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树叶情思

棕树是南方随处可见的绿色植物。棕树原产中国,由野生到家种,从海拔1000米左右的悬崖及荒山丛林,先是迁居乡村,后来走进城市. 在城区广场和街道的绿化带,在学校医院和机关厂矿及办公楼前楼后的花园里,在居民住宅区,棕树遍及城乡。棕树不高,身缠褐色的网,既无法与挺拔漂亮的松拍相比,也不能与一般树种并论.在我的眼里,它平凡平淡,却并不平庸.我羡慕棕树的风韵和气节,它无惧数九寒天,笑傲三伏烈日,任凭风吹雨打,喜迎霜冻冰雪,始终如一昂起头,它青翠苍郁,举起大扇,不知疲惫的摇曳,迎接蓝天,积极向上.我佩服棕树的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它知足常乐,随遇而安.在漫漫的冬季,休身养息,春天,金灿灿沉甸甸的花柱,入夏,棕籽儿成熟悉,随风飘撒,悬崖沟壑山地,均可扎根,很快的成活,飞速长大.我更是赞叹棕树的奉献精神,人怕伤心树怕剥皮,它是在一年最冷的时节,潇洒的摇着扇叶,无私无畏的脱下缠绵的棕衣,把一季用辛勤和汗水织成的什锦。

朋友,你们还记得这个么?没错!芭蕉扇!久违了的芭蕉扇。在我儿时至少年的记忆了,芭蕉扇陪伴我们这代人走过了十几个春秋。在阔人眼里,芭蕉扇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这种扇子只跟平民百姓有缘。祥子拉了一天车,一身臭汗回到家里,咕嘟咕嘟灌一肚子凉茶,四脚八岔地倒在铺板上,摇的是它;老太太坐在槐阴下缝衣,晌午的蝉叫得她烦躁不安,赌气放下针线凉快凉快,摇的是它;就连家家早晨生个煤球炉子,想让火苗早点上来,也是撅着屁股拼命扇它。穷人爱芭蕉扇,爱的是它皮实经使,能用几个夏天,即使破了边儿耍了圈儿也照样能用。一天到晚“呼哒呼哒”,你扇完了他扇,没个消停。有好事者诌了这么几句顺口溜:“扇子有风,拿在手中,有人来借,等到立冬。”天凉了,才得到休息,可见其忙。

  不过,也有个例外,是济公活佛,他虽然穿得破破烂烂,却是位神仙,惯使一把破得不能再破的芭蕉扇。但这终究是个例外,芭蕉扇仍是平民的“专利”。

蒲扇,又叫芭蕉扇、葵扇、蒲葵扇。它是用蒲葵的叶子做的,价格便宜,用着皮实,最受劳动人民喜爱。拉车的、挑担的、修鞋的、卖西瓜的,人手一把。风扇驱蝇,顺手拿放,十分方便。这类扇子是农家闲时制作,卖蒲扇的小贩也多是乡间的农人。农闲时,折蒲叶,硒蒲叶,加工制作成蒲扇。存至翌年暑伏,担到城中售卖。价廉实用,深受市井中劳苦大众的欢迎。卖蒲扇的小贩们走街串巷地
吆喝:“送风的来了——!”不一会儿,就招得妇女儿童们接踵而至,你一把、我一把地争购一空。

清人王廷鼎在《杖扇新录》中考证说:“古有棕扇、葵用、蒲扇、蕉扇诸名,实即今之蒲扇,江浙呼为芭蕉扇也。棕榈一种名蒲葵,《研北杂志》称《唐韵》‘棕’字注云‘蒲葵也,乃棕扇耳,。以其似蕉,故亦名芭蕉扇,产阅广者多叶圆大而厚,柄长尺外,色浅碧,干则白而不枯。土人采下阴干,以重白镇之平,剪成圆形,削蔑丝,杂锦线缘其边,即仍其柄以为柄,日‘自来柄’,是为粗者。有截其柄,以名竹、文木、洋漆、象牙、玳瑁为之,饰以翠蝶银花,缘以锦边,是为细者。通称之日蒲扇,或曰芭蕉扇,实一物也。”
    这篇文字把制作蒲扇的全过程写得一清二楚。清人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则强调,蒲葵要长到八年之后,其叶方能用来制作扇子。暑天,蒲扇在山货店、杂货店也有售卖。而有点儿名的扇子店、南纸店、书画店、礼品店、古董店则只售折扇、团扇、羽扇,而不代卖蒲扇。清季有《竹枝词》写道:蒲葵扇,颇不恶;一把在手风在握。为何世人用者少?只因价廉遭奚落。价贱竟遭世人弃,物犹如此令人气。无怪滑头个个吹牛皮,身价高抬善做作。

 芭蕉扇的用处不止扇风。丰子恺有一次游庐山,遇到一位湖州游客,手里拿着把芭蕉扇。丰先生问他为什么带这样一把扇子,他说:这东西妙用无穷,热的时候扇风,太阳大的时候遮阳,下雨的时候代伞,休息的时候当坐垫。丰先生深以为然,把这番妙论写进了游记《庐山面目》中。

时下流行低碳环保,流行乐活,我看手摇芭蕉扇也是极为有乐趣的生活,这才是“乐活”的原意。你看艺人们也在乐活哩。

芭蕉扇材料取自于棕树叶,将棕树叶的用途增加了一个实用的境界,但还未用到极致。我是好色之徒,看这种树叶深绿泛青,何不用来做染料一试?捡来棕树叶一扇,洗去灰尘,切碎,加水萃取,投棉麻丝毛各种布几小块,用几种媒染剂试之。。。。。。

结果是理想的!娇嫩的黄,柔和的绿,沉稳的米,诸多颜色使我性喜若狂。

芭蕉扇的思还未忘,草木染的情又在缠绵。我将这种染料的颜色取名为“葵黄”,“葵绿”。

思也悠悠,情也绵绵,当你走出空调房,穿着“葵黄”,“葵绿”染色的丝绸服装,坐在棕树下的竹椅上,摇一把芭蕉扇,那种真正绿色的清凉由心底而生,丰子恺先生在天有灵,一定会用“葵黄”,“葵绿”作色,再绘一幅“葵意图”。

欣喜之余,作小诗一首记之:

蒲葵出中华

飞入平民家

微风驱暑热

悠然棕树下

好色染丝帛

惬意度酷夏

无意苦争春

情思美如画

辛卯年 癸巳月于中吴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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