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华原创散文丨油菜花开

油菜花开

文/石清华

梨花枝头一笑，把个原本平静的世界闹得沸沸扬扬起来。

我先骑车察看再申请，接着带班上的学生们去春游。他们背着鼓鼓的包，一手托着风筝，一手提着茶杯、饮料之类的东西。班长张雨倩，聪明、大方，在前面领队。我推着自行车殿后。一路说笑哼唱沿街而行，给清冷的街道平添了许多生气，也给店门前坐着的老板脸上送去了喜色。

出街口拐弯西向，公路的西边是古河道，现已成了小镇的污水沟。不过，浑浊的脏水被两边的油菜花隐藏了起来。只有油菜花弯腰一笑时，才露出蛛丝马迹。左边的民居，一层也好，两层也罢，都依偎在油菜花中。田间是穿红戴绿、一俯一仰、专注劳作的人们。他们用勤劳的双手拂开了油菜花。

“喂，张雨倩，你的风筝跑啦。”有同学鸟儿般的脆响，我抬眼一望：一只花蝴蝶正慢悠悠地飘向油菜花中。“别着急，我去拿。”“不，老师，我自己去。”“哦，注意，不要掉在水沟里。”“嗯。”好在风不大，花蝴蝶没飘多远。张雨倩用两手轻轻扒开油菜花，探步向前，捡回了风筝。几只小蜜蜂也搭顺风车上了路。

很快，到达西堤。这条小河，春冬之时，只剩浅浅的碧水，咬开一条小路，在沙洲间蜿蜒南去。对岸的小洲，从前是个狭长的村庄。因时时溃口，防不胜防，居民外迁，退还自然。那遍地油菜花也就随意撒在村子里。下到沙洲，柔和的阳光洒下来，熠熠生辉，犹如夜幕中闪烁的星星。

学生们三三两两，各干各的一份事儿去。有的放风筝，有的下象棋，有的歌舞，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则像国王一样巡视各处，随时下达指令：蹚水水深不准过膝盖；不准脱离我的视线；不准爬树；不准到乱石堆中去。得保证每一位子民的绝对安全。

“老师，我们能到对岸去看油菜花吗？”班长和几个同伴来问，我想没有安全问题。“可以。不过，要让我能随时看到你们。”“行。谢谢老师。”

他们彳亍岸边，时而弯腰细看，时而将鼻子碰上菜花，然后抬起头，大大地舒一口气，可能在惊叹：好香啊！

不一会儿，他们朝我跑来，十分惊奇地告诉我：“老师，那里的油菜花好香。”我觉得很好笑：“是呀，油菜花都很香啊。”张雨倩马上反驳：“不对，老师，我捡风筝的地方油菜花不香。”“真的？”“真的！”“可能是品种不同吧。”“那我们去比较一下。”“怎么比较？”“拍照片拿来给您看。”“哦，你真聪明。去吧，注意安全。”

两相对比，看不出有什么差别。细看才知污水沟边的长得粗壮一些，别处的长得纤细一点。来回一察，真的：长在污水沟边的不香，长在小河对岸的却有浓浓的馨香。

我笑在脸上，喜在心头。这些孩子观察细心、反应敏捷，就像这盛开的油菜花一样美丽。接着我又带几位学生去比较，结论相同。

“老师，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激发学生对未知事理探索的兴趣，只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生长的环境不同。留待以后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他们虽有点失望，但仍在笑声中活动。也许有一天，他们会解开这个谜。

油菜花开，带给了孩子们欢乐，带给成人们喜悦，带给了世界美好，更开启了学生的另一扇窗。

（2017年1月12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公安县向群中学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