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和小情人二三事
1
先生不是生性浪漫之人,但和两个女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我眼里,都是“浪漫”。
浪漫,从抱女儿开始。
大女儿出生于2006年4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记得大女儿出生后的第一个晚上,我妈和婆婆说由她们来陪夜,但先生自告奋勇,说交给他就行。
结果,孩子她妈只管睡觉,他却伺候了女儿一个晚上。
快天亮时,我迷迷糊糊醒来,看见他在房间里轻轻踱步,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儿。
他一脸得意地说,刚才女儿解过胎粪了,他刚换好尿不湿,女儿刚睡着。
他抱女儿的手势,有模有样。女儿在他怀里,睡得十分香甜。
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先生一脸温柔地抱女儿时的样子,是他最帅的模样。
2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和今生的小情人,一点不假。
先生平时做事有板有眼,但一遇到女儿们,什么原则都可以打破。
比如,他曾当过老师,认为孩子做作业时,家长不应陪在旁边。
但他的女儿们做作业时,他却千方百计想赖在女儿身边。
晚上,我家一般是这样的画面:女儿们在各自房间做作业,看课外书;我在书房写文章,查资料;他穿梭在女儿们房间,不时问问女儿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他为她们端茶递水。
有一次,我在写文章,小女儿跑来书房“告状”,说:“妈妈,你让爸爸不要在我房间啦,影响我做作业了。”
我问原委,欢欢说:“爸爸躺在我床上,一会看手机,一会看我,还要和我聊天。”
先生连忙跑过来向女儿保证:“再让爸爸待会,爸爸保证不打扰你啦。”
那表情,是一脸期待。
莫非是看你千遍也不厌的节奏?
3
睡前,女儿们喜欢让我陪睡陪聊,或许,她们觉得我肚子里的故事比较好听。
先生常常讨好地问女儿们:“啥时让爸爸陪你们睡啊?”
女儿们一脸“嫌弃”,说:“不要。”
每每此时,先生总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某晚,小女儿兴致大好,忽然想让爸爸陪睡了。她在床上撒娇:“爸爸,你来陪我睡吧。”
正在客厅看手机的他,听闻此言,简直是受宠若惊,赶紧回应:“哎——来咯。”
然后,急急忙忙穿上拖鞋,朝小女儿房间飞奔而去。
那声“哎”,尾音拖得特别长,真是要有多殷勤就有多殷勤,几乎到了“谄媚”的地步。
4
父亲节,大女儿送爸爸一把扇子,让他天热时扇一扇;小女儿送爸爸一副她画的水彩画,画面是一束百合花。
先生视若珍宝,将扇子随身放在包里。想着这是女儿送的,恐怕再热的天,心里都有一股清风。
将画装裱好放在办公室里,每天看上几眼。这束百合,注定是开在他心头的永不凋零的解语花。
有一次,大女儿和他说悄悄话,我没听清,问他女儿说了什么。
他一脸傲娇地说:“不能说,我要替女儿保密。”
那股嘚瑟劲,让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是“神气活现”。
5
外出旅游,酒店可以租双人自行车。我和大女儿一辆,他和小女儿一辆,比谁骑得快。
小女儿还小,只能勉强够到自行车脚踏板;大女儿身高快追上我了,踩起自行车自然脚底生风。
因此,这样的比赛,明显是我和大女儿有优势。
眼看着我们超过了他们,小女儿着急地给爸爸鼓劲:“爸爸加油,快快快!”
这声加油,简直比兴奋剂还灵。
先生立马使出浑身力气,拼了命地狂蹬自行车。以一人之力,硬生生超过了我和大女儿。
车到终点,他累趴了。但小女儿一句“爸爸真棒”,让他马上满血复活。
6
最近,天气渐热,先生有了一个光荣的新使命——替女儿们打蚊子。
每晚女儿睡前,他就挥舞着电动蚊拍,到女儿们房间打蚊子。
蚊子有时也很狡猾,停在天花板上纹丝不动。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先生和它们斗智斗勇,不惜踩在梯子上或是床上,绝不放过任何一只企图要盯他女儿的蚊子。
经过一场艰苦卓绝的蚊子大战,确保房间里没有一个蚊子了,他才放心地关好灯,默默离场。
我对女儿们说:“今后,如果你们要写父爱,一定不要忘了爸爸打蚊子这一出哈。”
7
台湾作家刘墉为女儿刘帆写了一篇文章——《爹地的小女儿》。
在西方的婚礼上,有一个仪式是,新郎放下新娘的手,老父缓步走向自己的女儿,拥抱,起舞。
满座宾客一起轻轻地唱《爹地的小女儿》:“你是爸爸的小小可爱的女儿,拥有你,搂着你,你是爹地永远的小小女儿……”
刘墉说,当音乐声起,女儿握住他的手时,他的老泪,像断线珠子般滚下……
我想,那一刻,我家先生也一定会像刘墉那样落泪。
不同的是,他落泪的机会,要比刘墉多一次。
那一刻,我一定会在一旁,拍好照,录好像,供他在两个小情人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慢慢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