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习俗之过春节（二）

   关东糖、糖瓜

关东糖是古老的传统甜食，也是祭灶神的祭品，一年中只到临近腊月二十三才有小贩挑担沿街叫卖。

关东是指山海关以东地区，也就是现在的东三省。产于东北的这种糖食是用麦芽、小米熬制而成。乳白色条状，三寸长，一指粗的叫关东糖；扁圆形的叫糖瓜，意思是形状像瓜。这两种形状不同的糖食品质和味道是一样的，所以小贩挑担，通常一头是条状的关东糖，另一头是糖瓜，叫卖时高声吆喝：“大块糖！又酥又香的大块关东糖哎——”

老百姓腊月二十三送灶王爷升天，千叮咛万嘱咐灶神上天要多说好话，保佑一家平安，但尽管如此还是担心灶王说坏话，于是索性用关东糖把灶王的嘴给封上。因此每到送灶王升天时，各家各户都要买关东糖或糖瓜儿摆在祭案上。

祭灶之后这些糖是孩子们最爱吃的年节食品，关东糖又甜又黏，有一种特殊的香味，绝不亚于水果糖甚至奶糖。孩子们争而食之，是过年前的一大享受。

  祭灶

腊月二十三祭灶，是迎春节的序幕。所谓“二十三糖瓜粘”，说的就是民间祭灶的习俗。旧时，差不多家家的厨房都设有灶王爷神位，传说他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灶王龛一般设在厨房的北面或东面。中间供上灶王爷神像，有的旁边还并坐着“灶王奶奶”，两边贴着“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横批“一家之主”，表明灶王爷的地位，保佑一家老小的平安。

我小时候家里后院住着远房亲戚我称为“七爷”的一家，七爷说：“灶王爷看着一家人一年的生活，到年终要上天把一家人的善恶言行报告给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将对这家人进行奖惩，等到除夕夜咱们再把灶王爷迎回家。”那时我也就五六岁，十分好奇灶王爷怎么上天？又怎么回来？七爷说：“二十三晚上来看祭灶归天的仪式，你就明白了。”

好容易盼到了祭灶的日子，七爷上午就买回了关东糖和糖瓜儿。到了晚上，七爷郑重地把灶王的画像从佛龛上取下来供在祭案上。祭品以关东糖和糖瓜为主，此外还为灶王的坐骑准备了一碟草料一碗凉水。上香后，七爷口中念念有词：“上天言好事，好话多说不好事少讲。”然后拿起关东糖在灶口上转上几圈，待糖遇热融化的时候马上往灶王画像的口部抹上几下，又白又黏的糖饴粘在了画像上，意在粘住了灶王的嘴，让他上天不能说坏话。烧过香后，把灶王的画像连同一碟草料烧掉，烟和纸灰腾空升起，再把凉水泼在地上，灶王爷就这样升天了。剩下的关东糖和糖瓜随后也就让我们几个孩子分食了。

到了除夕夜，七爷又买来一张新的灶王画像贴在佛龛上，意味着灶王爷又回来了，他将继续保佑并监督着一家人一年的生活。（何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