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民间故事 | “庆福荣”和“三四春”
作者简介:阎喜堂,五台中学退休教师。
五台人用五台话讲五台故事之二
“庆福荣”和“三四春”
文/阎喜堂
大概是民国三十几年,陈家庄的李三庆、李四福、李春荣三个年轻人,看见人家李仁安家开的“大业生”店铺赚钱,眼气得不行,商量着也想开个铺子赚钱。筹本钱,赁铺面,雇伙计,进货,足足忙了一个多月,这一天总算能开张啦!
听说新铺子开张,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敬了天地,响了两掛子鞭炮,就要悬挂店铺字号牌子啦。四福子和春荣子抬着蒙红绸子的牌匾走出来,三庆子跟在后面,三个人都是笑盈盈的。等到把蒙着红绸子的牌匾挂到屋檐下正中的地方,人群里就圪吵开了。一个刀鞘脸的问道:“看那牌牌比‘大业生’的还排场,不知写的是甚。”一个老汉捋着白胡子慢吞吞地说:“听说是花大价钱请槐荫一个前清秀才写的,写的是甚,谁也闹不清。”旁边一个三大五粗的楞后生撇了撇嘴:“哼,什么破铺子,咱村里就有会写字的,偏偏远路风尘到槐荫找人写,我看是烧包的不行。”这话正好被站在他后面的盆金子听到了,盆金子也姓李,祖上也是有钱人家,这到他这一代,已经败落了,写的一手好字,他写的字,听念书人说叫什么“颜体”。小时候,学里的老先生说他“嘴快、眼快、脑子快”,是个“鬼才”。长大以后,地里的营生也不太会干,也没个子女,常常站在街上,两手笼在袖筒里,说些聊撩吊话、风凉话,惹人不待见。那年陈家庄唱孟海生的戏,盆金子站在戏场院里高声讥笑戏班子行头设备不好,编了个顺口溜:“孟海生的戏,红袍绿补地,三只靴子来回替,扁鼓子没有篦篦子脆,一只子水钹墙上对”。把班主气了个老厉害。这家铺子的招牌没有请他写,连开张对联也没请他写,早就一肚子邪火,现在听见前面楞后生的话,火气更大了,等到红绸子揭下来,人们才看清,宝蓝色底子上写的三个金色大字:“庆福荣”,人群里发出“呵--”的一声,接着是“果然写的好字”的喝彩声。前面那个老汉捋着白胡子眯起了双眼慢慢地说:“他们知道真正好在哪?这叫两好一巧。”人们急切地问:“什么两好一巧?”老汉板着手指头说:“这三个字写的好,意思更好,这是两好。把三庆子、四福子、春荣子三个掌柜的名字各取一字,合起来正是‘庆福荣’,岂不是一巧?”人们又“呵--”的一声,恍然大悟,七嘴八舌地称赞“人家大地势的秀才写的就是高人一等,咱这三干石夹得沟里,哪里有这样的人才?”无心人说的话对有心人盆金子来说就是一根根针刺,把全身的火气都刺出来了,只见他满脸通红,两眼冒火,耸肩膀,吐了口唾沫说:“呸,‘庆福荣’虽巧,我看不如‘三四春’更巧。”人们一琢磨,可不,这个名字也是三个人的名字各取一字,真是巧的很,可太不吉利了。谁也没敢说什么,三庆子也听见了,心里虽然恼火,大喜的日子,也就忍了。
庆福荣的买卖的确也红火了一阵,后来赶上(卢沟桥)事变,鬼子打忻口的炮声,震得咱这里的窗户纸哗哗的响,风声一天比一天紧。“鬼子家明天就来啦!”这样的谣言差不多天天有。邻村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的,随时准备逃难躲“反”,谁还有心思再照顾东西。“庆福荣”的买卖果然开了三四年就塌了。
其实庆福荣的买卖塌了也不尽情干臭嘴乌鸦金盆子的过,不过八十多年了,这个故事还一直在流传。
文/阎喜堂 原创
编辑/五台人(sxwuta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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