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高维岳 | 戊戌初冬与幽州故人游河洛行纪 / 四六文摘

▲龙门石窟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去岁初冬，北京古迹群群主、主席天翔，都护在燕然二位老师谋划来豫。天翔与我私信了解河洛胜迹。恰好我赋闲在家，于是有机会接伴二位老师纵览河洛古迹，幸甚至哉！

天翔和都护在燕然二位老师自首都北京而来，乘火车至神都。我则自南阳北上，夜宿神都一宿后，次日与他们相见。大家都是神交已久的老友，也不需要太多的寒暄。天翔已经定了神州租车，取车后直奔龙门。

此行河洛访古，他们主要目的地是嵩山。于是，我们经偃师至巩县，再南下嵩岳，一路经临汝再折返回洛阳，四天时间，遍览河洛历史遗产，虽然于我而言是几度重游，但是每次同游的人不一样，心情也必然不同。与权贵游，兴味索然。与同好游，分外高兴。

说是行纪，其实流水账，记录一下与友一起走过的路。

▲龙门石窟

第一天：龙门石窟→范仲淹墓→水泉石窟→宋陵采石场→唐恭陵→夜宿偃师

龙门石窟来了多少次，大概记不得了。每次来看着伊水，都会感觉很沉静。宾阳山洞依然最爱，奉献依旧恢弘壮丽。就是人太多了点。天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不过却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拍。看了一上午，感觉龙门看点还是颇多的。

▲龙门石窟

▲龙门石窟博物馆

对我而言，此行龙门刷掉了一个我每次来，每次都没去的地方——白居易墓。说起来，我还是资深白粉（白居易粉丝）。家中光白居易集好几个本子，白氏诗词还是我在唐宋文学里关注最深的地方，居然没有来过白居易墓。说不过去，这次总算是补上了，感谢二位老师来豫。

▲范仲淹墓

范仲淹墓遗漏下了墙外的裴遵庆神道碑。文物古迹打点的习惯我是没从小茶哪儿学来，以至于后来我们又折返洛阳的时候，还踏着月色重访。那是后话了，还是没刘拓，估计还找不到。

▲范仲淹墓

▲水泉石窟

北魏水泉石窟，龙门的卫星窟。看窟人师广耀老师讲的很棒，夕阳很美，另文详述吧。

▲水泉石窟

▲宋陵采石场

看完水泉，下一站去哪颇为头疼。和主席商量了一下，都想去一个鲜见的，小众的，却有非常重要的遗址——宋陵采石场遗址。我们往往都喜欢欣赏巩县宋陵精美的石刻，却没有追根溯源寻访这些石材的开采地。所以，我是挺想去采石场看看的。一拍即合，旋即驱车前往。一路走走停停问问，总算是折腾到地方了。采石场其实分为两个区域，我们只去了其中一个区域，还好，是最重要的一区，因为这里有采石题记。

▲天翔和都护在燕然

二位老师在研究采石题记。

▲唐恭陵

看完采石场，天也就暗了下来。我们当晚决定夜宿偃师。天翔和都护来河南很不凑巧，正是河南雾霾高发季，每个县城都限号，我们只能避开限号，非常麻烦。

去往偃师的路上，顺路唐恭陵，于是夜拍几张。随后在恭陵门口的村里吃了晚饭。烩面三碗，小菜两碟，吃的很开心。

▲唐恭陵

▲舜帝阁壁画

第二天：偃师石乡沟遗址→大宋新修会圣宫铭碑→明墓神道石刻→康百万庄园→巩县石窟→兴佛寺→此山空寂和尚之塔→北宋皇陵→铁生沟冶铁遗址→夜宿登封。

▲舜帝阁

偃师一大早便可看见雾霾重重，心情也就像蒙了雾霾。我们先驱车偃师博物馆，在附近吃了河南特色的小吃，胡辣汤。而后，带他们拍了打卡的国保牌子尸乡沟遗址。

随后一路向东，向着巩县方向而去。

▲大宋新修会圣宫碑铭

大宋新修会圣宫碑已经圈起来了，村民很热情，却怎么也找不到村支书。于是，带他们附近舜帝阁看了看壁画，远远的拍了几张碑。这碑圈起来后远没有在旷野中好看。

▲明代墓神道石刻

沿途还有明墓神道石刻，存石马一对。

▲巩县石窟

随后去康百万庄园。我去了四五次了，实在不想进，于是就门口车里等候。主席和都护也就看了不到三十分钟，算是刷保打卡了。

▲巩县石窟

巩县石窟也是此行他们必去的点之一。我是来的不计其数，带他们窟里看看，讲讲。巩县石窟最近老不让拍照很是恼火，不过也管不住。管不住为什么还要管呢，大概是权力作祟吧。你说这石刻类文物，拍拍照能有什么关系？想不通巩县为什么会开历史的倒车，在逐渐开放拍照的大环境下，还如此这般，让人费解。

不过该拍的也都拍了。一个人看三个窟，游击战即可。这招屡试不爽，上次秦博士来也是这么操作的。

▲兴佛寺彩塑

巩县石窟附近的兴佛寺这回是头一次去。河南难得一见纯度颇高的一堂明代彩塑，塑作非常精美，保存也大体完整。

▲此山空寂和尚之塔

结束兴佛寺，我们又找寻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儿，名叫“此山空寂和尚之塔”。此地据说曾是慈云寺旧址，不过在现场也没见寺院遗迹。明代和尚空寂，以山为塔，在中心开始开凿石室而成地宫，安放自己的遗体或舍利，是中国现存唯一的以山为塔的佛教遗存。

