉戏，或飞上枝头引吭高歌。更让人惊奇的是林中有一片集中的山胡椒树，柳枝般柔软细长的枝条上缀满了一团团、一串串金黄色的花簇，从空中倾泻而下，好像天女散花。每朵小花像一个个小金钟，又像一把把金色的小伞，一朵挨着一朵，相依相偎，之后便倾其所能，像听着口令似的一齐肆意怒放。远看洁净如雪，近了又像一群着金色羽翼的少女在翩翩起舞，时而娇羞，时而奔放。早已忘了一路的艰辛与疲惫，急忙掏出手机一阵忙活。
在这偏僻的山林，山胡椒花儿如此肆无忌惮又声势浩大，着实把我呆住，以为是幻觉。于是又靠近了仔细观赏，发现这山胡椒花儿，虽然每朵都很小，像一个盛装的小姑娘，但它们从不单独行动，要待蓄积成无数的花团、花簇，才一齐迎风怒放，展示它们团结的力量。洁白的花瓣像它们的超短裙，喷涌而出的金色花蕊像它们婀娜的身姿，头顶是一黄褐色小帽，全身以金色为主旋律。没有绿叶的映衬，它们更加光芒四射。桃花无法与之比媚，梨花无法与之比纯。清一色的银与金，不含一点点的杂，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只恨自己词穷无法完美地表达。这一树一树的花团花簇在阳光下是那么耀眼，在蓝天的映衬下又显得那样圣洁。此时我的心灵仿佛也得以净化，不含一丝丝杂念。
沿途我也看到一些山胡椒花，只是与眼前的这些相比，它们都过于逊色，好像先天不足。而眼前这些同样身在密林深处的山胡椒树，好像一夜之间从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令人刮目相看。是上帝在它们身上施了魔法？未必。它们与人一样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在这贫瘠山林夹缝，除了鸡的原生态音乐熏陶，想必更多的是在过往的岁月里，它们定是一直默默地在这凄冷的角落里独自发奋，一点点蓄势而上，才萌生出今天的辉煌，让擦肩而过的我在春天里埋下希望的种子。
在百花争艳的春天，山胡椒花算不上最惊艳，但它应该是最为勤劳的。此时，迎春花尚还羞羞答答，它已经一树花开。樱花只有一周的烂漫，但它立春开始绽放，雨水过后还屹立枝头。它低调朴实，任劳任怨。
因为欣赏山胡椒花的圣洁和坚毅，我对山胡椒树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敬佩。山胡椒为南方常见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别名牛筋树、香叶子等。春天开花，夏天结果。在莽莽林海，山胡椒虽不是参天大树，做不了栋梁之材，但你可以用它打个家具、围个圈舍，就算把它投入炉灶，它也要在粉身碎骨前将光亮和温暖留给我们。它的叶、果、枝和根都能入药，还可用做调味料。叶可去寒、化滞、祛风消肿；根能治水湿浮肿、风湿关节炎、跌打损伤；果可治胃痛。不管春夏秋冬，它都兢兢业业，乐于奉献。就像那些在各个领域攻坚克难的科研人员，虽然得不到明星那样的鲜花、掌声，他们依然忘我的工作，无私地奉献出他们的青春、智慧，甚至生命。
有了这次春天里的遇见，我深信，最美的风景在远方。只要我们怀揣一颗平常心走进这明媚的春光里，心存梦想，心系远方，即使找不到那最美的花，沿途风景一样宜人心志。
一年之计在于春，赏花莫待花枝落。像山胡椒那样，不抱怨、不气馁，总有一天你也可以成为别人远方的风景。
作 者 简 介
赵艳荣，女，瑶族，广西桂林市龙胜县人。供职于企业，工程师。喜欢阅读、运动，偶拾拙笔记录生活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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