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乾州蕞娃:​庄陵·老树·天齐庙

【内容提要】两个小时左右的行程,历经庄陵、乳台村、上旦村、北底旦村,自己的情绪变化是一波三折,乳台古树取代了庄陵的遗憾,但却被落寞的天齐庙彻底摧毁。但最终以大团圆的结局宣告结束。

庄陵·老树·天齐庙

乾州蕞娃 

受疫情的影响,今年放暑假的时间较往年推迟了半个多月。7月15日下午,我们结束了教学任务,给八九年级的学生放假让他们调整一下身心,做好参加中考前的各种准备(陕西省2020年的中考是7月17~19日举行的,但是在7月16日下午4点左右有一个全省统一的英语试听)。

当天下午,我和女儿一起准备外出在县城附近转转、散散心。想了半天,我们决定去庄陵看看。早就知道靖庄路的得名在于同一条线上的两座陵墓——靖陵和庄陵,却一直没有去过这两座陵墓。很多次从高速引线经过的时候,都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去看看,但就是挤不出来时间,所以一直未能成行(仔细想想还是自己生性不够坚定,做事拖拉的缘故)。

沿高速引线来到唐宫十字,往北走,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庄陵高大的覆斗形封土堆。高大的封土堆长满了野草,远远看去,也有几分雄伟的感觉。后来查阅资料得知:封土堆高约15.8米,底部边长约82米。

相传,这里埋葬着隋朝的第三位皇帝(也有很多历史资料记载隋朝时二世而亡,他们认为隋炀帝死了,隋王朝就灭亡了),被李渊作为傀儡的隋恭帝杨侑。杨侑(605—619),隋炀帝杨广的孙子,元德太子杨昭第三子。他自幼聪明,气度非凡。初封陈王,后封代王。隋炀帝亲征高句丽时,曾经命杨侑留守长安。大业十三年(617),李渊攻入长安,拥立杨侑为帝,改元为“义宁”。义宁二年(618),李渊自立为帝,废黜恭帝杨侑,降封为酅国公;武德二年(619年),杨侑突然病死(一说遇害),终年15岁,葬于庄陵,谥号恭皇帝。

但是令人感到不解的是,无论是爬上封土堆的顶部向下张望(顶部平整,四角清晰),还是绕底部转了一圈,我在这座帝陵周围的没有见到任何相关的标志性物品(也许是杂草过于高大茂密,我无法看清楚的缘故)。无论是石刻的墓碑、或者石人石马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也没有。杂草覆盖了封土,周围也是一人多高的杂草,甚至还有人倾倒了建筑垃圾,这所有的一切都和一座帝陵格格不入。

当然,之所以如此,也许是因为关于它的身份尚未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隋庄陵,目前还存在很大的争议。有人认为这里可能是乾陵的陪葬墓,也有人认为这里或许是秦汉以前的祭祀坛。但不管是这三者中的那一种,这里都值得我们保护。不能因为我们有了西瓜,就不要芝麻。乾陵固然重要,庄陵和靖陵的保护也不容忽视。

据说,李渊曾经将奉天(乾县)之地四百顷赐予杨侑,杨侑被害以后,葬于封地之内。1988年文物普查时,认定这里是隋恭帝杨侑的庄陵。在乾县,有“十二杨”一说,称这十二个村子是杨侑的后代。如果庄陵得不到保护,“十二杨”也就毫无意义,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以,虽然尚存争议,我还是希望能够将它保护起来。

带着些许遗憾,我和女儿顺着庄陵北边的小路继续向北,来到一个小村子。在这个村子,我们看到了两棵古树,一棵槐树距今300年,一棵皂角树距今200年。在两棵老树附近还有一个仿古式的城门楼子,中间有一篇额,上书“遥望终秀”(不知出处)。经与村人交谈得知,这村子叫做乳台村。乳台村的名字我是多次见过和听过,但是一直没有深入实际的走访过。据《乾县新志》载:“凡山陵俱有乳台,盖祭陵时插旗帜之台。”该村位于唐僖宗靖陵乳台底下,故名。这多少让我感到有些惊奇,心想这次出游多少也算是有些收获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先有天齐庙,后有乾州城”的天齐庙,问了问村人,离这里不是很远,看着天色尚早,索性一并看看。

于是,在村人的指点下,便继续向东。顺着乡间小路一直往东,来到的第一个村子就是上旦村。因该村在底旦村之北,且地势较高,故名上旦村。对于乾县及周边的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有一些传奇故事的村落。内中详情,我不想多说。在这个村子,我没有看到什么古树或者古旧建筑。于是,我们便沿着村道继续往南走,我们的目的地是北底旦,天齐庙就在这个村子。

北底旦村,因其地理位置而得名。据天齐庙明时石碑记载,明嘉庆以前,村名“淡村”,古时“淡,澹”通用,取安静、平安之意。又一说法是:村西古有“天齐庙”,为秦祭天之处,筑有祭坛,建村后以坛名村,后读音传讹成“淡村”。约在明末,分为南北两村。该村居北,地势稍高,称北底旦村。至于“淡”变成旦,是人们长期简写的结果。

在北底旦村,我们先是在村中见到了两处古槐树,一株距今400年,一株距今100年。据后者所在的住户讲,该树为他们家祖上所栽植,树龄远远超过100年。接连看到保护非常完好的古树,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之情,想着马上要见到传说中的天齐庙,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谁知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先是在村中打探天齐庙时,有人告诉我,庙门锁了,无法进去,我的心里猛地一沉,但我仍不灰心,心想即使庙门锁了,在外边看看也好。于是顺着村人的指引,我来到了一处平淡无奇的院落门前。庙门口除了一对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石鼓之外,别无他物。甚至连一个匾额标识都没有,如果没有村人的指引,你无论如何不会把这个院落和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庙联系起来。很难想象在当今“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的大背景下,我们的基层竟然如此无动于衷。我的内心失落到了极点。

两个小时左右的行程,真是一波三折,乳台古树取代了庄陵的遗憾,但却被落寞的天齐庙彻底摧毁。

当然,中国人一向是喜欢大团圆的结局,我也索性弄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不然太伤感。那就是在昨天的时候,我和友人在参观位于乾县姜村镇的乾州人文历史博物馆时,看到了标着天齐庙碑文拓片的卷轴,这让我的内心得到些许慰藉。一波三折,终以大团圆宣告结束,是以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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