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贫困村到高端民宿 | 陈长春:我挺适合把乡村卖出去的
从2015年11月,陈长春的第一个民宿院子——“山楂小院”开业至今,5年时间,他把这个数字从1增加到150,遍布全国16个村落。
陈长春曾经是部队里的一名情报官,在设计上可以说是门外汉,却营造出了“屋里五星级,屋外五千年”的乡村休闲度假体验场,高朋满座。
认识他的人,每每聊起这个和农民做生意的商人,都觉得他是个靠谱的人。他了解农民,相信农村,更笃定自己的眼光。
和陈长春的初次见面,约在一个咖啡馆。采访前,我进行了种种设想:担心话题深入不下去,陷在他大段的经商之道里;担心他避实就虚,对我的问题打太极拳。但是,当采访开始,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
2000多元一晚的民宿价格,成本5毛售价58元一瓶的山楂汁等等,很多我认为需要保密的商业信息,他却侃侃而谈。没有想象中浮躁的商业味道,却流露着平易近人的儒雅气质。那一刻,他重塑了我对商人的印象。
汽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城市的焦躁与喧嚣被抛诸脑后,沿途的高山与美景让人神清气爽。深山小村下虎叫的最美山楂小院慢慢展现在眼前,宁静详和,无世俗无案牍,甚至没有游客,一天只有两趟公交车与外界相联,连周边村民对这个地方都知之甚少。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只有50多户人家的闭塞山村,却成了很多城里人趋之若鹜的网红民宿打卡地。杂草丛生的破败房屋,经过修缮,卖到每晚2000+,且一房难求。创造这个传奇故事的,正是隐居乡里创始人,陈长春。
独到的眼光是成功商人的必备。陈长春选择把他的商业梦想构筑在那些被忽视的闭塞乡村。“我想乡村需要有人跟它做生意,我觉得我挺适合把乡村卖出去的。”对于乡村的发展,这是一个突破;对于陈长春,却是一次冒险。
无论是在拉投资的时候,还是在后期的房屋改建中,质疑的声音没断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人来?”然而质疑并没有影响陈长春对市场的判断,他敏锐地捕捉到市民对美好乡村生活的向往、乡村民宿的广阔市场和下虎叫村的开发潜力。
“乡村不缺价值,最缺的是那些发现乡村价值的眼睛。”陈长春就是带着这样一双发现的眼睛,把很多深山小村成功卖到了城里人面前,把村里滞销的农产品卖成了受追捧的“网红”。
当年,下虎叫村的村书记叫张友旺,是一位肤色黝黑身材壮实的汉子。陈长春说,正是在这位村书记的全力支持下,才成就了隐居乡里的山楂小院。
“在选址的过程中,除了选风景以外,最重要的是选人。”陈长春认为作为村里的带头人,村书记是民宿能够顺利运营的非常强的一个在地力量。“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只有我们和当地村民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实现共生共建的模式的时候,这个事情才最稳定。”
与普通民宿不同的是,陈长春打造的隐居乡里坚持以农民为主体,资产仍是当地人的资产。隐居乡里要做的就是以市场的方法导入,尊重市场的动态,尊重农民的劳动和回报杠杆,同时又不急功近利、唯利是图,让乡村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下发展。
“要想乡村民宿健康长远发展,你得把村子里各方面的人的问题都解决了。你得关注50多岁大妈的就业,你得把村子里小青年的价值点寻求到,你得把村书记的力量借助好,你还可以帮村民卖那些滞销农产品,你也得把政府的各种各样的政策,严丝合缝地去遵循。所以在整个过程中,慢慢发觉,原来我们把一个当地的产业做起来了以后,对于当地村民,其实是真正地实现了授之以渔。”这个发现,不但通过民宿实现了精准扶贫,也让陈长春的商业模式越来越成熟稳定。
“和村民打交道,你来不得半点虚假,村民感觉到你在蒙他,你后面永远就没有机会了。”
“村民是风险厌恶型经济主体,他承担不起更大的风险。所以我们设计商业模式的时候推出了保底政策。这样一来,村民的积极性和安全感就都会得以提升。”
从延庆到房山,从河北涞水到陕西留坝,从先生的院子、麻麻花的山坡到姥姥家、梧桐山等26个品牌,从重资本投入到轻资本运营,以山楂小院为代表的隐居乡里旗下的乡村民宿,在农村集体经济这个肥沃的土壤里,不断茁壮成长,带动当地村民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如今,陈长春布局在农村的商业版图依然在稳步扩张,成为乡村复兴中不可忽视的一支新兴力量。
陈长春了解农村,懂得农民,具备敏锐的商业眼光和市场判断能力,拥有成熟的运营经验,乡村复兴需要这样的力量。
(原题《从贫困村到高端民宿 | 陈长春:我挺适合把乡村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