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不能治内
毒药不能治内：
中药之毒，在用不在药
俗语有云，是药三分毒
有病治病，无病养生
药毒：
中药或中成药
某些有毒成分
产生毒害作用
一些国家
对于相关的中药
采取了限制措施
在临床上
也常会有
病人问起
某一种药
能不能，长期服用
有没有，副作用
中药到底有没有毒？
或者是哪些药有毒？
中药的“毒”
1
神农尝百草
日遇七十毒
作为自然物质
中药亘古即存
其特殊效用的被发现
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
远古的先民解决
生存和温饱问题
主要是靠大自然
药物就在，大自然之中，存在着
契机就在，赐予和危机中，悄然来临
趋利避害是
人类的本能
采集和猎取
食物的过程
一些特殊
的“食物”
被区分出
“利”与“害”：
利者
可以用来
疗疾、强身
即早期的药；
害者
轻则致病
甚则害命
即需当避忌的“毒”
这时的“药物”
仍然停留在
偶然发现的
阶段
实践经验的积累
漫长时间的积淀
先民似乎已发现“草药”
这条治病愈疾的道路
开始主动地
去发现
和尝试
各种草药
其中，流传最广、
最具传奇色彩的是
“神农尝百草”
神农尝百草
神农氏
五行相配之德为“火德”
所以被称为炎帝
是传说中的
农业和医药
的发明者
神农氏，翻山越岭
尝试了，多种花草
寻出了，许多药物
用它给，人们治病
挽救了，不少性命
神农尝百草，始有医药
神农尝百草过程
经常会遇到毒草
神农氏寻药过程遇毒无数
常用自己寻到的草药解毒
传说有一次
神农尝到了一种
开黄色小花的草
传说的“断肠草”
毒性很大
未及解毒
即就殒命
古民茹草饮水
采树木之实
食蠃蛖之肉
时多疾病
毒伤之害
于是神农
乃始教民
播种五谷
尝
百草之滋味
水泉之甘苦
令民知所避就
当此之时，日遇七十毒
即使是传说，也可以知道
“毒”与“药”，自发现之时
即缠绕
神农氏一日而遇的七十毒
“毒”药所占比重是很大的
这些“毒药”
是被弃用了
或也找到了
它的用途
答案显而易见
2“毒”与“毒药”的两种含义：
“毒”
广义而言
即指对药物
偏性的概括
狭义而言
即指药物
的有害性
（1）偏性为“毒”，药皆“毒药”
早期治病的“药”
也都称为“毒药”
医师掌医政令
聚毒药供医事
其病生于内
其治宜毒药
毒药攻邪
五谷为养
五果为助
五畜为益
五菜为充
王冰：
药，谓
金玉土石
草木菜果
虫鱼鸟兽
之类皆可
祛邪养正
辟邪安正
惟毒乃能
以其能然
故通谓之毒药
“毒”是逐邪驱病的，“药能”
“毒”是药物生效的，基础
故“以药为毒”
毒药
最早用来
逐邪驱病
随着药物
不断被发现
以及生产力
和物质生活
的逐步提升
药已经
不仅能够治病
也能养生防病
一些具有
调理、补益养生
功效的药物
被广泛使用
“毒药”之总称
也已不合时宜
药有，一气之偏
故有，治病之能
不同中药
各自具有
若干特性和作用
即指药物的偏性
以药治病即是
以药物的偏性
纠正人体阴阳
气血偏盛偏衰
的疾病现象
恢复人体
阴平阳秘
健康状态
“补偏救弊，调和脏腑”
也可简称，“以偏纠偏”
天下，无不偏之药，无不偏之病
医者，原以药之偏，矫病之偏
徐灵胎：
凡药之用，
或取其气，
或取其味，
或取其色，
或取其形，
或取其质，
或取其性情，
或取其所生之时，
或取其所成之地
各以其所偏胜
而即资之疗疾
故能
补偏救弊
调和脏腑
深求其理
可自得之
问曰：
药者
昆虫土石、草根树皮等物
与人异类，而能治人之病
