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随笔】那年,我22岁
那年我22岁
文/卜凡
我想,我会带着孤独旅行,用我今生所有的勇气和爱。—写在前面
那年我22岁,喜欢一切没有具象的表现力,喜欢一个人独处,喜欢一个人带上一本书坐在如今将要消失的绿铁皮火车上,看远方模糊的世界。那年我22岁,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如今统统都消失。
那年我22岁,喜欢酒精给予我的短暂失忆,在无数个 想家的日子里,它是我的好伙伴,后来胃坏掉了,在厦门黄厝恍如梦境的夜色里,我把喝完的空酒瓶对着月亮,像装着我不能说的秘密一般,扔进了我沿路走进梦境的那片大海里。那一年,我总是微醺着双眼看到夜空下自己单薄的身影,如一颗颗碎裂的星辰,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行走在那个温暖的岛屿上。我想,那时候,我装作少年老成的样子里一定带着我天马行空的傻气。那一年,母亲会给我发很平常却暖心的短信,我每晚握着手机都像拥抱着母亲,那一年,我和父亲的关系是平行世界里的一面镜子,我开心的时候他也会分享到我的喜悦。那一年,我敏感多愁的心绪里,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但我无数次想低声告诉母亲我对她的思念和爱,后来都成了心底没有说出口的呓语。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句话我一直在心底念着,像是有着温度的清晨的一碗白米粥,或是母亲每日辰时就忙碌起来的背影,那年,我并不是如今回忆里的自己。那一年我22岁,耐不住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把一直随身携带的素黑《在爱中修行》一书,赠送给了厦门友人,毫无留恋的踏上归途。直到我坐在飞机上,看大片大片的白云在机翼下方自在闲游,心脏的某个角落还因着起飞时的颠簸而轰轰烈烈的震动时,我忍不住热泪盈眶的想,我还活着!那一年,厦门治好了我天生的悲观。
如今,那里是我夜深后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文字,是我深爱的回忆中的一部分。我后来又走过很多的地方,但却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份在厦门时对于孤独的释义所理解到的,我如今称之为温暖的、肆意的地方。原来,孤独不是无解,孤独是每个人与生俱来,有着具象思维的另一个自己,它善良、细腻、敏感而又奇妙,是我们行走在形形色色的世间,通过没有具象的感官一点一点拼凑出来的,所追求的、也曾放弃过的,精彩的也可能很糟糕的具象,它可能是我们此刻接触外界的一个微笑,也或许是我们向对方表达时的那双因为紧张、不知所措而紧紧揪紧衣角的双手。那一年,孤独在我22岁的世界里,是有着方向的一段注解。不关喜恶。
后来越来越多的朋友都成为回忆里不能翻阅的旧相簿,有时候在喧嚣的人海里再遇见,总会像一瞬间打开闸口的瀑布,但欣喜会胜过随之而来的怅然若失。那时候的我终于,不再害怕失去,也不再害怕孤独。那一年,安全感给予了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正知、正念,我学会了感恩—用我最直白而又深切的热爱。我学会了用我明亮的双眼去深情的注视这个世界,学会了用我滚烫的心脏去感受和拥抱这个世界,也学会了用我尚且柔软的双手,去一遍又一遍的抚摸这个世界的棱角。
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这一生,不管踽踽独行还是如梦初醒,只愿我心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子时随笔,致敬我那无法重来的22岁。
(作者简介:卜凡,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宿州市民俗研究会研究员,花艺师,心素如简FLOWER创始人,灵璧蓝天救援队成员,93年生,热爱文学与公益,近年多在一些网络或报刊发表诗歌、散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