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头条】中国版《谍影重重》“诞生记” | 专访《破冰行动》导演刘璋牧
国产悬疑刑侦剧终于再次迎来“高光”时刻！于5月7日开播的《破冰行动》凭借着高潮迭起的故事、紧凑的节奏、考究的细节以及电影级的质感，牢牢抓住观众的眼球，获得了市场和口碑的双丰收。
网络端，《破冰行动》在独家播出平台爱奇艺上的热度值屡创新高，开播第五天就拿下热度值榜单的冠军，并蝉联至今，当前热度值最高达8679；电视平台方面，该剧同样表现亮眼，于央视八套开播以来，CSM55城央卫视黄金剧场单天收视率多次破1，稳居收视榜单前列。更为重要的是，《破冰行动》还获得了不俗的口碑，目前该剧豆瓣评分高达8.4，是2019年评分最高的国产剧，也是继《白夜追凶》《无证之罪》之后，时隔一年多，国产悬疑刑侦剧中的又一部破圈之作。
作为荧屏上的经典类型剧，悬疑刑侦影视剧的突破口在哪？《破冰行动》在同类题材中实现“破冰”的秘笈是什么？带着这些问题，电视剧鹰眼（ID：TV-insight）对该剧导演刘璋牧进行了一场专访。
圆公安情结，向缉毒警的“马赛克”人生致敬
谈及《破冰行动》取得的亮眼成绩，刘璋牧在欣喜之余谦虚地表示，“这部剧能够获得大家的喜爱，离不开演员、工作人员等各方的共同努力和帮助。在这里，我也要特别感谢出品方爱奇艺、总制片人戴莹、制片人徐蜜对我的信任、认可和支持，也特别感谢公安部宣传局、广东省公安厅在拍摄制作中对我们的大力配合。”但正是这样一位声称自己功劳最小的导演，其实在《破冰行动》的创作过程中花费了大量心血。
早在2017年底，刘璋牧就开始与《破冰行动》进行接洽。同年7月份，由刘璋牧担任执行导演的动作军事片《战狼2》热映，并最终以56.8亿元的票房拿下国产电影的票房冠军。凭借该影片，刘璋牧不仅顺利完成由摄影指导到执行导演的转型，也成为各大相关题材影视剧争抢的导演人选，《破冰行动》的制片人徐蜜正是这样找上他的。
《破冰行动》由真实案件改编而成，以“李飞父子”的缉毒行动为双线索，讲述了两代缉毒警察不畏牺牲，拼死撕开当地毒贩织起的错综复杂的地下毒网，冲破重重迷局，为“雷霆扫毒”专项行动奉献热血与生命的故事，题材和故事的特殊性，都决定着这部剧在制作上的高难度和高标准。但是因为骨子里藏有的公安情结，刘璋牧毅然决然地接受挑战，选择《破冰行动》作为自己的电视剧“处女作”。
“我选择这部剧是因为自己从小喜欢公安，也是为了向奋斗在一线的缉毒警察致敬。因为怕遭受毒贩的报复，很多缉毒警受到勋章、表扬也不敢大肆宣扬，名字、合影都要打上马赛克，即便是牺牲了，墓碑上也不能留有自己的名字和照片，他们是真正的无名英雄，非常值得我们去尊敬。我们希望通过这部剧让更多的人看到毒品的危害，缉毒警的牺牲，从而畏惧毒品、痛恨毒品、远离毒品。”
而从剧本开始，刘璋牧就正式开启了“破冰”之路。“徐蜜找到我的时候，《破冰行动》的剧本已经经过陈育新老师三四年的打磨，格局很宏大，故事内容也非常完整成熟，只是说在一个群戏中，缺少一个比较突出的主人公。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爱奇艺找到我，然后我们才开始商量，根据平台的受众定位，再次调整剧本，最终打造了一个以男主角'李飞’为核心的故事。”回想刚接触《破冰行动》的场景，刘璋牧记忆犹新，“另外，针对剧本中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支线故事，我们也进行了重新梳理，力求在让故事、人物更加丰富饱满的同时，也让观众能够看得更明白。”
拍摄过程中，共同执导该剧的两位导演刘璋牧和傅东育有着明确的分工，“我主要负责剧目网感的呈现，包括影像、引调、节奏、悬疑感、紧张感等。而傅导更多的是负责政审、政策的相关方面。所以我们组拍的毒贩这条支线，或者说是行动线、情感线更多一些，傅导组则是主要承担公安相关支线的拍摄工作。”刘璋牧解释道。
