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玉器历代的琢玉特点!

中国古代玉器的制作绵延发展了几千年,历代的琢玉特点受各种社会因素及制作工具的制约和影响,从而展示和反映出各种不同的风貌。

新石器时代,由于尚未进入青铜时代,在没有普遍使用金属工具之前,人们的生产技术和手段仍被限制在一个较为低下的层次,表现出一定的原始性,这种客观条件也造成了原始制玉的特殊之处。

总的来说是器形较简,不甚规整,做工朴拙。有些玉器如玉種,虽花纹繁复细密,但仔细观察,可发现其线条仍显粗糙,连接断续,刀痕明显。不少器物的孔洞由于多采用两面对钻的手法,技术却又不很熟练,故相接错位处常留下对接痕迹(既所谓的“台阶痕”),这在玉 上表现最为明显。而在玉斧、玉钺等上则表现为两面均呈内小外大的喇叭孔,形成双喇叭孔,单面钻则为单喇叭孔(喇叭孔是由于钻具不断旋转磨损所致)。

有的穿孔尚有钻具造成的螺旋痕。此外,在切割开料时,也经常会遗留下锯切的痕迹,如弧线痕,在玉璧上反映较多。透雕器物镂空处往往凹凸起伏不平。但这时的抛光技术已经是相当高超了,在近些年出土的一些良渚文化的玉器上,仍然带有很强的玻璃光泽,光可鉴人。

玉兽面纹嵌饰

高 3.2cm,宽4.8cm,厚0.7cm

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

此器为传世古玉,表面纹饰较模糊,有较大面积的赭色斑。器近似梯形,凸面,顶端上凸,中线两侧向后折,上下折角的角度不同。嵌饰正面为浅浮雕兽面纹,重点表现兽的环形双眼及阔嘴。兽面两侧饰前肢,短小,带爪足。兽面及兽肢上饰细密的阴线回纹。饰件背面有4组通孔,每组孔由两个斜孔对接而成,孔中可穿绳。

  据分析,作品原系嵌于柱形器的角部,3件或4件为一组,这样的柱形器可能是玉琮之类的器物。

夏、商、西周由于已经应用青铜材料制成各种工具来琢制玉器,相应地也带来了一次玉器工艺技巧上的大变化和大提高。这时期的玉器,琢工趋于委婉细致,线条较以前流畅。钻孔多采用单面钻,在多孔玉刀、玉斧、玉戚、玉圭和玉璋上常见。镂空雕的技术已较为娴熟,镂空处光洁圆润。同时,在阳纹线条的使用上更有着突出的成就,所谓阳纹,是在剔除花纹 以外的地子上,呈现浮雕效果的图案,比起单纯在器面上阴刻花纹来,难度要大许多。

夏代玉器从二里头文化遗物上窥察,其器形较为完整,厚重宽大,朴素少纹,爱在刀、戚、璋等的两侧琢出扉棱。商前期沿袭了这一风格,后期则独立成自己的个性。

商代玉器品种繁多,艺术表现杰出。器物上的刻纹多采用阴勾双线的手法,极具代表性。无论何种图案往往以此表现,其线条稍嫌拘谨,尚欠流利。此时期的玉器出现了“巧色”玉器。

玉虎形刻刀,商

高5.8cm,宽3.8cm,厚0.4cm

  器为白玉质,但已沁为黄褐色。扁薄片状的造型将一只扭头卷尾的玉虎打造得栩栩如生。虎张口,用连续钻孔的工艺制成口中的利齿。椭圆形眼,蘑菇状角。胸前凸起一环形小穿,可供系挂。尾一侧琢出一小尖刀,刀刃部两面磨薄,使之兼具一定的实用功能。这件玉刻刀虽然外形似虎,但由于头上有蘑菇状角,所以也有人认为是龙与虎的结合体。

  商代小型玉质刻刀多见,均是在尾部雕琢出刀刃,而刀柄则是各类动物的造型,有兽形、龙形、鱼形、蝉形、虎形等,大多有穿孔可系挂,使之成为可佩可用、美观实用的玉饰品。

西周初期的玉器多来自商代的玉匠所制,故其做工多与商代接近。中晚期才慢慢形成自有的风格。其代表性的是在商代阴勾双线的基础上,对其中的一条线进行斜磨,使之成为斜切线,并在所有纹饰上都加以反映出来,勾成显著特色,且线条的婉转流畅较商代有了长足的进步。

玉龙凤纹柄形器,西周

长17.1cm,宽3.7cm,厚0.7cm

  器青玉质地,绿色,半透明,局部有少量的土沁斑,器体为长片状。两面雕刻,纹饰相同。上部由两凤纹对称构图,尾下垂,回卷成勾状,在相对的两喙及身尾之间镂空大小两个桃型孔,一上一下,可穿系。中部是一昂首挺立的高冠长尾凤,圆眼,尖勾喙,单足利爪踏在下部一夔龙头顶之上,夔龙身曲屈,臣字眼,眼角线拉长且有勾,下端出一短榫,作扦插用。

  玉制柄型器始见于二里头文化,商到西周继续沿用,惟西周的纹饰最为精美,雕工手法多样,刀法有力,线条圆润,纹饰清晰。其下端一般都有宽榫,可作器之柄或安接它器,确切用途尚需进一步考证。