答曰：
天地只此
阴阳二气
流行而成五运（金木水火土）
对待而为六气（风寒湿燥火热）
人生
本天亲地
即秉天地
之五运六气
以生五脏六腑
凡物
虽与人异
然莫不本
天地之一气以生
特物得一气之偏
人得天地之全耳
人身之气
偏胜偏衰
则生疾病
又借药物
一气之偏
以调吾身之盛衰
而使归于和平
则无病矣
假物之阴阳
以变化
人身之阴阳
所以神农
以药治病
中药治病
虽常被冠以
“调理”“调和”之说
其背后的机理是
“借药性之偏
以调人体的
偏盛偏衰”
药大多有偏性
皆是对疾为用
即使未冠，以'毒’字
也非日常，常用之物
所以
“有病治病
无病养生”
的用药观念
不值得推崇
治病讲究对证：
养生也讲究
因时、
因地、
因人
制宜
所用药物
也非一律
吴鞠：
如对症，毒药亦仙丹
不对症，谷食皆毒药
药偏性有大小
良毒善恶
宜以病分
药物中
有偏性大的
有偏性小的
“五常政大论”篇
就有了对药物
大毒、常毒、
小毒、无毒
的区分
《神农本草经》
对药物“三品”的区分
也考虑了这一点：
上药主养命，无毒
多服久服不伤人
宜于养老延年；
中药主养性，无毒、有毒
斟酌其宜，宜于欲遏病补虚羸；
下药主治病，多毒，不可久服，
宜于欲除寒热邪气、破积聚愈疾
其中
上品药中有一些
重金属类有毒之物
被视为养生延年之品
受道家炼药服食影响
诚然与事实不尽相符
药自身有
“良毒善恶”
但于治病而言
有毒无毒在病
而不是在药了
有毒无毒
所治为主
（2）
药的有害性为“毒”
易产生毒副作用
毒：
药物因气味性
能峻猛而偏性大
容易产生有害性
也就是毒、
或副作用
本草典籍中多有
“大毒”“有毒”“小毒”的区分；
《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
也将有毒中药做了
“大毒”“有毒”“小毒”
的不同标注
一般认为：
大毒者
偏性最大
毒性剧烈
使用较小剂量
即可迅速发生
中毒损害、
甚至死亡
药如：
生川乌、生草乌、
马钱子、红粉（HgO）、
斑蝥、砒霜等
有毒者，有一定毒性
日久蓄积
用量过大或使用不当
较慢发生，中毒症状
严重也有，可能造成
内脏损害，甚至死亡
药如：
白附子、附子、
生天南星、生半夏、
蟾酥、洋金花、雄黄、
木鳖子、千金子、
……硫黄等
小毒者，毒性较小，
用量较大或久用蓄积
产生一定的毒副作用
一般症状轻微
药如：
红大戟、苦杏仁、
鸦胆子、急性子、
蛇床子、川楝子、
土鳖虫、艾叶、
……吴茱萸等
几年前在网络上流传着
“中药毒副作用一览表”
列出了大量的
中药及中成药
如：
马兜铃、
关木通、
天仙藤
等含有
马兜铃酸
为肾毒素
可以导致肾衰；
雄黄导致砷中毒；
板蓝根长期服用
可能会损害肾脏；
肉桂过量地使用
可能对肾脏有毒；
全蝎可引起过敏反应、
血尿、糖尿、蛋白尿；
川楝子
能够使得心、肝、肾
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
能导致中毒性肝炎等
这类药物
是不是因为它的
某个或某些化学成分
“能导致器官损害、
机体功能障碍
甚至导致死亡”
就需要避忌呢
首先，论药不论病
无异于胶柱鼓瑟
再者
拆分为一个个
化学成分的中药
也已不再是中药
有毒之药
用之得当是
治病的利器
日本医家
吉益东洞：
毒药易害人
是固可畏矣
医之良者
用毒愈多
他将毒药，比喻为利器
盘根错节，非利器则不断
痼疴难瘼，非毒药则弗除
物有非常之性
而有非常之能
然有大毒之疾
须用大毒之药
以劫之
如古方感应丸
用巴豆、牵牛同剂
