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小满和麦收

昨天是小满，朋友圈里飘满了关于节气及养生的相关知识，即使大约一翻，也涨不少知识。

不过，看到“小满”，我首先想到的，是麦收，而且还是高中那年的一场麦收。

“小满”三候：第一候苦菜秀，第二候靡草死，第三候麦秋至。据说，最初第三候为“小暑至”。后《金史志》改麦秋至。我觉得这个改动非常好。五日一候，小满后就是小暑这个节气，所以还是描述物候比较好，而这个时候，中原和北方地方最大的物候就是麦子将熟。《月令》上说：“秋者，百谷成熟之时，此于时虽夏，于麦则秋，故云麦秋也。”

一直到我上高中，学校都有“麦假”，上学的孩子都回去帮助家里收麦子。不过，到高三好像就没有了，快高考了嘛。我说的“这个时候”，高考还是每年的七月七日。现在的孩子，时间远比那点麦子值钱，估计这个假期应该早就没了。

那一年我还在高一，学习压力也没有那么大，学校也没有现在那么紧张，每年还有运动会，麦收的时候还以共青团的名义搞了一次业务麦收的活动。

去哪里收麦子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反正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个放风的好机会，那种兴奋劲就好像出去远足和郊游一样。大家骑着车，带着各种吃的，在马路上疯狂追逐，我记得我当时一直骑在最前头。那时的我，年少轻狂，总是想冲破校园这个“笼子”，这种不安分的性格，给我带来了太多的麻烦。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收麦，我们是认真的。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干农活。这么多学生，很快，预定的麦地就被我们这些生小伙子给干光了。收麦、打麦，是一年中最繁重的农活，很多在乡下的孩子都不愿意干，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显得异常兴奋。

干完了活，班里几个领头的意犹未尽，说大家回去一起去看电影吧。不过好像没有女生响应，领头的班干部说：“没有女生，有什么意思呢？”我这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希望有女生一起活动的，青春的冲动和懵懂。那场电影，有没有女生参加我已经忘记了，在班干部的努力下，大概会有一两个吧。

我回去之后，用了几天的时间，帮助3、4家亲戚收麦打麦，那是我干农活最多的一次。我算是城里人，在农村长大，很羡慕“有地”的同学。

青春的记忆是如此深刻，以至于这场麦收的场景经常在我脑海中浮现，大学的时候，把这段往事写成了诗歌。【后附】其实记不清收麦的时候，是五月底还是六月初，只记得身边飘扬的团旗。于是，就自作主张，把这个场景放在了五月。

今天的北京，下了一场透雨，这应该是一场“麦黄雨”，对于小麦的灌浆和成熟应该是很有利的。

2017年5月22日星期一

五月  飘扬的团旗

——记一次义务麦收

五月的那一天我们高举起飘扬的团旗

金色的大星闪烁着太阳的光芒

紧握的镰刀直逼地里的庄稼

镰刀在土地和麦根之间闪烁游走

我们熟悉或者陌生的姿式

几百次几千次地重复对农业的虔诚

我们和麦浪一同起伏

而团旗始终鲜明地走在前面

我们的步子踏实而且生动

镰刀偶尔也会划破女孩子纤嫩的手指

鲜红的颜色使团旗一次次光彩夺目

各种器皿在喜悦的目光里变得充实

粮食滚落的声音真实而又稳重

麦子的气息开始充满整个空间

我们的汗水里流淌着粮食的醇香

而团旗在麦垛旁静静立着

回味我们劳动时有力的姿式

喝一口水吧，孩子

水和粮食有着难以割舍的亲情

乡亲的粗瓷大碗也处处凸起老茧

他们关节粗大的手指旱烟杆一样结实

喝一口便有泥土和粮食的气息沁入心脾

一种透明的感恩从心底上升

五月的太阳闪烁着麦穗的光芒

饱满的麦子在阳光下一次次醒目

而五月里总有鲜艳飘扬的团旗

在蓝天白云之上闪着夺目的光泽

把每个麦收的日子映得火红

1992年3月26日

这幅字是明心师兄手书，暗含“潜真”二字，在此谨向明心师兄顶礼致谢，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