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 我的大学(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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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晚上,我和吕为苗、叶勇挺等三人到化机厂看电影《柳暗花明》。在电影场上,我偶遇了塘西农场畜牧场会计倪中欢。他正坐在电影场中一条四尺凳上。他主动伸过手来拉着我的手,他的手我感到特别的软绵。我想去过去的事情,顿时就产生了一种厌恶之感。他要我和他坐在一块,我很不愿意,这时,我发现周边还有好几个农场里的女人,那几个女人朝我瞟了几眼,我顿感不好意思,我立即拉着吕为苗离开了他们。
为了学习更有效,我加强了身体的锻炼。每天早晨跑步到三板桥,然后再跑回来。尽量按时起床,吃了晚饭后到小松林里背《唐宋词一百首》,中午午睡前躺在床上看10页书,晚上十点钟睡觉前也看一会书。
有一天晚上,大家正在教室里晚自修,突然,有一个人突然破门而入,大声喊道:“快来看啊,那里着火了!”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最近班级的现象也越来越怪了。晚上一扇教室的门又不知被谁踢破了,一小块门板掉落在地上,外面的冷风呼呼直往里逼,我坐在座位上感觉很冷。有几个人,一点文明思想都没有,破口就骂,动脚就踢,实在难看。
同学之间的关系也是在微妙变化着,有的人为了毕业分配的事忙了起来,有同学家长或亲朋有些权势的,就有一些同学与之走得很近。看着那些跟屁虫一样的人和款爷似的人物,我就有一种鄙视感。我是贫下中农出身,也没有任何家庭背景,而且我也耿直率真,不想攀龙附凤,对某些人的行为深恶痛绝。原来的同学关系在这一阶段重新进行了洗牌。
有一天下午,柳祖交跟我说:“别太用功了,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散散心也是好的。”我想:反正在教室里也白搭。吕为苗也说要陪我们一起去。这样,我们三人就到学校边的溪滩上去散心。
虽是仲冬时节,溪滩里的风光甚佳。大多数树木已经只剩下光光乌黑的枝条了,地上黄叶满地都是,一阵北风吹来,地上枯叶便翻飞了起来,树上所剩不多的树叶,这时也被刮下几片来,随风飘泊到远处,或随水漂流,或落在草从里。我们走上堤坝上,穿过了竹林,赤脚趟过冰冷的溪水,在对岸鹅卵石的溪滩里晒太阳。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我们三个人身上,这里刚好是一个水湾处,遮风却阳光艳照,溪水波光潋滟,一闪一闪地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我顿感大自然的无限美好。
忽然,吕为苗站起身来,在溪滩上找薄石片。他找着了一片,就侧着身子,右手拇指和食指紧扣薄石片,旋即向左一个转弯,石片就从手指中飞了出去,在水面是“刷刷刷”地漂了起来,一共打出了七八漂来。这动作娴熟圆润,真是炉火纯青。我也是打水漂的高手,只要有好石片,一般都能打出七八个或十多个水漂来的。柳祖交也不甘落后,开始时,他每一片只能打出一个水洞来,一连三四次,只能打出个水洞。他不信打不出水漂来,练了多次后,最终也只能打出五六个水漂。我们就以此为乐。
太阳偏西了,西风起,我们踏歌而归,一曲《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在田间漂流起来。
1980年12月22日,周一。早上第三、四节课我班《当代文学》课进行了罢课。
由于在饭厅里上大课,声音嘈杂且吵闹,学生意见很大。鉴于学生的意见,学校里允许两个班并起来上大课。这样,我们1班和2班并起来一起上,每班轮换着教室。如果我们1班到2班教室上课,我们就要带自己的凳子及书本和笔记本等到2班教室里去,坐在2班教室的空弄里、或前或后听课。两个班100多个人,把一个教室都挤得满满的。这种上大课的方式,比起在饭厅里上大课的效果要好一些,但效果还是比较差,因为总有人会开小差,做小动作,小声讲话等。有的人甚至用纸画上画或写上字,贴在前面同学的后背上。
不知是季将耀老师忘记了还是怎么的,他叫2班的人过来通知我们1班的同学到2班教室听课。按照轮流次序的话,星期一,本应在我班教室里上,让2班的学生带凳子过来听课的。
季老师这样做已经好多次了,前几次我班同学就已经有很大意见了,说他“义乌人就偏向义乌班”,有人甚至不想去2班上课。
这次又叫我们到2班上课,同学们都感到很气愤,坚决要求不去2班上课。要叫2班同学到1班来上课,否则就罢课。当时班长张先进端起凳子想去2班上课,同学们就纷纷指责他。
“有骨气的在我们教室里,没有骨头的去2班上课。”
“不要去,太不公平了。”
“实在是太欺负我们班了,罢课”。
同学们议论纷纷,绝大部分同学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坚持不去上课,原来去了的几个同学,后来也偷偷地跑了回来。季老师得知这个情况之后,马上到我班来作检讨,并同意让2班的学生过来上课,这事才算完结。这是一次大胜利,同学们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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