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的硬件和几何性

我们前面把绘画作为集合，然后在集合上赋予一定的特征，就成为空间。这是通常的数学方法论。我们无法把绘画的集合精确量化，但是可以“伪量化”，于是也可以深入理解中国画空间与西方绘画空间维度数量不等，于是这两个空间是不同构的。

我们知道中国的艺术界感叹“为什么国画走向世界那么难？”从伪量化的观点看，空间不同构，是根本的隔阂所在。

除了维度之外，影响绘画空间的特征还有其他一些。比如，绘画的硬件，就是一个非常基础性的因素。所谓绘画的硬件，就是画画的材料。

比如传统的，油画是用画布和油画颜料，国画是用宣纸和墨，和国画颜料。相关的笔也不同。这就是两套不同的硬件。硬件的不同，造成两类绘画具有深刻的不同。

相类似的，铅画纸和水彩颜色水彩笔；铅画纸和铅笔。

当硬件发生变化时，对于绘画的影响是巨大的。比如油画颜料出现工业生产的管状产品时，就极大方便了外出写生，从而产生印象派这样的革命性画派。

1950年代出现丙烯颜色，对于油画形成了很大的影响。可以说丙烯颜色对于绘画的影响，还没有真正完全发挥出来。

而革命性的硬件变化，最重大的，莫过于杜尚的自行车轮胎。他把“现成品”作为作品的硬件，从而开创了现代主义艺术。

为此，我们把绘画集合按照它们基于哪一种硬件，定义它们处在哪一个空间里。这个正是我们通常看到的做法。

不同的硬件形成绘画空间的那种特征，比如布面油画和纸本水墨，都各自形成巨大的空间。但是两个空间具有那么明显的差异。这就像几何学里面，有欧几里德几何，同时却存在另外两个同样庞大几何学体系，一个是罗巴切夫斯基几何，还有一个黎曼几何。三种几何体系并存。

绘画空间也是类似的，由于硬件基础不同，存在各自独立的空间。我们把这种基于硬件差异导致的差异，叫做绘画空间的“几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