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不可复,亦不可负
今天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看着窗外的景,有一种隔世之感,对旅行更是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从北京到美国,从东时区到西时区,我见到了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景。凌晨五点的天河机场外,灯光照亮了半边天空,昏沉的暮色,渐醒的晨光即将把它取代。
八点整的飞机,载上我们往首都飞去,半路上被升起的阳光唤醒,一万米高空温柔又有些微烫的阳光,打在脸上,于是又有幸观看灿烂骄阳从机翼旁升起。广袤而单薄的云层将世界与我隔开,天空是很久没见的蓝色,只有几缕带状的云若无其事地横着。
在短暂的转机手续后,在E30登机口的落地窗前,晒着干冷的太阳,简单地补写了一些报告后,遇见了其他的小伙伴,Jacob和何国一老师,看着他们,我知道这接下来的半个月不会很轻松,但这半个月足够我咀嚼良久。
在去往华盛顿的飞机上,向下看,平原,一望无际的,平原,灰黄的河流一泻千里,蜿蜒曲折,滋润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土地被晒得发白的公路切割开来,一小块一小块,边缘亮晶晶的。接着,一连串大大小小的蓝色的湖泊出现了,点缀着这片苍茫的大地,一点点的荡漾起心里的涟漪,野性的美丽照样动人心弦。
空姐要求我关上遮光板,但我又偷偷打开(不要学我)于是我看见了从未见过的景象:近乎妖冶的红色逼近暗黑的城市,太阳燃尽最后一点白光,大块的蓝色即将被夜色所吞没,机翼只留下一点小尖尖,像随意的一笔,划过视野的一角,除了尖端闪亮的灯光,点燃了离别的夜。
在飞机上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餐,香菇猪肉面、蔬菜沙拉、面包、巧克力蛋糕,味道很不错。还收到了一个三明治,说正不正,说方不方,也不知道加的什么。
北京时间22时20分,我再次打开遮光板,耳边仍然是机体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隆隆声,多层玻璃上仍反射出电脑屏幕的白光,但我惊喜的发现,窗外终于不再是无差别的黑,有一抹淡淡的霞光从天边升起,漆黑的夜幕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墨黑逐渐褪去,宝石蓝占据了大部分天空,柠檬黄和浅蓝色从橙红色与天相接处升起,逐渐变亮起来了,此时还在飞机上,华盛顿特区时间09:32。
窗户最外层的角落上已经结了小小的冰花,随即小而散的冰花遍布整片窗户,天比先前要更亮,但我依旧不知道我正在飞越何处,惺忪的清晨的微光,只让我看见飞机下方斑驳的色块,拍的照和我看见的景色有色差,很难受,我不能把我有幸见到的美景与家人分享。
电脑因为没电差点关机,等我费尽千辛万苦插上电源的时候,发现外面已是大亮,天空被舒服的蓝色占领,红光还在继续向上侵略,颜色与颜色的界限已经模糊,而那些斑驳的色块也并不斑驳,而是厚厚的云层,汇集成一片无垠的海洋。
如果已经飞到北美大陆的话,我们正在跨过伟大的落基山脉,这幅景象是很壮丽的,橙红色的环笼罩着大地,逐渐把它点亮、染红,飞机下面或许是被冰雪覆盖着的土地,哪怕我与它相隔万里,依然能够感到它的空灵与寂静。
飞机机翼上的指示灯还亮着,未曾停息。我也没有多累,毕竟飞机上的我只经历了全世界黑夜的一小部分便又重新进入光明,那红色越发的清浅了,终于,在我某一个不经意的转头,红色消失了,留下一条浅浅的模糊的边线。大地的确是被冰雪覆盖着的,有一座山丘被镀上一层光辉,不自觉想起毛泽东的“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邻座的爷爷睡着了,于是我关上了遮光板,愿他好梦。
世界真的很神奇不是吗,一个地方太阳刚升起,另一个地方则刚刚送走它。我的父母并没有把证书看得有多重要,我很感谢他们的态度,自始至终,我也不觉得出国有多可怕,出国要趁早,是真的,我也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喜欢所谓大千世界,因为如果穷极一生我们都满足于现状,那所见的永远都只有那一点点。
美景不可复,亦不可负。
恩施高中寒假研学营徐至立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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