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姐读女人之4:萍
那个黄昏,你在电话里那头有些哽咽,我没有来由的放弃了我的约会,在武汉的良友的办公室,等着你的到来。想着应该是一个忧郁的女人,因为那天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苍老和悲凉。
你的穿着很时尚,红色的披肩,瘦削的身材,你自己说自己已经有40岁了,但皮肤细腻得看不出一点皱纹,典型的一个南方女人。
你很直接也很坚定的跟我说起你的过去。没有一点点女人悲伤时候的歇斯底里,看着天色已晚,你邀请我共进晚餐,只想一吐内心的郁闷。
我已经不大记得那天你具体说些什么,反正是一段无望的感情令你迷茫,我只是记得那个夜晚,我们相识,面对陌生的我,你打开了心扉,也许是上帝注定要让我们相识,从此以后,我们给彼此在心里都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位置。
我记得那天的夜晚我拒绝了你的晚餐邀请,我还记得我就在那天第一次说出那句我在单身圈子里的名句:有家的男人是个金子都不能要。
你是家里4个女孩子中的一个,个性开朗,活泼,在到了该出嫁的年龄里遇见了当兵的他,结婚,生女,因为他在部队,所以你从没有过家庭的感觉,更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滋味,那时候的你,年轻,漂亮,开朗,懂事,任性,反应灵敏,单位里的一个有着台湾背景的男人走近了你,他的成熟和睿智以及在那个时代的经济能力让你迷惑,而最终,离婚成了你自己婚姻的结局。
你以为也许可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走在一起了,然而,他离开了中国,带着家人到了台湾,把年轻的你留在了被亲人朋友完全不能理解的氛围里。
你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向哪里,你想改变,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你甚至去算过命,算命的竟然说你命中注定可能老是遇见已婚男人。
生命中有一些机缘,会让我们与不同的人相识,就如我和你,想起来都会感叹为何会安排得如此巧合,假如我不是因为想了解婚介而拥有良友两年,假如那天我不是因为忽发奇想去了良友的办公室,假定我根本不想接那个电话,假定,假定......
反正,我们成了朋友,那真的是一种缘分。
最喜欢和你在一起玩了,可以从头笑到尾,她的笑话即使听上一百遍,大家还是能笑破了肚子,只要她上场,开始念念有词,快乐就开始,她可以眉飞色舞的唱着:都是我的错,爱上你老婆,还可以打麻将的时候,说对面的人家把牌放的太远把她肚子里怀的孩子弄掉了,还有把麻将弄成汤喝之类妙趣横生的话多的很,她的套话一大堆,黄的,正的,斜的,每次相聚,全是欢声笑语。
还记得那个夜晚吗?你带着你的男友到我家来,你告诉我,这回遇见了一个单身的男人,你不在乎是否富有,只希望对方真心对你,你说只希望这辈子早一天能再结一次婚,过一下正常的家庭生活,我是那样的为你高兴,兴奋的为你们弄上一桌好吃的,并让你们在我家玩到很晚。
真遗憾第二天的中午还是我拨响了你的电话,告诉你,我的感觉,那人一定有婚姻,我的判断应该很准确,请你坦诚的问问对方,因为我不再想看见,你的心灵再有伤痕。
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会只见过一面就会下如此令人奇怪的结论吗?当时的我,故弄玄虚的笑着只问你是否准确,其实,我的朋友,已婚男人闪烁的眼神以及接电话的神态和口气只能哄哄在恋爱中智商为零的你这样的女人。
除了没有婚姻,你后来一直单身。
你的幽默和快乐是我最开心的。
有了你,世界就热闹,诙谐,风趣,诱人。
如果回武汉,如果有时间,我们会走在月色里,聊着分别后彼此的生活,心,就像夏天夜里刮来的江风一样,好舒坦!
我不知道你感情的结局,也劝过你尝试着继续寻找,但你每次都笑着摇摇头,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你拿出外孙的相片给我看,那份对第三代人的牵挂,让我意识到,岁月已经让你宁静,已经不让你怨恨。
最愿意听你扯着喉咙唱那首黄土高坡了,那时候的你亮亮的眼神,世界仿佛是你的。
最喜欢和你一起调侃笑作一团,满世界乱跑了,因为这个时候,生活是如此的简单而又快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生,我们都无权评价别人人生的准则,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都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
我想等我老了,写书,旅游,聊天之后,最好在落日的余辉里,四个花白的老头老太太一起打着小牌,喝着茶,吹着风---
我希望牌桌上有你,萍,当然,最好,你的身后,有一个肯给你添茶倒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