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面子》外一章 董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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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小故事《面子》外一章 董凯
  老赵的房子,建在国道边上。门前是个脱谷场,国道上,一天到晚车来人往。为了安全,老赵用砖砌了一道墙,把院子和公路隔开了。
  老赵在院子的一隅,盖了一栋鸡棚,开始养土鸡。并用红漆在围墙上写出:院内出售土鸡,保证货真价实。12个大字,这个广告一发出,前来买鸡的人络绎不绝。
  见赵家生意兴旺,其它人家也打出了广告。
  那天,大墙外围了一群人。有位领导生气地说:″国道是我们对外的文明窗口,也是一个地区的脸面,这左一条右一条的广告,太影响形象了。"
  老赵是个村民组长,懂大局、识大体,觉得领导说得在理,就主动用白灰涂上了。
  过几天,村主任又来通知他说:国道沿线搞穿墙透绿工程,这道墙违返规划,必须限期拆除。并说,拆除后给予一定补偿。老赵服从上级决定,自己亲自动手,把围墙拆除了。
  从此,外面栽了一排风景树。自打拆了围墙,广告牌没有了,土鸡也卖不出去了。但老赵觉得:″不管自己在经济上受到了损失,但自己顾大体、识大局了,这样做也很值得。
  过了几个月,门前又来了一群人,对着老赵的鸡棚指指点点:检查组明天就到,这面子是多么要紧的事啊?这一眼望去,鸡飞狗跳的,靠几棵树能挡个啥呀?″
  于是,老赵家门外又连夜砌墙。那墙砌得十分漂亮,白墙黛瓦,还画上了以假乱真的镂空窗户。
  第二天,检查组从这里经过,一行人被院墙所吸引,特意下车检查观看,当发现窗户是画上去的,带队领导怒了:″画这些东西干啥?就图好看吗?为啥不写标语呢?"在场的官员目瞪口呆。
  这时,老赵在一旁怯怯地说:"以前写过广告,当地领导认为影响脸面,结果给除掉了。"
  领导说:"打个广告,可以呀?马上整改,回头我还来检查!″
  检查团前脚刚走,马上就有人过来施工。假窗户被刷掉了,大标语上墙了:热烈欢迎各级领导光临指导!一行标准的黑体美术字。
  过了几天,那位领导又来了,他一看到墙上的大标语,表示十分满意。
  老赵也很满意,但他在心里琢磨着:我这卖土鸡的广告,啥时也能上墙呢?
  当屯子里的人,看到这条大标语时,都啧啧称道:″这墙,太有面子了!″
 

  2.散文《母女情》
 
  那年的元宵节,母亲回家很晚,女儿还没有吃饭。
  母亲回家时,带来一袋元宵。当她把煮好的元宵端上桌,女儿只是呆呆地看着,却不动筷子。
  母亲觉得很奇怪,她拿起筷子问女儿:″你不饿吗?″″女儿回答了一个字:″饿!″″饿,为什么不吃呢?″″妈妈,我怕!″妈妈更奇怪了,接着追问:″你怕什么?″女儿抬起头来:"我怕你在元宵里下药!″″我可是你亲妈呀?我能害你吗?″女儿不再说话,眼泪却掉在碗里。
  母亲放下了筷子,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用凝重的目光望着女儿:″你今天是咋了?为啥会有这种想法?″″妈妈,我今天听同学说的,她家和咱家的状况一样:父亲病故,母亲下岗……结果娘俩都服毒了!"说完,女儿又大哭起来。
  母亲起身,走到女儿身边,女儿转身扑到母亲怀里。母亲抚摸着女儿的头:″孩子,别哭了,妈妈不会害你的。″
  妈妈今年40岁,小时候挨过饿,18岁下过乡,10年后才回城。结婚后,分了房子,有了女儿,可没过几年,丈夫就病故了。她拉扯着女儿,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说到这里,母亲也流泪了。
  "孩子,妈妈是下岗了,可这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每天都出去找工作。″″妈妈,找到了吗?″″现在还没有!″″今后怎么办?″″这你不用愁,只要有妈妈在,你就饿不着!"
  ″妈妈,我不该瞎猜疑,是我错怪了你!"母亲慢声细语地说:″我们一定要面对现实,鼓起勇气,生存下去!″″妈妈,不管生活有多难,我一定和你坚持到底!"″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呢!″
  ″妈妈有件事儿,想和你商量。″″妈妈,你说吧!″″你开学就上高中了,可妈妈又没有工作,供你上学太困难了!"″妈妈,要不?我也去打工吧。"″这不行,你一定好好读书。″"学费咋办?""只为供你上学,妈妈想为你找个继父。″女儿没有言语。
  母亲又接着叙述:那个男人今年50岁,会修理家用电器,和他走到一起后,开个家电修理部,供你上高中,学费就没问题了,这就是我们未来的生活。听了母亲的述说,女儿的眼圈儿红红的,她低下了头。母亲低声问:″你为啥不说话呀?″″那个男人会对你好吗?″″他不但能接纳我,也会对你好的。″听到这些话,女儿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妈妈,咱们吃元宵吧!""快吃吧,一会凉了!"
  说完,娘俩才开始吃元宵。
  其实,人的一生和做元宵的过程一样:做元宵首先得有馅儿。生活在社会上的人,好比元宵馅儿,在一生当中,被社会这个大簸箕摇来摇去,渐渐被滚圆的。
  这个过程对于人亦如此。只要自已过日子的心不散,那生活一定会有味道。
  说完了这些话,母女俩又拥抱在一起……
  2021.3.1.11.16分于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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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董凯.笔名:恺悦.网名:山巅白雪.祖籍:内蒙古通辽,现居辽宁盘锦.1955年出生,中共党员,大学学历,1993年毕业于河北文学院.中国乡土诗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土诗人,中国乡村作家,盘锦市作家协会会员,盘锦市诗词学会会员,盘锦市儿童文学学会会员,盘锦市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盘锦市音乐家协会会员,盘锦市电影家协会会员,2018届新时代中国故事高研班学员,盘山县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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