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有月小说《骗不死人》(九)
三江有月小说《骗不死人》(九)
继续说陈抟和赵匡胤的棋。
当时,那位大宋朝的开国皇帝混得并不是特别得意,或者说,具有当皇帝潜质的赵匡胤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胸怀天下的,他不过就是想当个军官混点小功名或者当个地区性黑社会老大。
而这位据说是擅长睡觉的道人陈抟(所以他的号就叫这个看不见、听不到的希夷—但我觉得这些都是选择性的)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醒过来,在华山玉泉院布了一个局,等待他的徒弟把那个他看重的人瑞赵匡胤带来。
我不知道大家在鼓动别人做点什么的时候,话是不是都说得很满。起码,我知道,我和陈抟都是这个样子的。比如球场上,我总告诉自己的同伴或者我所看重的队员,在那个位置,你一定要怎样,你一定能怎样,结果事情往往就成了,我也就因此成了有经验的球员或者老谋深算的教练,当然,也经常不成,那也没什么,人们不会把这个记住的。所以说,这么干实在是一件无比划算的事情。
当有些浑浑噩噩模样的人瑞赌棍赵匡胤撞进陈抟老道布的局,准备和老道下一盘象棋,突然听到赌资不是他所预料的银锭、而是他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过动一小指头的华山的时候,他的脑子一定是一片空白,如同一千年后经常五分钟被人打进两球的中国足球队员,嘴也一定是张开的,让陈抟好生瞻仰了一下开国皇帝那由于刷得少而形成的满口黄牙。
历史往往就是这样折腾出来的。当傻笑着的赵匡胤输完棋回去,一个人发呆的时候,突然想到:为什么这么个有本事的家伙要赢我的华山?我的华山?难道华山是我的?华山是我的,那么,天下呢?难道……
顿悟往往伴随着的是一头大汗,搞不好还要想出精神病来,所以,讲究顿悟的禅宗总是又是棒子又是吆喝的。而我们这位未来赵皇帝当然不会如此不成器,他硬是自己一个人就收拾明白了:原来,这位有名的大师是指点我夺取天下。那个时候,赵匡胤自信满满,灰暗的屋子顿时亮堂起来。
于是,赵匡胤做好了准备,起码是心理准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机遇只会惠顾那些做好了准备的人,就这样,大宋朝诞生了。
实际上,就在当时,同样或者类似的故事当时还有不少,不过是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只剩下这么一对因得了天下而还留在历史里的宝贝。所谓大浪淘沙,大抵就是如此了。
不管围棋还是象棋,陈道士都精通得一塌糊涂,但那个还是个流氓的赵匡胤却只能下下象棋,水平更是差得一塌糊涂,所以,他们那局棋的胜负可想而知。当然,赵匡胤心里却没有数,因为他平日总是和那些小混混或者良民至多也就是无依无靠的小地主下下象棋,往往赢棋居多,
面对那位只能靠流氓身份赢棋的开国皇帝,棋艺高超的陈抟知道是不能有棋谱留下的,只传下了一个著名的局—单骑救主。
很多人一直都认为这个单骑救主是个排局,对局中绝对不可能出现,但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水平过于悬殊的比赛,上手几乎可以随心所欲,自然能精心的设计出一个局面来。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这个只剩一个马的胜局,想研究在这之前发生了点什么,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得出了研究结果。(由于还没有谁愿意出资购买,这个成果的具体情况暂时按国际惯例保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面对着可以让两个车以上的对手,陈道士小心的保持着子力的均衡,并且终于把局面引入我所研究出的那个局面,拥有几乎一千种稳健制胜方法的黑棋开始以一种最刺激的弃子方式入局。当黑棋终于只剩下一个马和原本就故意弄成孤零零的老帅的时候,道士停下手,对着因连续吃子而喜出望外的对手诡异而狡黠的一笑,以一种长叹的模样说道:“天意,天意啊”,让赵匡胤很是一惊一诈了半天。
然后,这道人就含含糊糊地说着一些似乎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太上老君托梦,要他点化贵主之类的,颇有些神仙风范,极富炒作效果。再然后,道人用仅存的马赢下了那盘早就该赢的棋。
就是这样,精明的老道不费吹灰之力,就免了很多年后华山一带向朝廷交的税赋,而这些钱粮自然就要改交这个玉泉院老大希夷老祖。
而这个华山,在我印象里,一直就不大长草的,也算是一个有趣的巧合。
关于这件事情,我曾经这样评价:
玉泉伏马老希夷,
赵氏江山出自棋,
天意只因人意设,
功成独刮华山皮。
有人说了:“不要信他,历史书上不是这么写的!”
