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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语辞比较

《金史》是一部成书于蒙元末年的一部重要史学著作,因得力于金元相交之际的中原 儒仕领袖元好问及王鹗等人的累积考撰,其学术价值颇为后世史家重视。《金史》全书 135卷,后附一卷《金国语解》,亦即金代女真统治部落的语辞解译。如前所述,从地望 和族名来看,这些部落应与七世纪奔散的安车骨部同脉,而与十七世纪始兴满清的建州 女真部相去稍远

。倘若“安车骨”就是“按出虎”,而安车骨部又是西迁的Magyar和“ 金源”诸部的共同先世之一,那么,在匈牙利语和《金国语解》所录载的

西部女真语

之 间,有非同寻常的关联现象,则应是意料中事。

《金国语解》收录了金代官称,姓氏,和女真语辞共125条,其中“人事”、“物类” 和“物象”各类辞汇共77条,它是十二世纪西部女真语的一个极为粗略的记载,但也是

历史语言学的极为重要的遗产。这些女真语辞意义散乱,显然是从各类汉文资料中罗致 来的只字片语。然而, 这些无关的各类辞汇却构成了一组随机抽样的语辞集合,对于语

言比较而言,反而具有极为重要的统计学意义。 在这77条女真语辞中,因语义不明,或无适当可比对象,或为外来语辞(如来自汉语

),而无法或无必要比较者共20条。以所剩的57个辞条,我们将

女真语、现代蒙古语和 现代匈牙利语

三者进行了关联比较,结果发现三者互有关联者竟达39条(见附录I),若 将女真语和/或蒙古语联合与匈牙利语比较, 相关辞语达32条(在附录I中, 字下划线印 出), 占全体可比辞汇的56%.这个结果显示了这

三种语言间的高度亲缘性

。下面,我们仅 列出一些匹配最为严整的

女真语辞和匈牙利语辞

间的对应组合: 1. 客人 (按答海, vendeg),

2. 穷人 (什古乃, szegeny), 3. 摔角者 (拔里速, birkozo),

4. 头 (兀术, fej), 5. 牙 (畏可, fog),

6. 第二 (益都, ketto), 7. 和谐 (奴申, osszhang),

8. 宽容 (讹出虎, eltur), 9. 快 (撒八, sebes),

10. 买 (兀带, vetel), 11. 刀刃 (斜烈, el),

12. 金 (按春, arany), 13. 口袋 (蒲卢浑, borond),

14. 罐 (活女, kosso), 15. 红色 (活腊胡, voros),

16. 铁 (斡论 vas), 假如我们用较少受蒙语影响的两个明代

东部女真语

辞,来取代金代女真语辞,相关的匈 牙利语辞则与之对应得更为切合:

17. 疮疡 (佛热, fajo), 18. 山峰 (超还, csucs)。

这或许显示了七世纪末被西迁的Magyar人所带走的某些靺鞨语辞,较之于十二世纪按出 虎地区的西部女真语,持更为纯正的通古斯语形态。 对于不以语音学为专业的读者来说,当容我们作一些浅显的提示。

其一,满蒙两语( 女真语亦然)中, “k”似难发音,而多转发为“h”或“kh”(类“赫”)。同样“g” 亦多转为“h”或“gh”(类“额”)。

其二,古Magyar人似又不善发“h”音,而将带 到欧洲去的不少东方语辞中的“h”音,甚至“g”音转发为“f”、“v”或“w”等,颇 似江浙,广东一带“黄”、“王”不分和湖南人总将“湖南”读成“扶兰”一样。其三 ,相对于满蒙两语,匈牙利语辞常有首辅音增减现象,如:

