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锋”活成一念芳华|张涛

当许多人舌尖上舞动有关“老冯”,有关“芳华”,有关“严歌苓”的口水时,我想的更多的是,有关“刘峰”,有关“雷锋”。

刘峰是个不多见的“能人”“好人”“老实人”,无论是在70、80,还是在当代,都是难得的“好人”“老实人”。出外接兵不忘给战友自学修手表,路过家门捎东西,回到部队猪跑了也得亲自出马,战友结婚帮造沙发,上学名额拱手让人,就连后来复转地方,老婆跟长途车司机跑了,也还是帮着别人的腔:“我一个残疾人,我不怪她!”

“大伙”称他“雷锋”,一点都不为过,他的骨子里长的可全是帮助人的钙质!而其他人,包括他爱的林丁丁,爱他的何小萍,以及所有的女性男性,包括严歌苓自己,也终究是伴他的绿叶,甚至是他忠诚的仰慕者!

七八十年代,类似“刘峰”“雷锋”这样的人物,那是绝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红衣大家。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大约崔健的“一无所有”还在酝酿的时候,学校三月学雷锋的事正如六月风吹麦浪,吹到哪儿,哪儿一片热浪。

那时候,我们长的最多的歌是《学习雷锋好榜样》,接触最多的课外书是封面载着雷锋读书像标有《无产阶级好战士—雷锋》,谈论最多的焦点是“你今天得了几多小红花”,课外活动兴致最高的是帮助光荣烈属扫地提水抹桌子……

记得一次在光荣烈属家“学雷锋完”刚出门,遇见一名不守纪律而被学校开除不久的社会青年,他以我们学雷锋小组女生扫地弄脏他衣服为由找茬,我们以众人之势压倒了他的强行无理。

那时,我们一旦听说有人患黄疸肝炎,学校就会发动我们摘集白蒿芽子。好多星期天,都是在摘集白蒿芽子中渡过的。大家竞相摘集,惟恐落后(摘自《花纸伞》)……

如今,又听到了“雷锋”,感觉虽不陌生,但许久却未听过,也没叫过了。——哦,他还没在现实里,还在《芳华》里,叫刘峰。我的耳根一热,就像行窃的手刚伸进行窃对象的口袋,而人家的手就在那儿“守兜待手”;还像当着心仪的对象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又打了一个鼻涕笼罩胸前的喷嚏;更像偶遇多年久未联系的故友,一时半会说不上姓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叫错。

回味“刘峰”所处的年代,有的是激情似火的红色文化。一面旗帜就是一支队伍,一种精神。尤其是烘托“雷锋式的好同志”刘峰的“那些花儿”:脚一踮,就能使整个世界寂静;腿一伸,就可使万物萌芽;脸一笑,就能让兔心增熊。在反复的踮脚、踢腿、转体中,一切都还年轻,一切都让人着迷又令人心痛。——人人都有一把算盘,有的大,而有的却那么小,直至,小的需要大的去衬托,去牺牲,去咽下心甘情愿的苦药。

揭过“刘峰”就是“雷锋”,——我们曾经的“精神仰慕者”,“英雄”!如今在哪呢,一念芳华而已!就像父亲曾经说的有关“老实”的概念:过去(五六十年代),媒人一旦说谁“老实”,那是一顶一的好人,与其谈婚论嫁的人,用鞭子赶都赶不走;如今,再说谁“老实”,那绝对是一顶一的噷汉,与其谈婚论嫁的人,不是痴聋,便是噷哑。

至现在,我还对着“刘峰”骂:活该你能!活该你好!活该你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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