前面,我多次提到到历史的定义和作用,这里,我再讲一段所谓“历史”,当然和棋有关,而那盘棋的历史地位比刚才讲的陈道士一盘和我们接着要详细讲的李和尚慧思的一盘要重要得多,甚至可以说,那是整个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一盘棋。
他们的赌注直接标明:天下。
那盘棋比慧思也晚不了多少年,是隋末发生的事情。
历史里大致是这么写的:
有个叫虬髯客的张姓职业政治家看到隋朝气数将尽,准备到中原来发展,就花些钱财结交了一些人物,这里面当然要包括后来被称作唐朝最伟大将领的李靖和准备成为李靖夫人的红拂女,后世称风尘三侠。
这一天,很是凑巧,虬髯客和当时正同刘文静一起密谋造反的李世民碰着了。歪着脑袋对视了半天,他们居然就认为对面的这个家伙是唯一和自己竞聘未来皇帝职位的人,哪怕当时李世民他爹也就是大唐朝的开国皇帝李渊是怎么回事还没闹明白。于是,两人就商量着:我们处得也不错,为了不遗祸天下苍生,咱就别刀兵相见了,要不,下盘围棋?
老张和小李越发地觉得这棋该下,就把李靖和刘文静找来作中人,找了块棋盘就开始了。
老张武艺高强,手脚总是很快,趁着小李闭目定神的时候,啪啪啪啪,四个角的星位全部归他了,一边下,一边念念有词:“雄霸四方”。
小李也不是吃素的,虽然白白就让了人家四个子,但还是赶紧把棋盘最中间的那个位置也就是天元(后面还要说的)给抢到了,嘴也不饶人:“一子定乾坤”。老张一看,大为折服,曰:“此局全输矣”,黯然而去,把李靖留给人家当了开国的大将,还留下金银珠宝无数,作了大唐创业基金。
照他这么说,他们那盘棋其实就可以说是根本没下,不过是拿着棋盘、棋子斗了回嘴,打了一个机锋,事情以这种方式结束总让人觉得很滑稽搞笑。如果当时真的那样,我只能认为那虬髯客是李世民找来的一个托儿,为多年以后在玄武门杀兄逼位找些借口。
从某种意义来说,写这段历史的家伙是个笨拙的写手,只是因为披着历史的外衣,这么多年以来,居然能够被人传诵,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起码,比他说的那盘棋有趣得多。
几乎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聪明绝顶,遇到事情总是要发挥一下,所以设下许许多多的局,好让别人入局,而自己掌握局的主动权。
有时,他的主动权也是别人设局的一部分。
有人说,局就是一盘棋,也有人说局是个黑匣子。
谁也不曾脱开那个局。
历史不也是一个局么?
三、棋
中秋节,自古以来就是中国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每到那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要干着同一样事情,一边吃着月饼一边赏月。不过,这个同一样的事情也会有不同的玩法,我曾经这样用一个叫浣溪沙的词牌总结过:
天上有颗凉石头,回回此夜热登楼。千年辜负几多愁?
