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凯统 | 老渡口【1号征文】
贺凯统,男,汉族,1975年10月5日出生,平顶山市人,1993年12月入伍,后考入西安空军工程大学信息与导航工程学院导航系,1998年6月毕业提干,其后在济南军区空军航空某师郑州、明港以及师机关转战,2007年12月份在代理师新训基地政治教导员一职申请转业,返平后经竞争上岗考试以全市军转干部笔试第一名成绩进入平顶山市公安局工作,先后作过巡特警、狱警、派出所民警、刑警、治安警,现供职于平顶山市公安局新城分局治安管理大队,业余喜爱读书,也偶尔操弄笔杆涂鸦。是一文学发烧友,高中时代曾在《新城》发表过诗歌,散文,入伍后在部队《空军报》、《空军通信装备研究》、《政工研究》发表有新闻、论文以及经验材料若干,转战到公安战线后在《河南法制报》、《人民公安报》《平顶山日报》、《平顶山晚报》、《平顶山市公安局文化艺术专栏》发表有通讯、诗歌、散文等,具体字数以及篇数未有统计。
我的执念:用读书不断提高自我,用文字不断完善自身,用文字善良着我自己,纯洁着我的双眼,永不停止的前行在路上,有你有我,一路前行 ……
老渡口
老渡口很久就存在着,起码我记事的时候就在,父亲说那是以前滍阳镇沙河老渡口,修白龟湖滍阳镇被淹没后老渡口才上移到沙河入湖口处。北岸是鲁山县辛集乡西羊石村的地盘,也是我爱人的老家,南岸则是鲁山县滚子营乡关庙杜的地盘。 河流的入湖处一般是水面开阔不适宜选作渡口的,但是白龟湖是人工湖,所以沙河在这里一改其他河流的千篇一律,独自一家的依然是比上游某些地方相对狭窄和水流平缓。于是这里成了滍阳镇沙河老渡口的替代部位,在我记事的时候或者是我没有出生就应该存在着,现在依然在,依然在摆渡着两岸的来往。
我第一次过渡口是因为随伯父步行去鲁山县张官营乡的姑姑家,一早从家里走,刚走没多远我就跑不动了,后来伯父背着我,我就在伯父的背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在渡口的南岸了。再次返回是印象也不深刻,究其原因估计是年龄过小的缘故。第二次过老渡口大约十岁多一点儿,是赶在早春的向晚,父亲拉着一板车铁球,当时矿上处理的,父亲要拉到沙河南岸的张良街上,那里每斤相对贵上两分钱。在沙河北岸还好沙地相对少,表层还有比较厚的黑泥土地,人车行走压成了路,到了沙河南岸则是数百米宽的细沙地带,在沙地中一板车铁球那重量绝对不亚于一车山石,父亲躬身在前面拉车,我看到拉车的皮带深深地勒进父亲的肩膀和背部,父亲的上半身几乎和地面平行,便一句话也没说就跳下板车在车子后面脚蹬手推地帮忙,其实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能够帮多少忙呢?总之板车拉出沙土地后,父亲一屁股坐在路边,一边大口的喘息,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无嘴的香烟,现在想想应该是白河桥牌子的,那是父亲出门时才抽的,我赶紧从父亲另一个兜里掏出火柴,擦了好几根才帮他点着烟。
当晚上将近十点中我们才赶到位于张良镇当时叫张街,在表舅家吃着表舅弄来的羊汤和火烧,我表舅这个人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也是很了不得的人物,自己一生独身,却把哥哥家的那个表哥培养成才,据说后来是到了北京的一所军事院校作教官,教出的学生都是军官。军官多牛啊,大手一挥,一声令下,千军万马,攻城拔寨这一切在幼年的我的想象里是多么的高不可攀。 我偷偷对表舅说:长大了把我也送军校当军官吧。没想到多年以后我真的实现了当初自己的理想,有时候不自觉会想起那晚沙河老渡口的沙地。
老渡口一如既往地存在着,尽管现在不如儿时繁忙了,但依然存在着,只不过不原先用竹蒿了桨板了,也换成了机动船。在一个早春闲暇的下午,我一个人驾车出新城区,直奔老渡口,穿过早就被砍伐的没剩几株柳树林,儿时这里的柳树林郁郁葱葱,茂密而粗大。现在由于连年的非法采砂,竟然只剩下几颗孤零零站在田间地头或者采砂后留下的水塘岸边。有几株好似认出了多年前的老相识,在风中挥舞起开始轻柔的手臂,向我打起招呼。我把车停放在边角,登上没有几个人的渡船,操纵机器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黑红的脸膛明显是骄阳和粗劣的河风共同的杰作,我递给他一支烟,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攀谈着。人多吗?不多?那够本吗,能赚钱吗?光凭这个肯定不行,有人过河就摆渡,没人的时候打鱼,也在岸边散养一群羊,一边说一边指着河对岸别人帮助看管的羊群。父亲临去世时交,代再困难也不能停了渡船,也不能离谱的乱涨价。我立在船头,向着远方的水面望去,有早春的风吹过,河面上泛着不大的波浪,在渡船的冲击下相互冲撞着,发出哗哗的声响。远处是田野离开返青的麦苗,薄雾笼罩的村庄还有一缕缕升向天空的炊烟。
船到对岸,我没有下船走人。我看着摆渡人惊讶的面容笑笑说:一会儿再随渡河的人一起返回,我只是来散散心,找找小时候的自己。看着摆渡人一脸迷茫我只是笑笑,随意的在岸边走动着,在水边看看春风吹拂下的沙河水,看岸边水草刚刚冒出的鹅黄色的嫩芽,看-------
就这样一边随意的走,随意地看着,在初春的斜阳下等候返回北岸的渡河人。如今的交通是便捷的,据说紧邻老渡口的新城区规划了跨湖景观大桥,假如到了那个时候,这个老渡口会怎样呢?会不会也成为历史,逐渐消失在发展的烟云里?我胡乱地思索着,渡河来到北岸,告别了摆渡人和他的老渡口,返回到自己周而复始的生活中去了,也许很快我就把老渡口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再也想不起来老渡口的点点滴滴。
早春的风吹过来,穿过车窗缝隙,让我感觉一丝久违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