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果唯伊｜深度

灵兽按

“他们承诺如果你去拉人开店，开3家店或者5家店就可以成为区总，区总就可以得到很多额外的费用，或者加盟费有提成等。” 一位果唯伊江西宜春的加盟商表示。

作者/灵兽 楚勿留香 ID/lingshouke

▲这是灵兽第598篇原创文章

“做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周星驰的一句经典台词道出了梦想的伟大。

正是依靠人们对“财富梦想”的追求，“果唯伊”这个“水果连锁品牌”吸引着众多“追梦者”加盟，短短几年间，其门店已遍布全国各地。

根据果唯伊官网的数据，目前，其在全国有3000家门店，87家子公司。

但伴随着这个品牌发展的，却是对其经营方式和发展模式的不断质疑。

甚至有加盟商表示，就是三级分销拉人头。

“他们承诺如果你去拉人开店，开3家店或者5家店就可以成为区总，区总就可以得到很多额外的费用，或者加盟费有提成等。” 一位果唯伊江西宜春的加盟商表示。

2019年3月初，《灵兽》走访了一家位于北京的果唯伊加盟店。

当《灵兽》表示要加盟果唯伊时，两名果唯伊员工暗示最好不要加盟。
（下为《灵兽》与果唯伊某门店店员的对话：）

《灵兽》：“这不是有加盟热线吗？怎么加盟？”

员工（甲）：“这个牌子要10万元，别的还不算，但还要学习。”

《灵兽》：“怎么这么贵？”

员工（甲）：“就是这个模式。年前，有个河北的两口子来学习，开着车来，但10几天后就不再来了，退出了。”

《灵兽》：“为什么？”

员工（乙）：“不是那么好干的！我们还要经常学习、培训。算上今年，我们都干了第二年了，还没爬到那个等级呢。”

《灵兽》：你们老板开了几家店了？

员工（甲）：“老板开了不止10家了，已经是区总了。我们和你说不清楚！你打电话吧！”

《灵兽》：“赚钱吗？”

员工（甲）：“我不知道，你上网上搜吧！你自己去百度搜一下吧！这就是一个迷。”

员工(乙)：“你干什么果唯伊呢？你干什么不能干，非得干这个干啥？”

员工（甲）：“我们都在这耗了两三年了。”

《灵兽》：“不是说干水果店赚钱吗？”

员工（乙）：“那你就卖水果呗，非要加盟吗？你就卖呗！”

员工（甲）：“不是和你说了吗？年前河北来的两口子，学了10几天就放弃了，刚开始来的时候，两口子还是非常高兴的。”

《灵兽》：“什么是区总？”

员工（甲）：就是开3家店以上，就可以升职，成为区总。

《灵兽》：货是公司统一配送吗？卖不完能退吗？

员工（乙）：公司配，必须是公司货，卖不完也不能退。

员工（甲）：“虽然是老板开的店，但店也不是老板的。说白了，就是归公司管，一级管一级。

员工（乙）：如果店自己要干倒了，加盟费不退。

员工（甲）：我们说不清楚，你查吧，你自己去百度搜吧！

其实，早在2017年底，《灵兽》就以一位想要加盟果唯伊的“加盟者”身份向果唯伊子公司某股东咨询了相关加盟事宜。

当时，该子公司股东透露，子公司2所收取的一部分加盟费和部分利润需要向子公司1上交，上交比例为1/3左右，而子公司1则需要将这1/3的1/3上交给总部。

换句话说，子公司2拿6/9,子公司1拿2/9, 总部拿1/9。

虽然各种质疑声不断，但“果唯伊”的发展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最近，对果唯伊最大的一次质疑，始于去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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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底，来自全国10多个城市的50多家“果唯伊”加盟商齐聚南昌果唯伊总部讨要说法，并要求退还加盟费。

这50多加盟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其经营的果唯伊店都已经亏本倒闭了。

《灵兽》查询发现， “果唯伊”品牌的拥有者为南昌市三为果业有限公司（下称南昌市三为果业）。

工商资料显示，南昌市三为果业成立于2013年4月9日，其总部位于南昌市青山湖区。

2018年9月28日和29日，江西5套《新闻晚高峰》连续两天分别以《果唯伊水果店经营困难，全国多地加盟商求退费》和《果唯伊退费风波愈演愈烈，法人仍未现身》为题，报道了此次事件。