春秋玉器往往以纤细的单阴线组成繁密的图案,并常用压磨法使纹样略微突起。早期也使用双阴刻线来刻龙凤纹等,但双线间距较商代大,也没有西周的那种斜磨线条。

玉饰纹卧虎,春秋中期

长 7.7cm,宽2.2cm,厚0.3cm

清宫旧藏

  玉虎用青白色玉料,片状,有因埋藏而产生的褐色色变。虎伏状,整体呈“弓”字形,头部刻画精细,张口,上唇上卷与鼻相连,前后足皆呈卧状,尾大而上卷,虎身饰“人”字形阴线虎皮纹,四肢饰勾云纹。

  在春秋及战国早期墓葬中曾多次发现玉虎,其往往被成双使用,可能具有合符的功用。春秋时期的玉虎一般比此件更宽,且饰纹更复杂,而这件作品的造型较一般作品更为生动,形态准确。“人”字形虎皮纹继承了商、周玉器的某些装饰风格。作品中部有孔,虎尾及口部亦呈旋孔状,皆可穿绳悬挂。此玉虎可能是成组玉佩中用于中部的玉件,较一般玉虎更为珍贵。

战国早期玉器做工与春秋相近,中晚期后常在璧环类的内外沿斜磨边线,并较多的使用透雕的技法,使器物具有空灵的境界,钻孔细长且准确,细密线条可多至一毫米内刻有4~5根,显示出琢玉技艺的飞跃发展。在曾侯乙墓出土的多节玉佩代表了此时期的高超水平。

玉镂雕双龙首佩,战国晚期,

长13.5cm,高7cm,厚0.3cm

1977年安徽省长丰县杨公

乡战国晚期墓葬出土

  佩青玉制,有色变沁斑,薄片状,整体呈“弓”字形。佩以中线为对称轴,对接双龙,两端雕龙回首仰视,唇吻部位卷曲夸张。龙身短而宽,饰凸起的谷纹,谷纹以短阴线勾连。佩中部廓外上、下镂雕云纹,上部及两下角都有镂雕的孔洞,可穿绳。

  这件玉佩为成组玉佩中部的中心玉 件。这类带有前肢的半身龙玉佩在战国玉佩中非常罕见。

汉代玉器承前启后,前期与战国风格相近,中后期又独出机杼。最鲜明的特点是所谓的“汉八刀”技法,在玉蝉。玉豚。玉翁仲等器物上展露得尤为充分(既用简练劲峭的斜刀刻划对象的主要特征,虽寥寥数刀却形神兼备)。另外,“游丝毛雕”现象在一些器物上反映也较明显,可见用若断若续的细线构成的纹饰,多为云纹。这时,还出现了在一些玉器上镶嵌宝石的技法,开创了一种崭新的装饰风格。

玉蝉,汉,

长2.9cm,宽2.1cm,厚0.8cm

清宫旧藏

作品为白玉质,有褐色斑,薄片状。扁腹,腹下有纵向的直线纹。长翅,翅上无翼纹。小头,双目凸出于头两侧。

  玉蝉的使用历史较长,在新石器时代的红山文化、良渚文化、石家河文化遗址中都有发现,其后至汉代的各个时期,蝉都是玉质作品中的重要题材。玉蝉的用途主要有两项,一为佩饰,流行于商之前。汉代玉蝉多为逝者口中的含玉,称为“琀”。在逝者口中置玉是古代的一种入葬习俗。战国早期曾侯乙墓中出土的玉琀为一组小牲畜,汉代墓葬中出土了较多的玉蝉,其上多无穿绳挂系之孔,用蝉作琀有祝愿逝者蜕变再生之意。

唐代玉器在沉寂了许久后,再度得到振兴,其琢玉风格也焕然一新。图案装饰均喜欢用短密的阴直线来刻划胡须、衣褶、地毡、羽毛、叶脉等,下刀刚健有力、洒脱,自有一种内在的力度。其圆雕动物,如玉马、玉骆驼等,皆肌肉丰满,结构合度,而飞禽等则展翅高飞,充满昂奋的精神。

白玉天鸡三耳罐

唐,高6.4cm

口径4.9cm,腹径7.5cm

  罐由白玉制成,圆口,鼓腹,圈足,足壁镂雕3个方形孔。器表等距饰有3天鸡,作展翅直立状,圆雕头部,翅膀与爪浮雕于器身,以阴线刻出羽毛纹理,线条简洁流畅。

  清代的天鸡外形特点为前有卷须,后有垂凤尾。此器上的天鸡图案造型还保留着较为原始的形象,除双翅着意刻画外,凤尾、卷须尚未出现。如此形状的唐代天鸡作品非常少见。

宋代玉器风格较之唐代那种刚质浑朴的琢工,则显得更为柔和、纤秀与精工雅致。人物造型常用飘逸流丽的长线条勾划衣褶,犹如人物画中的铁线描;鸟兽花卉亦以细劲之笔勾勒,如同时期的花鸟画。透雕技法也运用广泛。

玉荷鹭纹炉顶

高5cm,底径4.3-4.7cm

清宫旧藏

  炉顶玉质白色而局部为黑色,整体近似圆柱形,顶部略细,镂雕荷叶、芦草缠绕状,荷叶巨大而张开。一张荷叶上有黑色乌龟爬行,口吐烟云,其旁有荷花,荷、芦中可见5只鹭鸶隐现其间。器底部有一平板以示水面,其上有孔,可穿绳结系。

  荷叶、水草、水鸟、龟等图案在宋、金玉器中非常流行。四川广汉南宋窖藏出土有龟巢荷叶带饰,北京丰台金代涡古沦墓出土有龟巢荷叶玉饰,与此作品应属同类题材。此外,上海地区的元代墓葬中也曾出土类似的饰荷叶、鹭鸶图案的炉顶。这表明此类作品的使用地域广泛,流行时间长,对后世玉器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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