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奥多拉:舞女出身的罗马女皇,倾国倾城心狠手辣,挽救帝国危亡

文/格瓦拉同志

正所谓“英雄不问出身”,纵览古今中外,出身草根阶层或身份尴尬的帝王并不鲜见,他们的人生中往往充斥着各种不堪回首的经历。例如,6世纪中叶的东罗马女皇狄奥多拉便出身舞女,上位前曾长期过着低贱的生活。那么,狄奥多拉是如何实现人生超级逆袭的?身为女皇的她,执政期间都取得过哪些成就?

01  从舞女到女皇

狄奥多拉出生于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父母分别是驯熊师和舞女,均处于社会最低的阶层。根据普罗科皮乌斯在《秘史》中记载,狄奥多拉很早便成为舞女,靠出演滑稽剧和卖身为生,由于美艳绝伦、生性放荡而成为权贵们竞相追逐的目标。狄奥多拉早年间成为潘塔波利斯总督赛博鲁斯的情妇,后经人介绍认识了时为皇储的查士丁尼,时间大约在518年前后。

狄奥多拉

虽然身为风尘女子,但狄奥多拉的绝世美颜却令查士丁尼神魂颠倒,加上她工于心计、嘴甜如蜜,因而很快便将皇储“拿下”。527年8月,皇帝查士丁驾崩,而在此前4个月,皇侄查士丁尼已经被册封为共治皇帝。查士丁尼继位后,不顾朝野的强烈反对,悍然宣布将狄奥多拉册封为“奥古斯塔”(即女皇),与他一起共治帝国。昔日低贱的舞女摇身一变而成为女皇,传奇性如何强调都不为过。

在普罗科皮乌斯的笔下,狄奥多拉被描述成一位卑鄙成性、不知廉耻的坏女人,但后世对她的评价却相当高,《罗马帝国衰亡史》的作者爱德华·吉本更是痛斥普罗科皮乌斯对狄奥多拉的恶意中伤为“卑下的信口雌黄”。后世之所以推崇狄奥多拉,在于她意志坚定、富有领导能力,每每挽救帝国于危难之中。例如,在532年1月爆发的“尼卡暴动”中,狄奥多拉的女强人形象展现无遗。

查士丁尼与群臣

在这场大规模的暴动当中,首都数以万计的市民走上街头,他们洗劫官府、焚烧监狱,并拥立了另一个皇帝。查士丁尼见情况危急准备逃跑,此时狄奥多拉站出来极力劝阻,并采用离间计分化暴动阵营,旋即又急命从波斯战场赶回来的大将贝利撒留残酷镇压叛军。经此一事,查士丁尼成功地保住皇位,并对狄奥多拉更加亲近、信任,使得后者的权势和威望达到顶峰。

02  千秋功过

狄奥多拉不仅意志坚定,并且志向远大、谋略深远,正是在她的大力推动下,查士丁尼组织专人编修欧洲第一部系统完备的法典-《国法大全》,并且积极从事开疆拓土的战争。在长达30多年的时间里,东罗马帝国在名将贝利撒留、纳尔西斯的率领下,先后消灭北非汪达尔王国、意大利东哥特王国,并重创劲敌萨珊波斯,占领西哥特王国南部,近乎恢复罗马帝国巅峰期的辉煌。

查士丁尼时期的东罗马帝国疆域

狄奥多拉致力于维护妇女的权益,正是在她的推动下,东罗马帝国修改一系列歧视、压迫妇女的法律,明令禁止男性无故抛弃女性的行为,明确妇女拥有继承财产的权利,并将强奸列为死刑罪名。与此同时,狄奥多拉还为被迫卖身的女子提供保护和居所,以期改变她们的生活状态。上述种种措施,使狄奥多拉赢得女性的广泛尊敬和爱戴,并对后世女权运动的发展产生巨大影响。

基督教被确定为罗马帝国的国教后,各派系之间的争执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呈现裂痕不断扩大的迹象,由此导致政局动荡不安,这种状况在东罗马帝国依然存在。为了创造和平、安宁的国内环境,狄奥多拉积极调停卡尔西顿派和非卡尔西顿派之间的冲突,并为遭受迫害的一性论教徒提供庇护。狄奥多拉的宗教宽容政策受到教廷的赞许,由此被后世的东正教追封为圣徒,可以说是莫大的荣光。

狄奥多拉与侍从

当然,狄奥多拉并非尽善尽美的人物,关于她凶残暴虐的举动,在史书当中并不鲜见。根据狄奥多拉政敌们的描述,女皇在宫中建有一个私人地牢,凡是昔日得罪过她或跟她政见不合的人全都被关在这里,遭受酷刑折磨而死的人并不在少数。由于狄奥多拉的残暴,她的形象在死后越来越被“女巫化”,坊间甚至还流传着她常食人肉以保养容颜的流言。

03  死后哀荣

548年6月,在尽心辅佐查士丁尼大帝21年后,女皇狄奥多拉因癌症去世,终年还不到50岁。狄奥多拉死后,查士丁尼为亡妻举行盛大的国葬,并将她的遗体葬于圣索菲亚大教堂当中。说句题外话,狄奥多拉虽然有生育能力,但她与查士丁尼婚后近30年却始终未能得到一儿半女,最终只能收养侄女婿查士丁二世为养子,而后者也正是日后继承查士丁尼皇位之人。

圣索菲亚大教堂

狄奥多拉病逝后,查士丁尼始终生活在悲痛、思念当中,此后17年间他并没有再娶,而是孤独地守护着庞大的帝国,最后郁郁而终。根据朱迪斯·M·本内特所著《欧洲中世纪史》的记载,“以狄奥多拉之名”成为查士丁尼余生最庄重的誓言,甚至在许多年后,皇帝让一支胜利的军队停止前进,让整个君士坦丁堡等待,只为让他在狄奥多拉墓前短暂地祈祷、默哀。查士丁尼对狄奥多拉感情之真挚,由此可见一斑。

参考文献

爱德华·吉本(英):《罗马帝国衰亡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

J·R·马丁内尔 :《晚期罗马帝国史》,剑桥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

普罗科皮乌斯:《秘史》,上海三联书店2007年版。

朱迪斯·M·本内特:《欧洲中世纪史》,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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