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陂湖,父辈就向往着。
时光匆匆岁月无情,悄无声息间年龄增长。不知不觉中容颜变老,我也不再年轻了。青春早已走远,老年就在眼前。回首过往,想起从前,穷和灾难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 六十年代,我的家庭有年迈的老祖母,姐姐和我尚在读书中,兄弟妹们很小,母亲身体又不大好。家庭的重担全落在父亲一人肩上,九口之家的人伸着颈张着嘴,全指望父亲他那微簿的工资来维持生活。吃的口粮都成大问题,每年都超支,不交钱免谈称口粮。说出来可笑,每次吃饭兄弟姐妹多,吃着碗里望着锅。如果没有经历过朝不保夕的穷日子,那的确无法理解。那滋味太复杂,语言只能表达千万分之一。 “麻绳专挑细处断,困难专找命苦人。”一日三餐都无法保障,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锅碗瓢勺的碰撞,柴米油盐的琐碎,家庭婆媳的冲突,教养孩子的压力,让无处分身的父亲,在一地鸡毛中,变得一身疲惫,糟糕崩溃。万般无奈父亲想到了美丽的黄陂湖,于是一九六九年(大水之年)金秋十月,举家从乐桥桂元村迁移到现在的村,(原来叫大队)毛咀安家落户。 魅力的黄陂湖,父亲向往主要盛产芦苇。从队里分到户,就不论时间快慢,起早摸晚兄弟姐妹们,都可以尽力而为参加编织芦蓆的行列。能增加相当收入,又能还部分超支款。此时我想到原地方,岁月和苦难在脸上刻满了忧愁,我鼻子发酸,眼前一片漆黑。再看自己手皮包骨,像鸡爪子,皮肤像那两棵老樟树的皮。童年经历的人间苦难,令我对神奇的黄陂湖,更加喜欢并爱上了。兄弟妹们年纪小,队里工分挣不到。个个体力弱,芦苇最适合。两全其美给这个举步维艰的家庭带来了无比的欢乐,这下总算解决吃饭穿衣。 家住黄陂湖湖畔,最多见的当然是芦苇,喜欢芦苇要比喜欢花儿更胜一筹。芦苇,我见到时不是书本里面的,而是活生生,就长在黄陂湖水里。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肌骨,而芦苇恰恰如女人一样,即水灵有水性更有水韵。它似美女一样柔美,如美女楚楚动人,骨子里有一种钢毅和坚强,总是默默地坚守在水一方。 春天的到来,同小伙伴下湖割牛草,被眼前那一望无际亭亭玉立的芦苇,随着春风在吹,芦苇杆在摇,着实是一道迷人的风景。让我感动,却又让我不可捉摸。我们穿梭在湖中,割在水里长势喜人的嫩四阿草、针鼻子,那真是一种快乐的收获。眼看到饭点,牛草放在水里拖上岸,等水沥完挑回队里,牛吃一尘不染的嫩草,那才叫美味可口。 冬日的到来,寒风飒飒枯叶飘飘,天寒地冻已至。立在水岸边,一眼望去,葱翠芦苇丛的绿早已卸去,已然变成了满目金黄色的芦苇荡。此时生产队早有安排,按人口分摊下湖砍芦苇,二人一张刀如果没达到,那时的“队长一句话,会计一笔画。”手下无情少分芦苇不讲价。 母亲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家靠着这美丽的黄陂湖芦苇,不能浪费这天然的资源,好好利用它。一尺二尺的拼凑编织芦蓆,家里才有收入,还能攒钱给我做三间土墙瓦顶屋,做婚房。说到这我得感谢有个好妹妹,是她吃苦耐劳坚持带领弟弟们编织,过上好日。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遇上大塘干小塘底朝天,干旱之年就用水泵抽湖水,解决了人畜吃用水,灌溉水稻田。喝上黄陂湖的水滋润心田,用黄陂湖水,“瓜果蔬菜含娇羞,金黄稻谷垂低头。”田野染上了不同的色彩,生成不一样的风姿,仿佛一幅幅美丽的画卷,深深的镌刻进我的血液,我的心中,我也成了画中人……! 黄陂湖曾经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写出了无数篇诗文和赞美之词。而我确水平有限,感谢大家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