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又闻地菜香

地菜,“荠菜”,后者是学名,我们叫做“地菜”,是当地年货中包“卷煎”和“三鲜”以及饺子等不可或缺的主角馅料。

先上美图,同时播放一首巫娜的美乐“一花一世界”之“清夜弹琴”,再继续胡咧咧。

看看这势头:挣扎,奋起……这是美好的世界,谁也别想挡住我迎接太阳!

别看下图灰不溜秋的,这可是辨别是否野生的主要特征,越是这样的,香味越浓。

翼状的叶片,象孔雀尾羽一样漂亮!

这种因为中间叶片纤细,比较难以发现,整个植株仿佛有层薄雾笼罩般神秘,如古代置身闺阁的少女般带着羞涩,美得含蓄雅致!

每一棵,仿佛开屏的孔雀,毛茸茸的,柔柔的,感觉心都轻抚了……我称它为地菜中的“隐士”。

能够在杂草丛中找出它来,实属不易,大部分是靠我自小练就的本领……

是不是几乎发现不了?一晃眼,看不真切,我对它们有着接近本能的感知,往往眼睛还没确认,凭着感觉,一铲下去,挖起来,它就暴露了可人的模样……

有的叶子象鱼骨……看看下图,特别是靠近中心位置的叶片,是不是很象被你家小猫吃剩的完整鱼骨?

别嫌它老,只要没有开花结籽,嫩得更,开水一烫,翡翠般青翠水灵着呢,一样鲜嫩可口……

前面说了,这颜色是野生的标记,是凭一己之力与大自然的酷寒环境抗争的结果,有如岁月在人的脸上雕琢的风霜,经过霜,历过冻,意味着丰富的“菜”生阅历。

菜市场里的地菜,这样的品相越多,价格越高,也越好卖。

如果能抱团生长,那就是翠绿色的,形如家养,当然味道仍然比家养的香。

地菜现在有种植的,也就是家养。但是味道比起来,仍以野生的地菜为上品。

因为野生的全靠天养,除了阳光雨露,得到的水份少,肥力差,完全自力生长,根茎也更强壮。而且植株空间分散,大都各自为战,枝叶吸取阳光更充足,气味也更加清香,入口齿颊生香,回味无穷……

但野生的人工成本高,需要跑很多的路、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野外寻找,又考虑到口感,故而身价也比种植的要高。

越经历严酷越清香,越被认可,也越吃香、越有价值……怎么感觉——这家养与野生地菜的地位,也有点儿象不同人的不同人生……

同样的年龄,经过世事沧桑的人和在温室中长大没有经历的人,在面对同样的逆境时,是不是可能更具有抗争能力?!

这个比喻也许不对,看看现在网上霸屏形如女态、描眉涂唇,不化妆不出门、反而巨受欢迎的“花美男”们……见智见仁吧!

地菜清洗过的样子, 叶片如鸟羽、如鱼骨……不由你不惊羡赞叹大自然造物超脑般的鬼斧神工,太美太奇幻了!

要说包“卷煎”、“三鲜”、饺子,这些年华家里早已备齐。今天心血来潮去挑地菜(“挑”是土话,就是“挖”的意思),是因为昨天下午去倒垃圾,经过学校空地,发现好几棵大地菜,以往经验,附近必然还有不少……

如此相遇,实乃有缘相约,不忍心让它不入我腹,否则,岂非拂了大自然的一番安排与美意?

所以,吃过早餐,他邀我同往购物,被我一口回绝:“就买一两样,没有多少东西,拖了小拖车,一个人就行。我得去挑地菜,明天来客人好烫火锅,肯定香得不得了!”

“你算了吧,一会儿颈椎病又该发作,明天谁来招待照顾客人?”

“放心吧!也就一小时左右,就算发作了,我是那种一点不适就当甩手掌柜的人吗?我没那么娇气过吧?”

我在校园里没挑一会儿,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你在挑地菜呀?”

是学校职工,他在家排行老二,我们都管他叫“二哥”:“是二哥啊,我昨天看到有地菜,准备挑一些明天来客了好烫火锅。”

“这里没有多少。我在围墙外种了一块地菜,还有好多,我带你去挑吧!”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地里很多呢,我家里都吃不完!”

盛情难却,二哥到门房里拿了铲子,前头带着路,两三分钟就到了学校围墙外。

不到两平米的地里,挤挤挨挨地一片青翠,粗看以为是菠菜,二哥说那就是他种的地菜。

这么一片,密集得无法下铲,不管怎么小心,挖起来的都是一丛丛的,根浅叶肥,脆嫩得很,不到五分钟,筐里就堆满了。尽管如此,地里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被挖过一样,可见种得有多密。

“二哥,已经够多了,谢谢您!”

“以后想吃,自己来挑吧!”他热情地说。

“谢谢二哥!”

下筐中,前方翠绿的是二哥地里种植的地菜,颜色深的是学校里野生的。

回家后,将两种地菜分开择洗。下面这绿筐装的是野生的。

红筐装的是家养的,忽略根部的颜色,是不是很象菠菜?

前面说过,这里再讲句貌似没有良心的话:家养的水份大,确实肥嫩,却没有一点儿香味儿。但感激的心是真的,毕竟人家一场辛劳,一片好意!

其实,对于吃食,我一向不那么挑剔,再说味蕾也没有那么发达。

比如说馅,人们都说手工剁的要比机器绞碎的口感要好得多,我却分辨不出来。但于地菜,家养与野生的区别,还是挺不同的。

食不厌精,不仅仅是食物,这世上所有的挑剔,都建立在过多、过剩、安逸之上的。

当我们在不满地挑剔食物时,应该往近代史看去,无数先烈不是战死在敌枪下,就是饿倒在长征路上的雪山草地中……就算是同时代的地球上,其它地方依然有战争、恐袭、依然有不少的人无家可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所以当记“浪费可耻!”无论是什么食物,都应当被珍惜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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