以为攻坚破积之用
四物汤加人参、五灵脂以治血块
二陈汤加黎芦、细辛以吐风痰
丹溪治尸瘵莲心散
以甘草、芫花同剂
妙处在此
中药之毒，可以有效趋利避害
用之得当，可以没有毒副作用
3“趋利避害”用中药
天生阴阳
寒暑燥湿，
四时之化，
万物之变，
莫不为利，
莫不为害
中药的利、害
也是一样的道理
中医“药以治病，以毒为能”
即是在辨药之“利”的基础之上
对其“毒”进行利用或转化利用
（1）有毒无毒，所治为主
用药必先，识病
然后方可，论药
药是用来治病的
必然有其针对性
阴阳、表里、
寒热、虚实
用之得宜
则病可愈
显示出的是功效
即使含有毒之药
也没有毒副作用
乌头有大毒
却能祛痼寒
药弗瞑眩
厥疾弗廖
《先议病后用药》
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
是能用药者
如张仲景
乌头桂枝汤，治疗寒疝腹痛
“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恰是因毒而效
若不论病、
不问虚实
但以
药品贵重、
药性补益
为虑
则无毒者亦毒
尤其养生方面
前车之鉴多矣
《冷庐医话》两则医案：
沈赤文年二十
读书明敏过人
父母爱之，将毕姻，合全鹿丸一料，
少年四人分服，赤文于冬令服至春初，
忽患浑身作痛，
渐渐腹中块痛，
消瘦不食，
渴喜冷饮，
后服酒蒸大黄丸，
下黑块无数，
用水浸之，
胖如黑豆，
始知为全鹿丸所化，
不数日热极而死
同服三少年，
一患喉痹，
一患肛门毒，
一患吐血咳嗽，
皆死
此乃服热药之害也
黄朗令六月畏寒
身穿重棉皮袍
头带黑羊皮帽
吃饭则以
火炉置床前
饭起锅热极
人不能入口者
彼犹嫌冷
脉浮大迟软
按之细如丝
真火绝灭
阳气全无
方少年阳旺，
不识何以至此，
细究其由，
乃知其父
误信人云：
天麦二冬膏
后生常服最妙
遂将此二味熬膏
令早晚日服勿断
服之三年
一寒肺
一寒肾
遂令寒性
渐渍入脏，
阳气寝微
是年春，渐发潮热，
医投发散药，热不退，
而汗出不止，渐恶寒，
医又投黄连、花粉、丹皮、
地骨皮、百合，扁豆、
贝母、鳖甲、葳蕤之类，
以致现症若此
乃为定方，用人参八钱，
附子三钱，肉桂、炮姜各二钱，
川椒五分，白术二钱，黄芪三钱，
茯苓一钱，当归钱半，川芎七分
服八剂，
去棉衣，
食物仍畏冷，
因以八味加减，
另用硫黄为制金液丹，
计服百日而后全愈
此则服凉药之害也
人之爱子者，
可不鉴于此，
而慎投补剂乎
虚证或体虚病后，
当视脏腑阴阳气血
之所偏而补之，
以为调理或善后；
养生服补剂，
当审体质之宜，
不可偏一致害
这一点，在当代
也有同样的意义
比如，
近几年掀起了一股
用三七养生的热潮，
在大众间流传着
“每天一勺三七粉”
调和气血的说法
三七兼具
行血、止血、补血
常用来治疗血证
当代在保健养生方面拓展用来
调理三高症及祛除瘀滞色斑等
三七虽然
行血不伤血、
祛瘀不伤新，
但也是有一定偏性的，
治病也好，养生也好，
必然是“出血”“瘀滞”类
的病证或体质才适合
人以气血
调和为贵，
无故用之，
会有“损血”之虞
《得配本草》：
能损新血，无瘀者禁用
有毒无毒
在于其用
药用对了，用在有需要的人身上就是药；
药用错了，用在不需要的人身上就是“毒”
用之不善，则无毒者亦毒
达造化性命之理，则虽毒不毒”
郑钦安：
病之当服，附子砒霜，皆是至宝；
病之不当服，参芪鹿茸枸杞，皆是砒霜
一言概之：
用之得宜，毒皆为药
用之不善，药皆为毒
（2）有毒无毒，服药有约
中医
以“扶正祛邪”为，基本原则
追求阴阳气血，归于和平
