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房『 境 界 』
导 读
朝有林鸟,翻书惊宿露;暮着月色,搁笔落花香。有间书房,才是真正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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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多么古雅的名字,它是多少人心目中的向往。书房无须大,容身即可;器物不求精,悦已就行。无论外面如何喧嚣,进入这个小小的空间,宛如到了一片净土,「一几一椅一榻,酣睡写读」。
书房也称书斋,《说文解字》中谓:「斋,洁也」。在古人看来,书房具有高洁清雅之意,身入书房,当神情俱静,心怀一种虔诚的自律。这一点,从古人的书房名号中可见一斑,其远者如刘禹锡之「陋室」,陆游之「老学庵」,其近者如梁启超之「饮冰室」,周作人之「苦雨斋」,无一不是对自我的一种鞭策与自省。说书房奢侈,体现在文人对自我的陶养,它远胜于物质与声色所带来的欢愉。小小的书房之地,可修气质、齐涵养、寄精神,俨然一个洞天世界。
自古及今,书房并无一定成规,富者可高楼雅筑,贫者仅丈室容膝。或筑于市井,或隐于山野,不一而足,但总离不开书房安身的物质属性。作为高人韵士之居,远避市井之熙攘,声不乱耳,色不扰目,以此作为安身之所,可得悠远澹泊之境。在书房中『时书以养笔,时磨以养墨,时洗以养砚,时舒卷以养纸』,以文房真善之器,寄情高远,以书斋静雅之物,畅怀疏旷。
书房便是文人心中的天地。书房中的砚台旧墨,在文人的眼里,都成了有生命的器物,书房之乐和游心之情跃然纸上。心中之想,尽在笔下。行文可以写景,作画堪当寄情,所写所绘,皆是游心澄怀的境界。寄情诗画,在艺文之乐中,游目观心,感受心性超脱万象,达到物我两忘的境地。
对于趣味清雅的人,书房陈设当以精适合用为主,不求奢华,所谓『相由心生,神由内化』,当作如是观。文人作为世人精神世界的脊梁,当虚怀若谷,亦当行深如水,正如先人所求境界:『节言端直,则文骨成焉,意气骏爽,则文风清焉』。以书房里的艺术馨香涵养自己,并引领世人的精神和审美,这便是文人『为生民立命』的最高境界。
在文化的陶然中,人和书房一起生长,相互给予,自然勾勒,是何等富足之事。无论居于闹市深林,抑或高楼溪山,愿你有一间心中的书房,更有一个恬静的心地和乐天旷达的观念,以及一个能尽情玩赏大自然的胸怀。读书画画,种花莳草,在简单且有艺术陪伴的日子里,收获人生的最大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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