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首届中国精美诗文大奖赛季友干作品
吃苹果
季友干(江苏)
不看报刊可不行!不是的吗?人们评价某个人了不起往往是这样的八个字:学识渊博,阅历深广。但是,一般地说,人的知识面不能太狭窄,因为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每个人去从报刊上学习的呀。就拿吃苹果来说吧,不记事的时候有没有吃过,也许我记不清了;长大一点以后,就有人给过我这吃物,吃的方法很简单:“吭哧”一下,在苹果皮上咬个小圆圈的缺口,然后就从这个圆圈的边缘“蚕食”下去。小时候,家里由于经济拮据,几乎是吃不上的,所以看人家吃的时候多。不过看人家吃苹果时还削皮,真为他们可惜,因为我专门吃过皮。要知道,那皮也有苹果味儿。不过,不管怎么吃,全是下意识的,纯粹解馋的嘛,从没有上升到理性去吃过。
后来,我弄清楚了。曾经看过一张报纸,上面写着:“苹果的皮中含有大量维生素C,有人把皮削去吃,这样,不但把苹果皮里的营养浪费掉,而且那削皮的刀子还要破坏苹果里面的维生素。”看看!还是报纸好,连小小的一个苹果的吃法,都能指导你。认识提高了,吃起来,我就有了这个吃苹果连皮吃的自觉性了。不但自己理直气壮地去咬皮,而且还能旗帜鲜明地教育别人:“吃东西要讲科学,不能让维生素C损失掉。您知道维生素C对人有多大好处?殷家庄一个叫王敬玖的同学,跑起路来一瘸一拐,是腿上有了毛病,其原因就是缺少维生素C,不骗你们,他吃苹果一贯都是削皮吃的!”
有一天,大概是我同样教训人家不久,那个腿子有毛病的王敬玖,一瘸一跛地找我来了。他将一张报纸狠狠地扔到我跟前,说我尽会日白。我莫名其妙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下瞧:“读者注意:由于近年来苹果栽培施用农药,苹果的皮上也遭到污染。所以,提醒大家,吃苹果一定要削皮。”黑黑的铅字,我一字没漏地看了两遍,然后冲着王敬玖抬起惊异的目光。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一个人,瞪了我一眼,走了。
嘿!我太谢谢他了。不是因为他没有责备我,或是想个什么法子报复我,而是他宽宏大量地及时让我看报纸。如果我看不到这段话,我会一直犯经验主义错误,继续吃皮儿。到时候,我中了毒,人家报纸没责任呀!谁让我没去看的呢?
嘿嘿,我曾有一回吃苹果,中间有很大的一部分没有吃掉。三叔看到了,说我乌龟吃大麦,瞎糟粮食;吃苹果除了种儿不吃,要全部吃光。苹果可是买得来的呀!
我听了三叔的话,不再嫌那中心疙瘩不好吃,勤俭节约的优良品德是不能抛掉的。忽然有一回,我们的班主任翁老师见到了,谆谆教导道:苹果核是不能吃的,这里面含有氢氰酸。这氢氰酸是有害物质,如果大量沉积在人的体力,会导致头晕、头痛、呼吸速率加快等症状,严重时还可能出现昏迷。我惊骇道,没得了,我吃了好几回苹果,都是把那中间的吃掉,仅仅没有吃里面的籽。老师安慰道,别不怎么怕,以后不再吃苹果核就是了。吃了几回苹果核虽然不会马上导致中毒,但你以后还这样吃,对你的身体健康肯定是不利的。
我怀着十二分的懊悔的心情想:怎么搞的,我尽管那么爱看报刊,居然没有看到这些东西。真是的,报刊上登载的文章是不是由于我的粗枝大叶没有发现,抑或就不曾遇见到的?好友陆朝明说有本杂志上曾有怎样吃苹果的文章。我惊愕地愣住了,他看到的杂志我都看过了,莫非我看的时候遗漏掉的吗?我使劲儿揉了揉眼,哪是的吗?
【作者简介】季友干,江苏省兴化市周庄镇周泽村人,1964年7月至1974年7月在周泽学校、周庄中学读书;1974年8月至1978年2月务农;1978年3月至2012年7月先后在殷庄、五牛、周泽、周庄等地教学;2013年2月2016年12月在如皋市港建混凝土公司打工;2017年2月至今,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