因此
服药用量上，讲求“药病相宜”
服药时机上，讲究“进止有度”
药不及病
邪气不去
效果甚微；
药过于病
易伤正气
变生他患
治病用药
皆须量宜
中药服药
常规原则：
病重者宜大
病轻者宜小
无毒者宜多
有毒者宜少
能耐毒者宜多
不耐毒者宜少
对于有毒中药
药性更为峻烈
且起效剂量
与中毒剂量
往往较接近
针对这一问题
中医也有自己
的解决方法
——
渐加试用
《神农本草经·序》：
若用毒药疗病，
先起如黍粟，
病去即止；
不去倍之；
不去什之，
取去为度
古代医家积累了
大量的经验
也有很多的
记述和实例
可参考
中医
以人为本
还是强调：
虽有此例
更合论人
老少虚实
病之新久
药之多毒少毒，斟量之
不可执为定法
（寇宗奭）
中药用量很多是
不精确的、
没有定量的
因为它需要根据
药的毒性大小、
病的轻重缓急新久、
病人老少虚实及
体质的耐受程度
等等斟量
如《灵枢·论痛》
对人对毒性药物
耐受能力大小的
问题进行了探讨
胃厚色黑、
大骨及肥
皆胜毒；
瘦而薄胃
皆不胜毒
张景岳解释的很透彻：
胃厚者脏坚，色黑者表固，
骨大者体强，肉肥者血盛，
故能胜峻毒之物
肉瘦胃薄
气血本属不足
安能胜毒药也
有毒无毒，无使过之
《内经》
药分为：大毒、常毒、小毒与无毒
去病有：六分、七分、八分、九分之约
大毒治病，十去其六；
常毒治病，十去其七；
小毒治病，十去其八；
无毒治病，十去其九
谷肉果菜，食养尽之，
无使过之，伤其正也
要点有二：
一是
“毒药攻邪”当知止
避免
用药蓄积
产生偏绝、
矫枉过正
而伤正气；
二是
宜以“谷肉果菜”正性者
培养正气，而除余邪
中医治病：
一方面，毒药攻邪
一方面
更重视调动和利用
正气达邪的能力
相对于
现代医学的
“除恶务尽”
凌厉攻势而言
这种
给正气助一把力、
给邪气一个出路
的治疗原则
以及
“除恶勿须尽”
的用药方法
就“人本”了许多
陆广莘：
“除恶务尽”的模式
不是积极的医学模式
中医的健康医学思想、
提高自身抗病能力的思维方法
更加应该大力宣扬和推广应用
反观临床
比如当今多发的：
高血压、糖尿病
等被看作是
终身服药的疾病
用长年累月的服药
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数值
与中医的理念，相去甚远
有故无殒，亦无殒
妊娠病用药
对于峻利、有毒之药
一般需要避忌
但是当疾病威胁
孕妇或胎儿安全
即就另当别论了
妇人重身，毒之何如
有故无殒，亦无殒也
是讲妇人
怀有身孕
大积大聚
影响胎儿
的情况下
有毒的药
该用得用
《周慎斋遗书》：
盖妇人重身
有故则无损
毒药无碍也
因胎而，有病，宜安胎为主
因病而胎不安，宜治病为急
所以重身
可用毒药
岐伯解释
原因之时
曾经提示：
大积大聚
其可犯也
衰其大半而止
过者死
故妊娠
毒药攻邪
病衰其大半
便当止药
以免胎儿受伤
（3）炮制、配伍，减毒增效
中药的减毒增效
主要有2种方法：
一是炮制减毒
降低或消除
中药的毒性；
二是中药配伍减毒
两种或多种药物配伍
达到减毒增效的目的
神农尝百草
日遇七十毒
以辨
相得相反
相恶相畏
有毒无毒，各有制治
然药无毒，则疾不瘳
内经所谓
知毒药为真者
乃用药之要也
昧者误有服食
当究其毒
以制治之
巴豆之用黄连
半夏之用生姜
减毒增效是
中医专业的
常识问题
无需赘述
总之
中药
有毒无毒
所治为主
对疾为用
知约、
知制、
知伍
则可趋利避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