民抱手机敲短信,官邀豪贾验王舟。骚人依例句狂流。
(王舟是古时候酒器的名字,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把它看成船,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意见。关于王舟,还有一些其它的故事,后面肯定会涉及到,我就先卖个关子。)
当然,那首东西说的是现在的事情,过去还是略有些区别的。起码,十年前的民有手机的就很少。
也有些事情是几乎不改变的,比如那些个骚人系列。很多年的中秋,他们孜孜不倦的写着意思基本相同、说法五花八门、寓意千奇百怪的一些句子,根据有关部门统计,在我们这个所谓诗的国度里所有诗当中,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作品和某三天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而在这三天中,中秋又是独占鳌头,拥有其中接近百分之五十的市场份额。从诗是中国文化的代言人这个角度来说,是中秋托起了辉煌的东方古代文明。
有诗为证:
岁岁皆为三日鸣,
中秋端午接清明。
一轮屈子坟头月,
万代书生未了情。
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比如慧思在衡山镇的第一个中秋。
天刚蒙蒙亮,当刚刚改变生活习惯,不再睡懒觉的慧思走出八方客栈,准备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随行的徒弟们眼睛都直了。
静静的大街上,突然喧闹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密密麻麻、杂乱无章地聚集在八方客栈到冷清宫的大路两边,有个头扎写着“慧思大师必胜”的红色头巾,有的带着锣鼓,有的带着板凳。路边还摆了几个桌子,围着一些就着露水喝酒的人,甚至还有一些人带来了郊游的帐篷。
慧思出现在众人眼前。两秒钟不到,一切就变得井然有序了,所有人都排队站在路两旁,手牵着手,喊着统一的口号,掀起了人浪。
据我考证,这是人类历史上制造的第一个达到一定规模的人浪,可惜当时的史官根本就没有无形资产的意识,把这个现在经常用于足球比赛的伟大发明权拱手让给了洋鬼子。
慧思对这种局面显然没有太大的惊奇,这半个月来,他几乎天天都要马不停蹄地搞一些与民同乐的活动,排场足够大,参加的人可以吃白饭,甚至还有一些礼物相赠,到最后,绝大多数衡山镇的人都成了慧思的后援团成员。
慧思缓缓举起右手挥一挥,法相庄严的一笑,欢呼声、尖叫声、口哨声、跺脚声、还有许多种声音一起从人群中爆发,山呼海啸般的掠过衡山镇。
衡山从此没了狼的踪迹,据说,跟这件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们都知道,狼是古匈奴的图腾,这个跟龙凤是汉族的图腾是一样的。夫人曾在一段时间多次命我看一本叫作《狼图腾》的书,我总是翻不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毕竟,让我这样有学问的大汉族主义者去看这样一本汉奸书,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前面多次提及的,那位封了五岳的汉武帝刘彻,是个好大喜功的家伙,屁大的时候就想当个伟大的建筑师,弄个金屋子来装他的表姐(这就是所谓的金屋藏娇)。成年了,自然不会满足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称雄,(何况那小房子里装着他后来实在不愿意再多看一眼的表姐老婆,)就干上了皇帝这个辛苦的职业,非得冲着天下折腾。自己国家的事情(倒未必是五岳什么的)折腾明白了,还不满足,就把主意打到了那些连有史以来最伟大皇帝之一的秦始皇都不敢随便正面交锋的匈奴人头上。他用了两个人,一个叫卫青,另外一个叫霍去病,居然就把那些匈奴人打得抬不起头来,甚至把他们的叫狼居胥的圣山也给封了,没过多少年,等刘彻薨了不久,匈奴这个民族也就分化了,除了一部分被赶到欧洲开创古罗马帝国之外的文明(自然跟战火有关),绝大部分逐步被大汉族兼容并蓄了。只可惜刘彻、卫青和那个“匈奴不灭,何以家为”的小霍都没看到。
有人问我:那帮没去欧洲匈奴和他们的狼后来到那里去了?首先,当然是跑到哪里的都有,接着就是遇到诸如慧思在衡山折腾出来的声响这样的事情,误以为是我们大汉族对他们不够宽大为怀,又派了卫霍骑兵攻打他们来了。就算不这么认为,他们也觉得这种声音对他们是一种残酷的折磨,小孩子和小狼崽绝对是无法入睡的。于是他们中的一部分终于跟着他们的狼陆续回到了故土。
前面说过,由于慧文把少林寺给抢来,让丢失祖庭的禅宗后辈郁闷了很多年,等到他们强大了,就把一些名庙折腾得鸡飞狗跳。他们不光把少林寺抢了回去,还算上许多利息,顺手把天台宗的许多寺庙一并没收了,这其中就包括我说的这段故事的中心场地—慧思的福严寺和他那得意弟子智者大师的玉泉寺。
