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三晋山河 山西博物院(一)
山西的地理很有特点,被称为山河之控和表里河山,有大山,有平原,有黄河流过,还有汾河、桑干河这样的区域性大河,有几千年乃至上万年前的地球温暖期里,非常适合从穴居时代到石器时代的不同人群的生活繁殖,也非常适合农业文明出现后的人类文明大发展。山西还是蒙古高原和中原内陆的天然通道,古往今来,南来北往,一群又一群的人们在这里交汇和融合,因此这里孕育了中华文明之光,促进了中华文明发展,在五千年的时间里,在这片的大地上,上演了无数场生存奋斗和斗争发展的活剧。这些历史剧有的被记入文献中,成为现在耳熟能详的成语或典故,有的则深埋在地下,直到重新露出地面,给我们带到一次次改写历史的震撼。
按历史和旅游界的说法,三千年历史看陕西,五千年历史看山西。山西集中了太久的历史文化和太多的文物古迹,要用最少的时间最全面地了解山西乃至中国的历史,最好的地方就是山西博物院,一座在不花钱的门票上打出你的名字的博物院。
山西博物馆院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民国八年的1919年,现在的新馆于2004年建成,这是我国又一座用博物院来命名的博物馆,基本陈列以“晋魂”为主题,珍贵藏品约40万件。 来这里参观很方便,到大门外的售票处用身份证就能免费换门票,而且门票上还会打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差点晃瞎了经受过最高级别安检的我的眼睛。也许山西还不算旅游大省,也许山西因为没当过中国政治中心所以展览不像国博和陕历博那样知名,也许因为我是在工作日来的,博物馆里的人不多,不过这对我是特大利好。花一百块钱请专职讲解员,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边听讲解边把主要展览看一遍,然后自己再重新挨着个地轻轻松松数文物。
山西博物院占地面积112000平方米,4座角楼衬托着主馆。主馆4层方正规矩,逐层向外斜挑,据说是被赋予了“斗”和“鼎”的寓意,要体现古人“如鸟斯革,如羽晕斯飞”的审美取向。不过好象洛阳博物馆也是这种理念,更别提令人发指的上海世博会中国馆了。博物馆的中央大厅仿自应县木塔,我去时正在举办唐代邓峪石塔归来特展。
邓峪石塔位于山西省榆社县邓峪村,雕刻于唐开元八年(公元720年),高3.2米,圆座方柱形,自下而上由底座、塔身、塔檐(带平座)、塔刹四部分套合而成,其雕刻精美,对研究唐代佛教艺术与雕刻艺术等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
邓峪石塔之重要,在于我国现存唐代石雕四面造像塔较少。塔身略呈方柱体,四面各雕一主尊佛像,四个边棱雕串珠形柱,上、中、下部各雕束莲装饰,整个石塔造型庄严古朴,布局疏密得当,高浮雕造像丰腴健美、优雅自然,气度非凡,是盛唐佛教石刻艺术杰作。而且塔身刻铭记载“大唐开元八年(720年)岁次庚申三月甲寅朔十五日戊辰”,确是唐塔无疑。
石塔在古代曾湮没于地下,上世纪早期出土后被当地村民重新树立起来,1965年公布为首批山西省文物保护单位。非常痛心,上世纪90年代是山西文物仅次于文革时的另一个最危险的时刻,继1992年曲村天马晋侯墓被大规模盗掘后,1996和1998年,邓峪石塔的塔刹和塔身先后被盗。塔刹至今迷失无踪,塔身辗转流入台湾,后由私人藏家捐赠给中台禅寺。中台禅寺开山方丈释惟觉长老得悉石塔来自山西后,于2017年4月进行了捐赠返还。2017年4月16日至5月21日,山西博物院特举办“归来:唐代邓峪石塔特展”,以更好地呈现邓峪石塔风貌。我真走运,在特展结束前的一个星期来晋博,无意中非常有幸地与唐代石塔合影留念。
本次在山西博物院展出的文物原件,只是回归的石塔塔身,石塔的底座和塔顶是根据现存于当地的原物复制的,也就是说,要看底座和塔顶原件,还得去邓峪村。此外,在山西博物馆展出的塔刹是依据档案资料复制而成的,塔刹原件目前是在哪里也看不到了,因为被盗后至今无踪,不知何日才能归来,估计也没人敢再拿出来了。
山西博物院以晋魂为主题,由文明摇篮、夏商踪迹、晋国霸业、民族熔炉、佛风遗韵、戏曲故乡、明清晋商等7个历史文化专题和土木华章、山川精英、翰墨丹青、方圆世界、瓷苑艺葩等5个艺术专题构成,下面就去先看文明摇篮吧,那里有我喜爱的彩陶还有最向往的陶寺大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