名场面的“诞生”：对标《谍影重重》，打造媲美电影级质感
自2018年3月底刘璋牧摄制组率先开机后，《破冰行动》历经五个多月的拍摄和长达八个月的后期制作，顺利于本月上旬与观众见面。在刘璋牧多年经验的加持下，该剧故事烧脑、情节强、节奏快，一经开播就引起广泛关注。尤其是爱奇艺版，在叙事方式和节奏上网感、悬念感更强烈，受到年轻观众的热烈追捧。
事实上，有针对用户观剧留存情况的统计结果显示出一个结论——“黄金七分钟，生死前三集”，这意味着一部剧如果不能在七分钟内吸引到观众，就很容易被弃剧。在此前情况下，爱奇艺版《破冰行动》剑走偏锋，开篇就放置了全剧最有分量的一场戏——夜袭塔寨村，在奠定全剧风格基调的同时，牢牢地吸引到观众。
据刘璋牧介绍，为了营造出这场戏的真实感、悬疑感，他们在拍摄的时候做了很多细节上的设计。作为剧中塔寨村的原型，真实案件中的博社村人口众多，地形复杂，同时为了防止外人进入摸排，每家每户都没有悬挂门牌号，宛如一个天然的迷宫，警察进入后完全没办法确定村里的真实情况。为此，刘璋牧多次堪景，最终在中山找到一处与博社村地形相似、质感贴近的三个相邻的村子进行实景拍摄，还在剧中特别给李飞一行人设计了在村中迷路的小细节，更显案件真实感。
其次，刘璋牧在查看案件资料的时候还发现，当时警察去博社村执行任务时，村民的表现非常猖狂，群围警察、爆警车的车胎......完全不将警察、国法放在眼里，“看了这些资料后，我就在想要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给观众呈现出这样的现状，在繁荣安定的社会环境下，国内还存在这样一个目无王法的地方。”
摄影指导出身、擅长分镜头打造的刘璋牧，最终选择在镜头、影像、节奏上下工夫。这场戏被安排在了一个雨夜，在完成进入塔寨村、抓捕林胜文的戏份之后，按照真实案件的现场情况，安排一百个村民将李飞一行人围了起来，且其余缉毒警和林胜文都被逼入了祠堂，只留李飞一人在外跟村民对峙。即使李飞已经亮明缉毒警察的身份，村民仍然不依不饶，逼迫他们放人。尤其是塔寨村村委会主任，同时也是塔寨村大毒枭林耀东登场后，双方间的人物关系冲突达到一个顶峰。
在刘璋牧的镜头下，林耀东一出场就震慑到观众，而这离不开之前所做的诸多铺垫，“在林耀东出场前，我一直在用很多的人、嘈杂的声音一点一点往李飞那边去包围、去压缩，去给他施加一定的压力。但当一听到'东叔到’的时候，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然后我故意让观众看不到人，只看到几把伞，再加上现场村民默默无声地、自动地让出一条路，给林耀东蒙上一层神秘色彩，引起观众对人物、剧情的好奇心。”
从最终呈现效果来看，在短短的六分多钟里，“夜袭塔寨村”这场戏不仅交代了男主角李飞的身份，还勾勒出塔寨村错综复杂的地形、背景、宗族关系，为全剧奠定了紧张、悬疑的风格基调，并呈现出电影级的画面质感。
除此之外，剧中很多出彩的动作戏也都是由刘璋牧操刀完成，李飞大逃亡、李飞独闯养鸡场......都是观众津津乐道的戏份。对此，刘璋牧表示，“看完剧本，第一次聊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部剧可以做成中国版的《谍影重重》，所以在剧中做了很多相关的设计。”
在拍摄李飞大逃亡那场戏时，有多方势力在纠缠，情况非常危急复杂，刘璋牧在设计镜头、场景、整个行动路线的时候，都有参考《谍影重重》，加入了被杀手追杀、飙车等元素，并运用俯拍的拍摄方法，成功营造出更加惊险、刺激的视觉观感。另外，在剧中另一场重头戏“李飞独闯养鸡场”的拍摄上，刘璋牧也颇为用心，为了故事更加真实可信，平地搭建了一个养鸡场，放置了很多道具如上千只鸡、白色塑料布等，动作设计上则以自由搏击为主，视觉效果直接媲美英美剧。
