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少有人走的路》1:人生苦难多,解决方案更多,总有一款适合你

  《少有人走的路:心智成熟的旅程》作者是美国著名心理医生M·斯科特·派克,于1978年第一次出版,经过口口相传于1983年起成为畅销书并延续至今。本书处处透露出沟通与理解的意味,它跨越时代限制,帮助我们探索爱的本质,引导我们过上崭新,宁静而丰富的生活;它帮助我们学习爱,也学习独立;它教诲我们成为更称职的、更有理解心的父母。归根到底,它告诉我们怎样找到真正的自我。

  人生苦难重重。

  这是个伟大的真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真理之一。它的伟大,在于我们一旦想通了它,就能实现人生的超越。只要我们知道人生是艰难的——只要我们真正理解并接受这一点,那么我们就再也不会对人生的苦难耿耿于怀了。

  然而,大部分人却不愿正视它。在他们看来,似乎人生本该既舒适又顺利。他们不是怨天尤人,就是抱怨自己生而不幸,他们总是哀叹无数麻烦、压力、困难与其为伴,他们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命运偏偏让他们自己、他们的家人、他们的部落、他们的社会阶级、他们的国家和民族乃至他们的人种吃苦受罪,而别的人却安然无恙,活得自由而又幸福--我熟悉类似的抱怨和诅咒,因为我也曾有过同样的感受。

  人生是一连串的难题,面对它,你是哭哭啼啼,还是勇敢奋起?你是束手无策地哀叹,还是积极地想方设法解决问题,并慷慨地将方法传给后人呢?

  解决人生问题的首要方案,乃是自律,缺少了这一环,你不可能解决任何麻烦和困难。局部的自律只能解决局部的问题,完整的自律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人生苦难重重”,这本书的第一句话就给我极大震撼,也让我产生许多联想。这句话一出,决定了这本书的立意宏大,格局非常之高。说明这本书要讨论的是人生的苦难,以及如何去面对人生的苦难。

  讨论苦难的著作并不少见,因为苦难是古往今来无数人能直观感受,也在费尽心思去解决的大问题。众多的哲学流派也是在如何面对人生苦难这个问题上分道扬镳。

  先看佛教。作为一个外来宗教为什么能在古代中国获得接受并广泛传播,是因为它的哲学基础扎实、逻辑严密,并以此征服了士大夫阶层。在人生苦难问题上,佛教有一套完整的理论,称为“四圣谛”,包括苦、集、灭、道四条。其中的“苦”是提出问题,总结出了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与爱人分别之苦)、怨憎会苦(与怨恨憎恶之人不得不相会之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身心的痛苦)。“集”则分析问题,指出无尽的欲望是苦的原因,任何美好的事物(物也好,人也罢)即使你占有了它,它们并不能永远存在(即“无常”),由占有变成失去就带来了苦。“灭”就拿出了解决方案,不要占有任何东西——不积聚财物,没有婚姻与子女,甚至连食物的美味也放弃,只把食物当成治疗饥饿的药……从根上去除欲望,没有占有也就无所谓失去,更不会有因为失去带来的痛苦,甚至在生命消失时也能坦然面对,进入最终的无苦状态——涅槃。最后的“道”就是具体执行,共有八种修行方法。这一套逻辑确实完美自洽!

  再看道教。虽然道教也有自己的哲学根基,但是在逻辑上却没有那么严谨,因此历史上与佛教的几次论战都吃了亏。即便如此,道教对人生苦难问题的回答却别具一格,走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佛教的解决方案说白了是个完全消极的方案,道教却说你不是觉得苦吗,那你多想想多做做快乐的事嘛,让自己高兴起来痛苦不就过去了吗?强风吹过时,大树倒下,小草无恙;老年人牙齿脱落,舌头还在;流水与石头的较量,最终是流水取胜。老子告诉我们,虽然强者一时取胜,但是最后的赢家却是弱者。庄子则告诉我们人生的快乐很多啊,你可感受到水中游鱼的快乐,空中飞蝶的快乐,甚至是道旁枯骨也有自己的快乐。在这两位祖师爷的启发下,完全不像秃驴们搞得那么惨兮兮,贫道们在通往快乐的道路上狂奔着,一度甚至要攻关最重大的科技难题——长生不老。他们采药、炼丹,辛苦忙碌。这份精神感染了我们的诗仙李白,他吟哦着“我来采菖蒲,服食可延年”。也打动了最大的甲方,一代又一代的皇帝立项目、建机构、拨专款,甚至以大无畏的精神甘当小白鼠试吃未经任何安全性验证的丹药……虽然这些努力最后都失败了,但是道教还有终极补丁——我们还能羽化登仙,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快乐地生活。

