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尾巴鹌鹑是一种胆子小尾巴短的鸟的命名,秃尾巴驴是形容有些人做事有头无尾的歇后语,却从未听说过秃尾巴鸡,可偏偏我喂的鸡在青年长个儿时全没了尾巴。一定觉得奇怪吧?那就说说养鸡的事。早在十六年前我就开始养鸡,那时家里添了第一个小孙子,想让孩子吃笨鸡蛋。去年来到山里又想养鸡,想法和十六年前一样,只是四个孩子都得吃,要多养些才行,反正山里有的是地方,条件好。去年四月下旬,我从鸡贩子手里买了30只杂交小母鸡,由于鸡棚尚未建好,就先将其养在笼子里。山里昼夜温差大,每晚得用旧门帘盖严实。杂交鸡长得快,只几天工夫便长出尾巴和翅膀,毛茸茸的很是喜人。我有些嫌少,就到附近的鸡苗场又买了30只柴鸡。这些和原来的不一伙,只有找笼子另养。管理张嘴物是件很麻烦的事,每天管管菜园,管管鸡仔忙得马不停蹄。我的心又活跃起来,“养鸡不成群儿,也得误个人儿”,索性又买来40只柴鸡,凑够了100只的小鸡群。同时还买了5只鹅,听说鹅是黄鼠狼的天敌,可以保护小鸡。又让我二小子找来一只第四代边警犬的后代,原来喂鸡都是让小狗看着,很是负责任,外来的狗或者猫啊什么的别想进它的领地,这算给鸡上了双保险。这下热闹了,三伙儿鸡五只鹅都得单独笼养,外加一只小狗,一天到晚还真够忙乎的。鸡棚建好了,为让这些小东西和睦相处,我将三伙和鹅同时放进鸡棚,还挨着鸡棚垒了狗窝,让小狗也住在这儿。我心里想:你们都是外来户,好好相处,谁也别欺负谁。第一天白天相安无事,你争我抢吃吃喝喝,到了晚上我掂着手电筒到鸡棚一看,麻烦大了,三伙鸡卧三个地方,最小的一伙挤在墙角动也不敢动,整个一个三国鼎立。像农村人说得“黑鸡一窝,白鸡一窝。”这咋相处啊,我犯了愁,可已经这样了,只有听之任之。鹅还不错,围着鸡棚不住气地转悠,真像查岗放哨的卫士。小狗没啥事,在鸡棚外乱跑。渐渐地它们长大了,三伙鸡三股劲,吃饱了喝足了就开始打架,打乱架,只要不是一伙的就打。直到打的头破血流,鸡毛乱飞。鹅在一旁围观,鸡棚成了斗鸡场。结果有一多半的鸡没了尾巴,让人好气又好笑。我买了围网圈起约十亩大的空地,想缓解恶斗局面,这果然凑效,比原来好了许多, 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鹅少了一只,我很着急,也很纳闷,查不到原因。过了几天又少了一只,我沉不住气了。直到有一天看到狗窝里有吃剩下的半只鸡才明白,原来是狗吃了我的鹅,且还不知道它吃了几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天焊了铁笼子,将狗关进笼子里。看来,所有的生命群体都有其内在发展规律,任何凭空想象或仅凭意愿去做人为干预都会把事情搞糟,我的那群秃尾巴鸡就是例子。
作者简介:刘乙苏,生于1952年4月,祖籍邢台县龙泉寺乡落峪村,退休干部。2013年开始业余创作散文,杂感百余篇,其中40余篇在《老人世界》《河北农民报》《邢台日报》《牛城晚报》《邢周报》发表。散文《婆婆的心里话》获2015年全国报纸副刊三等奖,并被收入《中国报纸副刊优秀作品集萃》一书。与老伴合著的《大山儿女》于2017年11月结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