报道中，多位果唯伊加盟商表达了对“果唯伊”的质疑。

《灵兽》梳理发现，质疑的核心主要集中在两点：

第一，质疑果唯伊“拉人头”。

一位果唯伊深圳加盟商称，三级分销拉人头，主要做奖金赚钱，人拉的越多，赚的越多，卖水果只是顺道的。

“也不考察市场，反正就是叫你开店，死命的叫你开店，开了张，交了加盟费就不管我们。”一位果唯伊浙江义乌的加盟商称。

另一位来自江西宜春的加盟商则表示，拉人开店做到区总后会有很多额外收入。

第二，质疑“果唯伊”的商品、商品价格及管理。

一位果唯伊深圳加盟商表示，说货是产地直销，有优惠价格，其实根本不是，“货就是在南昌市场采购的，然后上面加点再卖给我们”。

该加盟商还以榴莲举例：“人家卖的榴莲12块钱一斤，我们拿货都20块钱一斤，我们就卖40块钱一斤，你根本就卖不出去，只是当时开张的时候造势搞气氛，卖出一两万，过了一段时间就不行了。”

一位果唯伊四川成都加盟商也抱怨亏本，“两个店加起来就16万的加盟费，我两个店，第一个店开了没到一年，第2个店 3个月就关掉了 ，亏了40多万。”

面对诸多质疑，果唯伊创始人季学刚曾在两个视频中有所回应。

就在“质疑”爆发5天后的2018年10月4日，爱奇艺网站上出现了 “果唯伊”创始人季学刚的一份澄清视频。

季学刚在视频中称，近期有人利用媒体对其公司进行“诽谤”。

同时，季学刚表示，果唯伊总部与子公司之间，总部为投资人，子公司为独立法人，加盟商找到总部是没有道理的。

同月29日，爱奇艺网站又出现了一份“果唯伊门店数据分析”视频，季学刚又在视频中表示，通过对全国87家子公司加盟失败率的调查统计显示，到目前为止，失败的加盟商有355家，失败率为10.82%，其中要排除股东进了子公司后关掉之前的店面和在南昌本地经营失败后得到退款的加盟商等几种情况，成功率是89.18%。

此外，季学刚还强调，对统计报表负连带法律责任。

通过对“果唯伊”的调查和走访，《灵兽》发现，这些对果唯伊经营方式和发展模式的质疑，并非无的放矢。

早在2017年4月，就有媒体关注果唯伊的发展模式。也正是这一年，《灵兽》开始关注“果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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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10日，中国江西网上一篇题为《果唯伊一天能挣3万？南昌一店主却说“我不想害你”》的报道第一次公开质疑来自于果唯伊群聊中的微信截图数据：

“一天3万+业绩、每月纯利润8万、两家店年收入60万以上、年纯利润45万、从一无所有变成有车有房富婆、一年半时间买上宝马5系……”

报道中，接受中国江西网记者采访的南昌东湖区的一家果唯伊门店店主邱碌(化名)表示，“那些说每天挣两三万的，最起码在我身上没有发生这种奇迹。据我了解，在南昌日营业额能达到万元的都微乎其微。”

同时，对中国江西网记者想加盟果唯伊品牌的要求时，店主邱碌称：“我不会带你进来，我不想害你。”

报道称，果唯伊加盟费用因地域、时间而不同，加盟商可以选择自己经营，或承包给他人退居“二房东”，如果投资加盟店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且运营状况良好，还可成为当地区域的开发经理甚至公司法人，从而进军子公司实现财务自由。

三天后的4月13日，中国江西网又发出了《明星助阵南昌人竟不知，果唯伊为何如此低调？资本运作引质疑》的报道。

报道称，果唯伊创始人做直销出身，并借鉴了直销的运作模式。

中国江西网记者采访了一位此前曾从事某直销企业有5年时间、且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该人士表示，“果唯伊公司的许多做法，比如培训、开会、营销模式及发展下线等都很契合直销的运作模式。”

报道称，人们对直销企业的评价不一，直销企业运用“人员直销+多层次奖金制度”模式，让不少高层挣得钵满盆满；但由于多在亲戚朋友等熟人中间展开，极具人际关系风险而富有争议，社会成本较为昂贵，从而常受到争议。

但《灵兽》发现，与一般直销不同的是，果唯伊提供的不是单独的产品，而是“以亲属、同学、朋友等关系为核心，以利益（追求财富梦想）为纽带，以门店为依托的‘加盟系统’”。

当然，果唯伊的培训会也与一般的培训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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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年底，北京强强国际酒店。