  接着看基督教。即使大家不了解这个教,也会很熟悉影视剧里的情节,信徒在教堂告解室进行忏悔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神父,我有罪!”人生而有罪,就是基督教对人生痛苦的解释。你为什么痛苦?因为你有罪啊!有罪而受苦不是应该的吗?不仅是你个人行为不谨产生的罪,整个人类都有原罪。这个原罪是亚当夏娃在上帝的伊甸园里犯下的,作为亚当夏娃的后世子孙就是要世世代代受苦来赎他们的罪。当然上帝是仁慈的,他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使者来教化世人,告诉他们如何做才能正确的洗清罪孽。甚至他的儿子来当使者时,为了唤醒世人都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这是多么的慈悲啊!按照与上帝的约定行事,如果表现良好,就可以死后上天堂,从此脱离苦海。当然,这个过程也不是不可以通融,历史上就出现过“赎罪券”之类的捷径,花点小钱就可以很快脱罪,坐上直通天堂的快车。而相比佛教与道教,基督教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组织严密性。佛教的方式可以看成是主题公园式的(道教其实是抄的佛教的作业),每个寺庙都有一个主题:这个是治病的,那个求财的,这个送子的,那个是升官的……根据各自的需要,自发选择去拜哪个主题的庙。不强买强卖,自由选择,供需两便。而基督教则不一样。还记得神父的另一种叫法是什么吗?牧师。信众就是需要有牧人来带领的羔羊。每个牧师就要管好自己这个片区,定期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由牧师联系实际讲解一下经文,大家互相对对思想,保证都是按照上帝的要求在规范自己的言行,最终才能带着尽可能多的迷途羔羊脱罪上天堂,慈航普度。虽然这里说的基督教,但实际上亚伯拉罕三教的哲学内核都是一致的,它们之间的区别就像GNU/Linux、红帽Linux与安卓一样。

  对比以上宗教对人生苦难的态度,其实我们可以发现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把人生的苦难内因化,认为苦难都源自自身,要解决苦难也只是靠个人的努力。但是有一位长者告诉我们:人的命运不仅取决于个人努力,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人生的苦难并不仅仅是由个人造成的,如果被外部大环境所裹挟,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也徒呼奈何。而同是一世为人,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锦衣玉食,尽享荣华;而有的人却连求一餐饱饭亦不得。就算是人各自有各自的痛苦,但明显有的人所受的苦更多更深重,以至于无论如何挣扎,也难以生存。这一切的一切,归结于一个原因:不平等。而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则是私有制,是由此而产生的阶级鸿沟。按照这一逻辑发展而形成的思想顶峰则是马克思主义。“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不愿受苦的人”,为了一个平等、自由、没有压迫的新世界,许多人奋斗不止。

  但是,矛盾论告诉我们,当旧矛盾消失时新矛盾就会出现,就算外部的环境大大改善,人们可以充分地自由发展,但是人生依旧苦难重重。人们还是有实现不了的个人愿望,随着生命力的逐渐消逝会产生迷茫、失落,经历生离死别带来忍受不了的压力与痛苦。就算表面上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内心依旧有可能空虚寂寞冷。每个人都有心理疾病,只是各自程度不同。如何正确地面对人生的痛苦,如何校正人生的方向,如何定义人生的价值,如何让这一生对自己无悔对他人有益,这些问题就是《少有人走的路》想要探讨的。这本书提出的解决方案是自律,而且“局部的自律只能解决局部的问题,完整的自律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行有不得,反求诸己,人们最终还是要回到自身才能达到内心的宁静。至于如何自律?就在后文逐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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