同样道理,回到故土、分裂成许多小集体的匈奴人也很郁闷,他们也想连利息一并收了去,于是匈奴人的后代(也有说根本就不是)就陆续完成了许多壮举:五胡随随便便就乱了华;吐蕃人两次打进了盛唐的首府长安;借兵后唐的契丹人在开封建立了大辽政权;西夏人打得北宋朝几无还手之力;然后是金国人把宋朝赶过了长江,占了我们半壁江山;接下来是蒙古人干脆一口气就把大金国和大宋朝全灭了,还顺带在亚非欧掀起了一股黄色骑兵的浪潮;最后是满清入关,把汉族人踩在脚下许多年。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匈奴人在这一千多年的报复过程中也消耗了自己的干劲,终于还是被大汉族给吸纳了。虽然有时候还免不了折腾点小动静来,但似乎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件事情给我们这个民族带来了极为深刻的反思,反思的结论就是不要轻易惹外族人,换句话说,在外族面前,我们必须保持应有的尊重。当然,什么叫做应有的,似乎标准一直不大一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句话,在我这种人这里还能得到一定程度的认可,但如果说见到老外就吓得小腿肚子哆嗦,立马矮了半截什么的,我只能无言以对,但这似乎很时髦。
我无言以对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有时甚至怀疑我说的这种语言能否被我的族人所听懂。由于对外族的顶礼膜拜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对外族语言的学习被我们这个国度提高到治国头等大事上来。现在的大学里,几乎没有中文课,但绝不可能没有外语课;许多单位简单地以外语水平判断人才的价值;甚至连技术职称的评定考试,外语也是一个重要分数。所以,人们从幼儿园就开始刻苦学习外语一直到他们退休,其中的一部分认为外语是衡量文明的标志,在工作生活中孜孜不倦地使用外语,有时让他们说几句汉语反而很困难,不屑是原因,不会却是更重要的理由,毕竟,他们的汉语实在过于不熟练和不规范了。
中央电视台某年春节晚会,有个叫李阳的家伙上去折腾了许久,兜售他那没多久就没人光顾但当时红得发紫的《英语九百句》,还弄了一批男女又跳又叫的,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当时就有人质疑,我是这样回答的:
谁将劲舞衬嘶声,人道李阳通美英。
晚会缘何播广告,先生硬是有交情。
意流方构繁难守,天命弧符颂便赢。
入世当知循惯例,不尊西术不文明。
又扯远了。
冷清宫就在衡山镇的东头,离八方客栈不远。
舜准备召开历史上第一次全国政治协商大会的时候就住在那里,也算是行宫了。那晚,一个人散步,抽空夜观天象,不免略略迟睡了一些,想到天下大定,水患初平,四岳皆微,心里总有些得意,就顺便自我陶醉或者说是小资了一下,其时,树影婆娑,有风徐来,月光如水,万籁无声,美却是极美的。
大家都知道,舜小时候苦吃得够多,奶水吃得很少,营养不大足;长大以后还得整天摆出一副艰苦朴素、与民同食的姿态,进补工作处理得很差;还整天琢磨着如何糊弄、收拾尧和四岳这批人,极费脑子;加上娶了两个厉害的老婆,身子倒是虚得厉害,虽然还在初秋,小风一吹,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竟感冒了,卧了两天床。卧床的时候,舜给这行宫取名冷清宫。
(从冷清宫这个命名看,当时舜的心情似乎不那么好,也许前面关于他去江南蛮荒地带原因的怀疑还是有道理的。)
舜在冷清宫里没有调理好就撑着开始忙碌政治协商会的事情(议题很可能就是复辟的问题),由于体力不支,他终究没有按原计划登上衡山之顶,只是在半路上遥遥拜祭一下了事,然后继续南巡,终于病重,最后薨在苍梧。
再后来大禹及其子孙当权,他们对舜自然不象书上记载的那么多好感,虽然大禹到过冷清宫祭过舜,但冷清宫似乎就真的有些冷清,似乎就有些破落了。
岳神虽然拥有衡山镇三分之二以上的房产,但最早用来纪念祝融的冷清宫却居然从没有入过他的法眼。当然,也有是皇家历史文物、过户手续相对麻烦一点的原因。
这就是说,对局双方都没有主场优势,自然该算公平的一战。
比赛安排在冷清宫的一个亭子里面,那亭子年代也久了,显得有些斑驳。据说这个亭子是舜开始打喷嚏、也是后来大禹行祭礼的地方,这点让岳神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
冷清宫很大,当时不象后来搞了那么多的建筑,空旷的地方不小,可以聚集很多人。能够进到院子里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大家扎成了许多堆,围着棋盘,等候从里面传出来的棋谱,听着现场的高手如白云、智无们的讲解。外面还有许多许多的身份不够的人,都排着队站在冷清宫外,棋盘摆在地上或者不知那里搬来的桌子上,看到好不容易从院子里传出来的每一手棋,大家都会七嘴八舌地讨论。就算街上那些做工的、卖货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见到有人,一定张口就问:那棋怎样了?
比赛开始了。
远山星际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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