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灵璧化肥厂
记忆中的灵璧化肥厂
文/王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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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的记忆长河里,有许许多多闪耀着光芒的浪花是那样的耀眼和迷人,有时候回想起来,总觉得是那样的有趣和动人。不是吗?我和灵璧碳酸氢铵之间的故事,成为了我抹不去的记忆!那是八九十年代,灵璧化肥厂生产的碳酸氢氨,当时人们都叫它“白面”,别小看这“白面”,它可是我们灵璧县当时的支柱产业,它和灵璧水泥厂,灵璧酒厂,并驾齐驱,家喻户晓,闻名遐迩,它们的名称不亚于现在的灵璧“三绝”(奇石,钟馗和虞姬)。每到夏季,一辆辆大货车满载着堆放整齐的碳酸氢铵,带着尘土风驰电掣般地从我们这里闪过,运往江苏山东等地。是的,这“白面”当时实在是香饽饽,是我们从一穷二白走向一点点富裕“发酵粉”,是我们乡愁中的一个棋子,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那个年代,碳酸氢铵落户于灵璧化肥厂,大大提高了农村生产力的水平,让我们从最原始的,最简单的,最繁重的劳动方式中解脱出来,大大地减少了劳动者的痛苦,让劳动者感受到科学技术生产力的价值,从当初的不敢使用碳酸氢氨,到逐渐认识它,直到深受乡村们的喜爱。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广大的农村耕种都停留在手工作坊,田地里使用的肥料,基本上有这三类:第一类是每家厕所里粪便制作的土杂肥;第二类是每家门口都有一个大粪池,平时把捡到的粪便及生活垃圾都扔在里面发酵,大概有半年的时间,到种地的时候了,再把大粪池中的土粪挖出来晒干,再用铁锹压碎,制成土杂肥;第三类是每到夏天高温季节,广播里就做动员报告,组织社员把屋前屋后,沟岸路边的草皮铲起来,堆成梯形的方台,然后,在里面浇上水,利用气温高的特点进行发酵,制成土杂肥。种地之前,每家每户使用小平板车把很重很重的土杂肥,拉到田里撒开。人们拉着那一车车像土山头一样的土杂肥,走在松软的土壤上十分艰难,在田地里拉着粪车弯着腰慢慢地前行,多么像河岸边的纤夫。自从人们使用碳酸氢氨以后,人们发现苗儿壮,果实大,慢慢地用碳酸氢铵代替了土杂肥。从此以后,碳酸氢铵成为了人们种地的法宝,给人们带来了快乐,带来了自由,带来了幸福。
随着碳酸氢铵越来越被人们认识,后来碳酸氢铵变成了抢手货。记得有一年夏季,我和乡霸争夺碳酸氢铵化肥一件事,让我久久不忘记。
90年代的夏天,正值给玉米追肥的季节。那时候,购买化肥都要到合作社。吃过早饭,我拉着平板车走进合作社院内,开好票以后,排在长长的队伍中,等待着领碳酸氢铵,化肥碳酸氢铵是堆在院子内一个方台上的,上面用很大很大的遮雨布盖上,发放化肥的两个人,掀开遮雨布,那一袋袋的碳酸氢氨,整齐划一地堆放在那里,每一横行摆成“一”字形,每一竖行堆放十袋化肥,但是,由于那个时候,是买碳酸氢铵的旺季,新运来的碳酸氢氨供不应求,于是,合作社人员把早期运来的有一点板结的碳酸氢氨掺杂在那一堆堆新的碳酸氢氨里进行发放。按顺序发放碳酸氢铵,摊上新的碳酸氢铵就搬新的,摊上早拉来的碳酸氢铵,就搬那有点板结的,人们按次序地领着。正当我领碳酸氢铵的时候,正好遇到一垛新出来的碳酸氢铵,我高兴地喜出望外,当我把平车拉到化肥堆跟前,正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个矮胖子走上前来说,这一垛新袋子的化肥该他领,他的票早已交给发货员了,我问他你的票早交了,为什么不早领?他说他不想领。于是,他和我争吵了起来,周围的乡下人劝我,叫我让他吧!他是街里的霸王,他是专为在这里等待新出产的碳酸氢氨,拉到乡下去卖的,想赚两个钱使。哼!我才不服呢!我当时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就是不让他,我告诉他,你要不服,我们去见公社王云山书记,那时候,我偶尔被王云三书记邀请去写报道,熟悉王云三书记,所以我才有这个勇气。他还是不服,应要搬我摊到新袋子的化肥,我就是不让他,他卷起胳膊要打我的时候,被街上几个人拉走了,我终于拿到了我应该摊到新出厂的碳酸氢铵,我装好新出来的化肥走了。那么的人向我投来羡慕的眼神,竖起大拇指议论着。回到家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妻子说:“你真胆大,敢和街霸斗。”我说:“我就不服这个邪,今天不是也战胜他了吗?”妻子笑着说:“你的秉性也得改改,人要灵活一点。”我说:“正义永远压倒非正义。”就是这一次争夺碳酸氢铵的事,在我的头脑中留下了一个永久的记忆,碳酸氢铵你不仅收获了我的庄稼,也记载了我曾经勇斗街霸的故事,也收获了我的品行和为人,是我记忆中的乡愁的一个棋子,永远摆在我的人生的棋盘上。
灵璧化肥厂虽然告别了这座城市,我们看不见从前的碳酸氢铵,但是,人们对碳酸氢氨的感情还是难以忘怀!我和碳酸氢氨之间发生的故事,那是永远也抹不去的!
作者简介:王潘,高级教师,在各级各类报刊,平台上,发表论文、散文、诗若干篇。现为安徽省散文协会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灵璧家园网优秀作家、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