一场名为“果唯伊商务培训会议”的培训会在酒店15层的“楠溪厅”展开。

来自全国各地100多位已经加盟果唯伊和对加盟果唯伊感兴趣的人齐聚在这里。

《灵兽》以一个想要加盟果唯伊品牌的“加盟者”身份参与了此次会议。

音乐、掌声和加盟果唯伊成功者的分享，构成了会议的主旋律。

分享的核心有两点：一是，加盟果唯伊并获得成功的“心路历程”，如何从开一个店的纠结、消极中走向“成功”；二是，强调要坚定目标和梦想。

一位来自江西的女加盟商在介绍自己“成功”的经验时表示，她的45店2017年4月29日在张家口宣化开业，开业前三天净赚利润是4万多，第一个月的净利润近10万元。

“我在开第一家店的时候，非常消极和纠结，纠结了3个月的时间，在纠结的途中曾想放弃，想放弃的原因是没有‘得自己心’，也没有找到果唯伊操作门店的方法。”该女加盟商称。

在纠结时，她去请教果唯伊的“伙伴”，伙伴告诉她：只要保持21天好心情，简单、听话、照着做，店就一定能做得很好。

“自从这么做之后，我就一天接一天的，一个月接一个月的好起来。到7月份的时候，我的45店成功承包出去了。”该女加盟商称，“我想以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不管你碰到什么困难，只要梦想够强烈，目标够清晰，就可以走得更远，发挥得更好。”

另一位来自江西的吴姓加盟商在分享时也强调，要相信梦想。“我每天晚上都会反思，为什么我的目标会松动，而别人却不会？就是我们不够坚定。只要一茫然的时候，就会拿出这些文字来看一眼。”

“不管多少人反对，都不要改变你的梦想”。

“让你的梦想成为你灵魂的支柱，永远都不要动摇。”

“只要不动摇，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你生命的主人。”

该吴姓加盟商还表示，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很无助、很迷茫，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果唯伊，“我们果唯伊是一个包容任何人的地方，愿意帮助任何人”。

最后该吴姓加盟商强调，“我们要成功，要帮助更多人成功，我们要用大爱，去帮助任何需要帮助的人。”

就这样，培训会议在激情的话语、催人奋进的音乐声和掌声中结束。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果唯伊的加盟者都能成功，也不是每一个果唯伊加盟者都能实现财富自由。当然，也更谈不到改变家族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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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加盟果唯伊的加盟商小张（化名）对《灵兽》表示，他加盟了一个店，但已经关闭了。

小张介绍称，是通过朋友介绍加盟果唯伊的，因为朋友说，加盟果唯伊一年赚50万。

小张表示，个别人在果唯伊群里不停地发业绩，再加上会场“洗脑”，激进的夸大业绩。“门店只有在刚开业时还可以”。

“亏本的从来不说，也不让说，只要说果唯伊不好，或者货不好，就说你不按照果唯伊的方法搞。业绩不好，就说你不来会场学习，是你自己活该。”小张称，“他们只发好的，只说好的，有问题的从来不提。很多门店都没有赚到钱，就是拉人发展下线。”

在一家果唯伊子公司的微信群，《灵兽》看到果唯伊各地开店并取得良好业绩的捷报和某某又交了多少加盟费的信息。

比如“南阳5店房租仅1.8万一年，可以第一天50000+，第二天30000+，今天第三天止现在已快20000+”。

同时，果唯伊的区总或加盟店的店长都会分享自己的“成功”经历，也有加盟商分享自己加盟果唯伊的“心路历程”。

各地取得良好业绩的区总也会成为宣传的标杆和大家学习的榜样。

比如，南昌子公司某区总，2016年5月加入果唯伊，目前自营门店9家，并且全部落实承包，2018年非劳务收入到达103万。

宣传中这样表述：他用一颗真诚的心，培养了一支强而有力的团队，果唯伊的经历使他脱胎换骨，从负债200多万，到现在每年一百多万的非劳务收入，这一切都源于一颗愿意改变自己的决心。

修水区某区总两年半时间开出了13家门店并全部落实承包，非劳务收入每月20.2万，而且培养了30个年收入300~600万的区总。

更有加盟商两手捧着大量现金录视频表决心，称如果不优化当地市场就死在当地。

在这里，果唯伊是一个“伟大而神奇的平台，彻底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2019年1月14日，爱奇艺网站出现了“果唯伊北京子公司法人聂超教你如何快速成为季总徒弟”的视频。

“2017年12月份，北京子公司门店发展到了150家，我当时全款买了一辆宝马X6送给我的爱人，实现了当初对她的诺言。” 聂超在视频中称，“到现在北京子公司培养了8家子公司2，培养了48名股东，门店数量超过400家。”

