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与等待

回望与等待

你常常费尽心思的等待，结果却犹如清梦一场。

黑夜沉沉的暗屋里，躺着的不是灵魂，而是游离的思绪。没有人想到，此刻，全球有多少人会这样躺在黑暗中，孤独一人。

很久以前，这样。很久以后，还是这样。

行走的人啊，你会想得到，此刻会有人孤单地躺在黑夜中，那发自思念的心跳么？你能感受得到，思念与爱让孤独融入血液中，变为强大的力量，让思念你的人夜以继日、夜长梦多、夜不能寐么？

人啊，我们都是孤独的动物。再强大的群体，再现代的科技，你也摸不到每个人的心底。

比如你抑或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在心中设想出无数个的你，抑或你们。

毕竟，人是多变的物种，一旦进入情感的层次，谁也说不清，一个人，为何会在转眼间，就由陌生变作熟悉，又由熟悉变成陌生。

或许，这就是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思想的樊篱一旦开启，世界一夜之间变得遥远。千千万万人有千千万万种想法，甚至有时一件事、一个人就有上百种念头。更何况，外界时刮风和雨！

于我，在青春期或重返青春期的激越生活过去后，面对这样思考、思索和思念的黑夜，我只有在搂着儿子，听他童稚的声音在讲他爱我并关心我的时候，感觉到生命具体的温馨。他肉乎乎的小手缠着我的脖子，胖乎乎的小肚贴着我的身子，奶乎乎的气息穿越我的鼻子——让我在一刹那抛却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到地面，回到现实，甘做一个平平常常的凡夫俗子。尽管我知道，长大之后，这个如此贴近我血液的生命，不定会更爱谁呢。但看到孩子成长的欢乐，目睹他散发出的一切童贞，我仿佛看到纯静、纯洁和纯粹的美，构成了一个复杂的爱的世界。因为我们内心深处还知道，我默默地爱着身边许多撞入我生命深处的人们，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无论是男人还是女友。我还明白，这许多人中的你们，多数非我所属。我的心，也没有如此多的内存空间，来安放我炽热的爱、我无端的愁和我得不到的忧郁。

这便是人类爱的区别。为什么，我们会常常喜欢那些在生活中可能根本与我们无关的人？

因为爱。这是惟一的理由。

人到中年，回望去过许多地方，遇到许多地方的那许许多多的人，已悄然地构成了不可奢望的记忆。许多人的笑，甚至痛苦，在一瞬间定格于记忆深处，让我们在回头、回首与回顾时，检讨自己当初为你们付出了多少，还有多少我们没有做到。

虽然，我们或者因力不从心，所做的很少。但有一点却值得我由衷欣慰：我们出发的目的，是爱，而不是恨！

爱一个人，无论是什么理由，总比恨一个人好！

因为这个，我心虽惆怅，但绝不为过去的一切后悔。

让所有的故事，都存于心间，直到我们渐渐老去；让所有的爱，都默默深藏，直到将来老年痴呆化作泥土。我不后悔遇到你或者你们，也不后悔遇到你时，虽然未能与你同行——但我曾告诉过我爱你，抑或，我从来是那样一言不发，默默地从你身边走开。

2011-5-27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