按答海 (客人) endeg T vendeg, 奴 申 (和谐) nosszhang T osszhang,

犹如上海人读“嗡”字为“on”,北京人则读成“won”。其四,满蒙两语和匈牙利语间 ,常有首辅音“n”和“t”之间的互换现象,亦堪注意。

附表III中,我们将蒙古语和匈 牙利语间的这些变换规律作了一个表列。 令人惋惜的是,

不仅是女真语,甚至后来的满语也都已被人类遗弃了,剩下的只是书 面的记录而已

。只有十八世纪自东北迁去新疆伊犁地区戍边的锡伯族将士的后裔中,还 有少数人将它作为活的语言(非化石)在使用着。

在几本关于锡伯族的论著[13]中,我 们发掘了一些与匈牙利语相关联的锡伯语辞汇,并择要作一比照如下: 1. 母亲 (额聂, anya),

2. 妹妹 (嫩, nover), 3. 乞丐 (盖克吐, koldus),

4. 富人 (巴颜, vagyon), 5. 指甲 (库浑, korom),

6. 手(臂) (嘎拉, kar), 7. 头 (乌杰, fej),

8. 牙 (畏可, fog), 9. 鼻 (欧弗, orr),

10. 鸡 (超库, csirke), 11. 牛 (依憨, tehen),

12. 喜鹊 (沙沙哈, szarka), 13. 箭 (牛录, nyil),

14. 食物 (依迪, etel), 15. 鞋子 (萨布, cipo),

16. 仓库 (查尔, csur), 17. 村庄 (嘎善, kozseg),

18. 好 (萨音, szep), 19. 新 (伊彻, uj),

20. 旧 (佛, ven)。

以上的比较和说明,几乎就象是为匈牙利语言做了一个指纹鉴定,它以事实说明了匈牙 利语言的极东祖源,是属于通古斯语族的古代靺鞨-女真语。那些与Magyar人使用同类 语言的Vogul 和Ostiak人,很可能就是从黑龙江流域,迁徙到鄂毕河上游森林地区的, 以渔猎为生的通古斯部落“乌古”和“兀者”人的后裔。“兀者”又译作“乌底改”、 “兀的改”或“窝集”。中国历史对它们也有很多记载。

至于大量的蒙古语辞在Magyar语中的存在,则是一个很早就被人们注意到的事实,但是 困难是在于如何解释它的来源,也就是Magyar人中的蒙古语族成分究竟是来自于何时? 何地?何族? 十三世纪以前,“蒙古”只不过是西部室韦的一个不甚著名的落后部落。而今天所谓 的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族源之一的“室韦”,则被普遍地认为是鲜卑的遗族、契丹的旁 支、蒙古的母族和锡伯等族的先祖。大兴安岭东侧的嫩江流域,则是东部和南部室韦诸 部的汇居之地。《魏书·失韦传》中关于室韦的记载是:“……又北行五日到其国,有 大水从北而来,广四里余,名捺水,国土下湿,语与库莫奚,契丹,豆莫娄同”。这就 是对以齐齐哈尔为中心的嫩江地区的多沼泽的地理环境的概述,也是今日将古代室韦与 鲜卑各遗族归属于蒙古语族的依据。 “契丹”是较室韦更为著名的蒙古语族部落,今天的热河-辽西地区是他们的发祥之 地。

宋代时,以契丹族和奚族为主体成分的辽朝 ( 916-1125 ) 已成为统治中国北方 ,包括长城内外,满洲和蒙古高原全部地区在内的一个具有世界影响的强盛帝国。

因此 ,在蒙古语、俄语、希腊语甚至中古英语中,“契丹”都是中国的一个代名辞。 高寒多林木的大兴安岭和水量丰富的嫩江,为渔猎的室韦部提供了生息之地。

然而, 水文无常,沙碛和草原间而有之的西辽河上游,则是契丹族的良好牧场。分割嫩江-松 花江和辽河两大水系的松辽分水岭(今通榆-长岭-长春一线高地),天然地构成了这 两大蒙语部族之间的一条模糊的分界。

