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麦杏 || 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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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图片来自网络)

一家三口

文 | 晏麦杏(陕西商洛)

  春节前几天,置办年货的人将街道拥挤的水泄不通,特别是团结路一条街,各类生、熟食品、蔬菜果品,应有尽有,一点不比西安的碳市街逊色。山区小县城的年味比大城市更浓,气氛更热闹。一大早我就站在排队杀鸡的队列中。

  去年的春节格外的冷,我双手戴着手套、插在棉大衣的口袋里还觉冷,却看见跟前卖鱼的一家三口,我不能不相信人们常说的钱里面有火。那分明是一家三口,丈夫称鱼,老婆杀鱼,儿子收钱,各司其职,各负其责,配合默契,恰似流水线作业。

  相比起来,老婆的工作最辛苦,要将丈夫称好的鱼接过来按在石板上用专用工具猛击鱼头部,先将其打昏,然后刮其鱼鳞,剖腹破肚,掏出杂物,再放在水里涮一下装袋即可。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毫无半点拖泥带水,看出来她是一个老练的杀鱼高手。而这一整个过程都是在滴水成冰的气候条件下、在冰冷而滑湿的环境下裸手操作完成的。她的手不冷吗?

  我想。也许是为了儿子上学的学费,也许是为了增加家里的收入,减轻丈夫的负担,也许……她毫无怨言,心甘情愿的干着最苦最脏、最不体面、最无权威的最后一道工序。看出她是一个节俭而实在的女人,这卖鱼的收入她可能舍不得为自己买一件新衣服,但我知道,这个丈夫如果是个好丈夫,那么这样的家庭应该是最稳固、最温馨、最兴旺的家庭。那么丈夫呢?

  社会公认、顺理成章的掌握着秤杆子,她可以戴上橡胶手套在水里捞鱼,称好后高喊一声报出斤两,然后准确无误的抛给老婆。那动作夸张、优美、自然、老练。儿子斜跨个黑皮包,在父亲的喊声中默不作声的算账、收钱。队列中一男子戏说那儿子干的是最轻松、最实惠的活。但我想,只要能来现场帮忙就已经不错了。既帮了大人忙,也在现场感受到大人的辛苦和挣钱的不易,况且,按照我国国情,这样的分工也合情合理。

  我的一位同学,在小吃城里卖饭,无论她一个人多忙,他上初中的儿子从来不去帮忙,即使是和同学吃饭,也从来不到这儿吃。如果要钱,就喊母亲给他拿出来。为什么?嫌母亲卖饭丢人,让他在同学面前没面子。我的同学也伤心、也流泪,但她仍然自责,怪自己没本事,干不了大事、挣不了大钱,一点也不怪儿子,而且她也坚信,儿子大了一定会知道她的苦处,一定会心疼她。但愿这个儿子有一天会醒悟,会加倍的理解、心疼自己的母亲。

  说到这,我的同学固然值得同情,但也应该看到她教育的缺陷。我们知道,饮食业也是很辛苦的,起早贪黑,特别是寒冷的冬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着手准备。不管儿子是否上学,她从来不喊醒儿子。儿子上学顺路可以帮她拿东西,她也从来不让他帮忙,自己宁愿往返几趟。把一切方便、温暖、光彩留给儿子,而自己吃再大的苦、受再大的罪都心甘情愿,而且还觉得心里踏实,这就是我们中国伟大的母亲!

  我不知道该如何褒贬。回想起来,我的母亲和许多的母亲一样,也是如此心疼自己的孩子,没有母亲的百般呵护,哪有儿女的健康快乐成长。可是,孩子长大懂事后,也应该让他们知道大人的苦与难,让他们体会生活的不易。特别是一些家庭困难的,没必要向孩子隐瞒什么,应该同甘共苦。据说,日本的教育模式是“再富不能富孩子”,而我们是“再穷不能穷孩子”,想想看,两者正好相反,结果会怎样呢!只能是苦了自己,害了孩子。

  这是我前几年春节前看到的一幕,每每在心里回旋。我们的教育缺失了什么?

END
作者简介

  晏麦杏,笔名:燕麦杏子,女,生于1957年,1980年底毕业于商洛农校,2013年退休于商洛市林业局,平时喜欢写一些林业生态方面的文章。

    征稿启事

  〈嘉年华时光〉“我的扶贫故事”和“最好的风景在路上”全国有奖征文大赛9月22日截稿,欢迎关注了解。

投稿邮箱408440374@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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