▲此山空寂和尚之塔示意图吉吉绘制

▲此山空寂和尚之塔示意图网络资源

▲此山空寂和尚之塔地宫老松/摄

我画了个示意图，没文物局画的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地宫上有塔铭，下有碑记，因为太高了，我也没爬上去。主席和都护爬上去了，也拍了照片。后来松哥也去了，这里引用其照片一张。

▲此山空寂和尚之塔

此地风光绝佳，又有塔山为伴，形制奇特，景色壮美，是个访古探幽的好去处。

▲北宋皇陵

匆匆作别空寂塔山，直奔北宋皇陵。好在时间来的及，不徐不疾的看完了除县城（因为限号，就没进城）里的所有皇陵。宋陵，我也是来了很多次的地方。固然如此，却常来常新。尤其此次先访采石场，再来宋皇陵，更加加深了自己的认识。主席和都护都是首次来，看的不亦乐乎，顿觉比明清皇陵的石刻雕刻更胜一筹。

▲北宋皇陵

▲铁生沟冶铁遗址

离开宋陵，我们直奔登封。松哥从郑州来登封，专为与主席和都护二位老师相见。沿途又路过牌子国保，铁生沟冶铁遗址。

到了登封已是华灯初上。老松接到我们，一起去吃了农家地锅。排骨、鸡块、五花混合在地锅中炖煮，在加之以土豆、干豆角等配菜，非常好吃。松哥与主席、都护也是神交已久的好友，此番专程自省城而来，只为一见，其情拳拳。

▲大唐嵩阳观纪圣德感应颂碑

第三天：嵩阳书院（大唐碑）→中岳庙→太室阙→阳城遗址→观星台→王城岗遗址→石淙河摩崖→启母阙→少室阙→刘碑寺造像碑

次日，登封行程可谓状况百出。我们在松哥帮助下先是看了嵩阳书院和太室阙。主席和都护又看了中岳庙。随后，天气越来越糟糕。我们就商定先看城外的。结果到了观星台发现台子在维修，寻找王城岗遗址又浪费了半个小时，前往石淙河摩崖又找错路，兜兜转转总算找到。而去刘碑寺碑时，看守人又爬山游玩去了，言说五点多才回来。

于是我们只得勾回城里。先去了军事区清凉寺，果然运气不佳没进去。城隍庙又维修，去永泰寺塔，维修，会善寺，维修，净藏禅师塔，维修。感觉整个登封的文物都在维修。我倒是都看过，但是让远道而来的朋友没看成，真是黯然伤神。

好歹还有比较可圈可点。少室阙看了，启母阙也看成了。天翔此行一举看完中岳三阙，倒也不亏。

启母阙出来，刘碑寺的管理员打来电话说：回来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南辕北撤的前去。都护老师一句话，才十几公里，一脚油门的事，于是就又二访刘碑寺了。

这一天登封折腾了好几个来回，唯一能堪称圆满的就是三阙，其余处处碰壁，让人恼火和悲伤。还好，寻访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和惊喜，晚上我们继续投宿前一宿住过的旅馆，又一起吃了炖菜，把酒言欢，快哉乐哉。

▲大唐嵩阳观纪圣德感应颂碑

▲嵩阳书院

▲太室阙

▲阳城遗址

▲周公测影台

▲王城岗遗址

▲石淙河摩崖石刻

▲启母阙

▲刘碑寺造像碑

第四天：少林寺→塔林→初祖庵→南岳庙→风穴寺→法行寺塔→汝州文庙→张公巷窑址→煤山遗址→范仲淹墓（裴遵庆神道碑）→关林火车站

河洛寻访的第四天，我们来到少林寺。少林寺是河南的明星景点，我又是来了很多次，此次陪友重访，也是惊喜不断。常住院没什么好拍的，倒是几株大银杏树正金黄灿烂的热烈待人，碑廊下的一众唐碑很是不错，也细细看了一遍，收获颇多。

▲少林寺

▲少林寺壁画

▲少林寺

▲少林寺塔林

少林寺塔林一如曾经，远没有我塔雪而来的时候更加恬静。人头攒动中多的几分聒噪。

▲初祖庵

初祖庵的石柱美的惊艳，每次来，每次看，每次都不忍离去。

▲初祖庵

▲少林寺

▲南岳庙

少林寺足足折腾了大半天，离开时已近晌午，顺访大金店南岳庙后，我们直奔汝州风穴寺而去。多亏了孟博兄襄助，得以进入上塔林一观。孟博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专攻临汝文化和金石之学，功力深厚，成就斐然。此前与松哥小茶一起去看壁画，得以认识，其精神特别值得我学习。

▲南岳庙

▲风穴寺

▲风穴寺上塔林

▲风穴寺下塔林

下塔林比上次的来的时候多了水泥小路，荒芜感尽失。

▲汝州文庙

▲法行寺塔

▲汝州鼓楼

▲张公巷窑址

▲煤山遗址

此后，文庙、法行寺塔、窑址、煤山遗址一一看过，不觉已是下午时分。此时，我也该结束行程返回南阳，准备数日之后的凉州之行。

上高速后一路向北，折返回洛阳。路上又一拍即可，感觉时间还早，想再去寻找一下第一天范仲淹墓遗漏下的裴遵庆神道碑和姚彝神道碑。也多亏小茶和刘拓帮忙，得以在天完全暗下来前后，拍了下面的两张照片。

▲裴遵庆神道碑

▲姚彝神道碑

荒野中的唐碑分外好看。颇有一种草木零落，美人迟暮之感伤。作别唐碑，天翔和都护把我送到关林火车站，我们一起吃了小摊儿上的面食，挥挥手各奔西东。我一路回家，而他们，则还有继续洛阳最后一天的寻访。

神都一别，不知再见何夕？或许在幽州，又或许在远方，但只要想见，相见就不会太远。

期待故人再访豫州，同游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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