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辫子,草帽辫儿和发辫儿
老家人朴实热情,胡同里遇见说了几句话,他便从家里抱了一些大蒜来,“都是自己种的,现吃”。
嘴里说着满满的感激,心里想着麻汁和黄瓜终于有了“伙伴”了。
什么东西都是刚下来好吃,脆生生的新蒜,用蒜窝捣起来两下就好,黄瓜麻汁拌在一起,是常见的美味。
脑间速闪过这一切,可眼下需要编蒜辫子来存放。
好在当年我种菜地时,刨完蒜后,为了方便自行车驮回来,都是在地里就编成蒜辫子。
伸手拿过三四个蒜头,捏在手里相互压住,就胡乱编起来(后来证明开头出错了,应该是将其中一头蒜在其他两个蒜头脖子里绕一圈,这样再编就固定住了,不容易散开)。
好在前面压得实,错误的开头被掩盖住了。待我编了六七颗蒜头后,将这一重要任务交给儿子:学着编吧,跟编麻花辫一样。
可我不会编麻花辫呀。
看看就会。
我又示范加了三四个蒜头就交过去,也看到孩子左右手上翻下拉的,后面看结尾时发现,编成的根本不是麻花辫,蒜尾巴分成两部分,拧绳子一般,松松的,几乎就要掉落下来。本来就粗粗的蒜尾巴,他又没有什么手劲儿,哪里能拧得上劲儿?
他将糊弄好的蒜辫子,挂在墙上的钉子上,不到一分钟,眼看着蒜辫子就要断裂下坠,我不得不拿下来翻工。
拆开一看,三股力量中,其中一股只有很细的一两根,后来就自然混入其中一股,后面便一直是两股势力如此拧绳下去……
我手把手的教。续新蒜头时,要随在某一股中,另外一股就要从下面翻上来压住它,这样新加入的就结结实实了。再在另外一股上续上一颗,先前的再压住它。也就是说每一个新加入的蒜头,先要被其他力量压一下。三股力量按一定规律轮番上翻、下压、前进……
编麻花辫,是女孩儿小时候不学就会的技能。
但,复杂的草帽辫子我就不会编。
我小时候有过编草辫子卖钱的时候,将小麦麦穗头采去,到下一个麦秸结节处,有一段大约一尺的秸秆,我们叫他麦秸梃子,它们能编成的宽草辫子,那是可以做成草帽的,我们称“编草帽辫子”。
我不会编那个宽的草帽辫子,那肯定不会只用三根,至少用四五根的样子。
生产队里的未出嫁的女孩,几乎人人都会,先让水泡湿,趁着潮湿编。看着麦秸梃子在她们手里上下翻飞,都看不清哪个手指在动、怎么动的,草帽辫就长了一截。
她们不断的续麦秸梃子,却看不出明显的接头来,编得粗细厚薄均匀,又平整又结实,真是名副其实的手工艺品。
编那玩意儿好像需要有手指甲吧,我感觉是。
草帽辫可以卖钱,大概一米几分钱,我不会编,也就换不来那些钱。
后来有了塑料头丝儿编手链,没买过头丝儿,那圆棱形的头丝手链也不曾学会。
长大后,头发长了,从马尾开始到够长编辫子,得瑟过一两次,但发辫儿土的掉渣儿,除了在家里过过瘾,还是几十年如一日梳着低马尾。
疫情期间,著名大v十三姐,专门让儿子和丈夫在她头上编发辫儿,原因是如果儿子将来生了女儿,作为爷爷和爸爸有义务为孙女或女儿编发辫、梳发辫,于是十三姐的头发变成了两个男人的实验品,编成的成品虽然有点乱,但也有发辫的样子,至少比我儿子编的蒜辫子要好一点。
我也以儿子如若将来生女儿,爸爸有义务为女儿梳发辫之名,再让儿子重新编一下不用续蒜头的单纯辫子。
下面一股上翻,压住中间一股,另外一侧再上翻,压住这一股,如此循环往复,像模像样的编发辫儿就学会了。
看看中间部分,似乎还有看得见的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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