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首届全国教师文学作品大奖赛王晓作品

二十年前的年味

王晓（河南）

二十年前，那时候的年和现在截然不同。

腊月二十二领完通知书算是正式开启了我们的新年之旅。在村东头的空土地上，那里是儿童欢乐的乐园。一群小孩子扯着拽着走在冷风中，唱的家乡的顺口溜:腊月二十三,送灶头;腊月二十四,扫房子;腊月二十五,磨豆腐;腊月二十六,去割肉;腊月二十七,杀公鸡;腊月二十八，帖花花；腊月二十九，去灌酒；腊月三十儿，“捏鼻”。你追我赶做着孩子们开心的游戏——热蒸馍蘸秦椒（机器灵砍菜刀）！

小时候的记忆，在脑海里清晰、美好而陈静。每年的春节之前，大人们似乎手头再紧，也会毫不吝啬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装的有些泛黄发皱卷的磁磁实实的塑料袋，从一沓里面找出一张囫囵的1大钞放在娃娃们的手里，千叮嘱万叮咛：好好装着，别弄掉了，到街上买点你想玩的玩意！这也是我们最开心的事了。来到村口约上家门口的小伙伴，一起骑着自行车，跑十来里去街上新华书店旁边的那家老书店，去买两本《地道战》《大闹天宫》连环画；再买上两盒磁炮。把仅剩的2毛钱也不留，再买上一张山楂片加一张辣片，卷起来吃，酸酸甜甜辣乎乎的很有味道！嘿嘿…，或许这就是儿时的无忧无虑的欢乐吧！

那个时候的小伙伴们没有现在的智能手机，我们不打王者荣耀、和平精英；而是代之以玩的是：捉迷藏、斗鸡、玩弹珠、打面包….值得一提的是，那时的小孩们的动手操作能力特别强，叠一些纸质工艺品、制作铁艺——弹弓、玩转链子小手枪、楝豆枪、蝇子枪等等，每一件都值得怀念。每每到了季节，有时的我还是会忍不住花上一两个小时制作一个，满足自己的玩心！

不知道小霸王学习机是什么时候开始走进我们村的，当时村里有电视的人家不太多，挨家挨户轮着来。每到一家，前门后庭总是挤的满满的。到了过年的时候，都是彻夜不归好像就是现在咱们通常说的——通宵。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嗓子：快来烤火啊。这时屋里头的老老少少，跺着懒散的小步，踩着厚实的木底鞋；有的是妈妈刚做好的过年穿的千层底靴头，穿着厚厚的棉花套袄赶来，围在火盆一圈，火盆上树根噼里啪啦的滋滋响，贪吃的小孩从家里拿来一兜生花生、黄豆、玉米等放在篝火上不一会香飘四溢，总能把人馋得口水直流！

领压岁钱是那个年纪最让人惦记的事儿了，虽说那个时候的压岁钱面额不大：有1块、2块、5块，还有那“魔性”的寓意“六六顺”、“发发发”的六块六、八块八，极少有发10块的红包，大概是都不宽裕的缘故吧！很多人小时候都有收压岁钱的习惯，每年的大年初一早上，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叔伯亲都会分别发上数额不等的压岁钱，这是一件很开心而温暖的事情，至今记忆深刻。即便现在有时候逢年过节不在家，身在异乡，电话问候，不过老太们也会每年给我的孩子们发压岁钱，每年过节我好像都会对孩子回忆一番小时候的情景，我想要把这份爱的温暖传递给我的孩子。

放炮也是一门学问，庄上的半拉孩子玩起炮来花样百出，层出不穷。有玩地炮炸土，有玩鱼雷漰鱼；最让人捧腹大笑的莫过于炸牛粪。那真是一件值得尝试，值得追忆的“妙事”。在地埂上寻找到一堆牛粪，拿出炮卷上塑料纸插到牛粪上，点燃后，就看你躲的够不够距离?要不然…整上一脸，学唱张飞了！别看这个，小时候，村里多少好男儿，玩不转一泡牛粪！

陀螺玩着也很有趣，特别是在冬季。找来一个有胳膊粗细的原木，砍上一款自己喜欢的陀螺，找上一根布条在冰上玩耍，别提了，真是绝了。几个小孩抱定陀螺来到村里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找一块平整的路面，划定楚河汉界，便开始了指点江山的游戏，一玩就是一天。

玩着玩着，不觉间年味越来越重，离过年也越来越近，满分的期待就是一家人，在寒冷“无趣”的除夕夜吃上一碗妈妈亲手包的萝卜“肉”饺子，过上一个暖暖和和的除夕。吃罢饭，围坐在老爸老妈的被窝里，磕着瓜子，吃着花生，吃着各种各样的零食，听着热闹的鞭炮声，守岁。不远处的小屋一盆烧的火红的篝火拼命地燃着，几个大人围坐着，喝着茶，唠着嗑，回顾着过去一年的大小事情，以及对新的一年的憧憬。悄悄地…悄悄地岁从床头溜走，在你低头的瞬间……

【作者简介】王晓，笔名金绶。河南泌阳人，教师，文学爱好者。曾在国家，省市各级报刊杂志及公众平台发表文章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