北魏中(公元四世纪末),属通古斯语族的女真族的先民---靺鞨人开始兴盛,经常欺凌 属蒙古语族的豆莫娄部,其先锋部落溯松花江西进到粟末水和嫩江的合流处,即松嫩平 原,并与当地呈弱势的室韦诸部融合。继续南进的部落,则取代了嫩江和辽河之间地区 的扶馀族,就在这片被称为“扶馀”的地方立足生根,并与地处西南的契丹、库莫奚等 族混居,开始改变嫩江-扶馀地区的人文和语言的生态。隋唐年间(六至十世纪),由 于两语(通古斯语和蒙古语),三族(靺鞨、室韦、契丹)的长期融合,已形成了一种 靺鞨-蒙古相间的古代混合语言。《新唐书×室韦传》对这种语言属性的变化也有记载 :

“室韦,契丹别种,……其语言靺鞨也”。它标志着该地区曾属蒙古语族的室韦诸部 的语言已经开始通古斯语化了。据记载,锡伯族的祖先直至满清初年,都还在使用一种 “非清非蒙”的混合语言[14]。 相反相成的另一方是,进抵嫩江-扶馀地区的靺鞨诸部,也开始使用一种以靺鞨语为 基底,同时又兼容了大量蒙古语成分的混合语言,安车骨和泊咄两部可能就是这种混合 语言的载体。

《金国语解》记录的西部女真语中的蒙语成分则是明证。现代匈牙利语, 即Magyar语中俯拾皆是的女真语/蒙古语混合成分,应该就是传承于隋唐年间的这种混合 语言。

很遗憾的是,作为室韦后裔的锡伯族的语言,已在清代相当彻底地满语化了。而一度 强盛的契丹族,却又在历史的长河中湮灭了。

《辽史·国语解》中只有为数甚少的一些 契丹语辞,然而从中我们不但可以确证:契丹语属蒙古语族,同时还可以发现匈牙利语与 之相关的强烈信息。在附表II中,我们将语义明确的35个契丹语辞与现代蒙古语和 匈牙利语进行了比较,结果是:

蒙古语有24字(70%)与契丹语一致,匈牙利语有19字(56% )与契丹语关联。下面,我们选择了7个代表古代蒙古语的契丹语辞和13个现代蒙古语中 的社会辞汇,与匈牙利语作一对照: 汉语 契丹语 蒙古语 匈牙利语

1. 父亲 阿主 etseg atya / apa 2. 兴旺 (1) 耶鲁 - jolet

3. 兴旺 (2) 蒲速 - boseg 4. 繁殖 窝笃 uulter fajta

5. 辅助 何鲁 - helyetta 6. 孝顺 得失得 tahim (t)ahitat

7. 法官 楚古 shuukh szuri 8. 营地 捺钵 - tabor

9. 军队 tsereg sereg 10. 会议 hural ules

11. 富有的 bayan vagyonos 12. 官员 tushaal tiszt

13. 英雄 baatar bator 14. 时代 tsag szak

15. 村庄 gatsaa kozseg 16. 城市 hot varos

17. 娱乐 zugaa szorakoz 18. 乞讨 guikh ker

19. 欺诈 zali csal 20. 阴谋 huivaldah kuves

21. 荒凉 tselger sivar

最后,我们以讨论“兴旺”一字的讨论来结束本节,契丹语中的两个同义辞(耶鲁,蒲 速),竟与现代匈牙利语中的同义表达(jolet, boseg)一一对应,再加上其他的对应 现象,似乎明确地告诉我们,Magyar人和Magyar语与契丹族和契丹语有着非偶然性的亲 缘联系,隋唐年间在嫩江-扶馀地区形成的那种靺鞨-蒙古混合语言中,契丹语是其重 要成分。在下节的姓氏分析中,我们还将看到契丹-奚 (库莫奚) 族姓氏在匈牙利姓 氏中的重要地位,这也就更强化了以上得出的结论。当然,Magyar人中的蒙古族源是广 泛的,契丹-奚族成分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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