能挑善导，助力演员、角色同频共振
除了故事、画面、质感外，《破冰行动》中一众演员也备受认可。比如林耀东初次出场的那场戏，除了环境、天气、镜头的铺垫外，演员王劲松的气质、气场也颇为加分，才成功营造出1+1>2的人物效果。
刘璋牧对电视剧鹰眼透露道，“在我正式进入这个项目的时候，我考虑最多的就是剧中的反一号林耀东到底由谁饰演。首先他是一个岭南人，得有一张南方面孔；其次，他在剧中戏份很重，有很多的内心戏、对手戏，对演员的演技要求非常高，那肯定得是个老戏骨，所以我看完剧本的第一选择就是王劲松老师。”
此外，剧中的蔡永强、水伯等留给观众深刻印象的配角也是刘璋牧一手挖掘的。蔡永强可以说是穿起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之一，作为一个缉毒大队的队长，他从一出场就承载着诸多悬念，在被怀疑是“保护伞”和洗脱嫌疑之间不断地反转，观众很难给这位不喜于色的队长轻易地定下准确身份，这与演员唐旭的精湛演技不无关系。再说水伯，在钱波的塑造下，身上既有教书者的文质彬彬，又有吸毒者的疯癫萎靡，知晓他的经历后，能够引起同情，但更多的是气愤、痛恨。
在刘璋牧看来，剧中的很多配角演员虽然看似不起眼，但都承载着一定的功能性，所以配角、主角的选角标准都完全统一的，全是按照怎么合适，怎么能够让观众相信故事的真实性来选择的。从剧中呈现的效果来看，足见导演选角的能力和功底。
最为重要的是，刘璋牧不止挑选演员的目光独到，还非常擅长挖掘演员的潜力和情绪。在李飞独闯养鸡场的那场戏中，除了激烈的打斗戏外，还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情感戏。但因为是两个组同时拍摄，黄景瑜急需转场，留给刘璋牧的拍摄时间只有短短半小时。
为了让黄景瑜快速进入规定的情境，刘璋牧一方面找到其剧中好朋友宋扬的扮演者陆思宇做配合，让其提前做好准备，布置好在剧中殉职的场景，营造出拍摄氛围，另一方面则不断调动黄景瑜的情绪，“我跟黄景瑜说得最多的就是你要丢掉偶像包袱，把自己忘掉，不要有太多的自我意识，只去想剧中的兄弟宋扬，所以当时拍第一条我就很满意了。”但鉴于这部戏在李飞人物成长过程中的重要性，刘璋牧并不满足于此，他希望黄景瑜在有充沛情感的同时，克制情感的爆发，克制悲伤，克制流泪，在双方的多次磨合下，才有了剧中最终呈现的效果，整场戏很安静，但是从黄景瑜身上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亲眼看到兄弟被毒贩射杀后的悲伤、痛苦和无能为力。
“我觉得《破冰行动》之所以受到观众的喜欢，就是因为我们把人物做得比较丰满。特别是通过演员的演绎，剧中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是多面的、立体的，而不是单一地说一个人就是坏人，或者一个人就是一个好人。”刘璋牧非常感谢《破冰行动》能够受到观众的认可，也感谢所有演员、工作人员的帮助和支持。
结语
《破冰行动》虽已播出过半，但是这场关于“谁是坏人，谁是好人”的狼人杀游戏的烧脑程度依旧在不断升级，陈光荣、马云波之外，警察队伍里还有没有更高级别的毒贩“保护伞”？李维民被双规后对扫毒行动的推进有何影响？赵嘉良和林耀东终于见面，谁才能在这场博弈中取得先机？让我们持续锁定爱奇艺、中央八套，跟随刘璋牧导演的镜头继续这场“破冰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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