在描绘果唯伊的未来时，聂超在视频中表示，“季总说过果唯伊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卖水果只是顺便的。1年以后，果唯伊4000区总遍中国，5年之后将优化批发市场，完成三为使命，成为水果行业的巨头、世界级零售企业。10年后，我们会向360行输送人才，成为企业界巨头。”（果唯伊的三为使命：为与伙伴共创美好生活；为顾客吃上放心水果；为水果行业改革做贡献。）

聂超在视频中称，“人因为梦想而伟大，我的梦想导师季总的梦想是‘三为使命，十万梦想，为生命科学奋斗终生。’我相信季总的梦想一定可以实现，我相信季总梦想的实现一定有我的存在。所以我成功了。”

此外，聂超给想成为季学刚徒弟的果唯伊人一些建议，比如“遇到困难时，要和季总的灵魂和指导思想泡在一起。紧盯目标，永不放弃”等。

在果唯伊，很多“追梦者”想成为果唯伊创始人季学刚的徒弟，进而实现财富自由。也正是靠着对财富“梦想”追求的强大力量和每天“洗脑式”的宣传，果唯伊的门店数越开越多。

梳理“果唯伊”发展的不同时间段，可以看到一条相对清晰的发展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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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果唯伊官网上，这样介绍果唯伊及其发展：

2012年4月15日，季学刚先生用了11.3万元起步：第1年完成20家门店，第2年完成100家门店，第3年完成400家门店，第4年完成700家门店，第5年完成1200家门店；预计2024年门店数量达到10万家！

《灵兽》通过“启信宝”查询，截至今年3月2日，南昌市三为果业共投资了64家子公司。

其中，在2013年至2017年的5年间，南昌市三为果业投资成立了15家子公司；但在2018年一年内间，成立了47家子公司，占其投资子公司总数的七成以上。（截至今年3月2日，南昌市三为果业在2019年投资成立了2家子公司。）

正是在大肆成立子公司的2018年，“果唯伊”才爆发了上述最大规模的一次“质疑”。

通过梳理南昌市三为果业的股权架构可以发现，南昌市三为果业注册资本为1000万人民币，有6位股东。大股东和法人为季学刚，持股比例为34.69%；季学勇、熊秀兰、熊秋娥三为股东持股比例都为16.33%；季莉、胡小强持股比例都为8.16%。

同时，季学刚亦是青山湖区果唯伊水果清湖村店的法人，该店成立于2015年12月11日，注册资本3万元人民币。

在这64家子公司里，南昌市三为果业的持股比例大多为70%，是名符其实的大股东。
子公司的股权架构与南昌市三为果业类似，大多都是6位或7位股东，除了南昌市三为果业为机构股东外，其余股东皆为个人。

一般，法人所持股份要多于其他股东。

以子公司杭州三为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为例，南昌市三为果业持股70%；法人李迎春持股6%，其余5位个人股东持股比例均为4.8%。

其他子公司的情况大多也如此，只不过所持股份比例略有不同。

一位果唯伊子公司股东表示，6位个人股东中，1个法人，其余5个股东则大都承担着类似于总监的职务，分别负责开发（找店面）、营运（负责店面经营）、采购（负责采购）、配送等。

当然，这些人必须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些子公司也有着明确的“势力范围”：

各子公司都有各自负责的主要招商地区和城市，以阜阳子公司为例，其主要负责的城市有阜阳、颍上、太和、阜南、界首、临泉、霍邱。

因为在果唯伊一旦区域划定后，以后再在这些城市开店，必须经过负责该地区的子公司，否则则不能开店。

在名为“果唯伊总部”的微信公众号上，有果唯伊全国（87家子公司）营运总监的联系方式，其中包括公司名、（公司所处）省份、（所负责招商的）地市、姓名及电话。
《灵兽》查询发现，“果唯伊总部”微信公众号的账号主体为南昌市三为果业有限公司。

微信公众号上最新的一篇文章的发布时间为2019年1月9日，内容为果唯伊官网的链接地址。

果唯伊官网上这样描述果唯伊模式：

果唯伊创办人季学刚先生用了13年时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用心研究沃尔玛、人人乐、海尔、蒙牛、麦当劳、7-11便利店（seven-eleven)、芙蓉兴盛等明星企业，终于研发出果唯伊模式。

但这样用心研究的模式，却并未在主管部门备案开展特许加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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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50多家“果唯伊”加盟商齐聚南昌果唯伊总部讨要说法的事件后不久，《新法制报》刊发了相关报道。

《新法制报》报道称，果唯伊未备案开展特许加盟，吸收加盟商涉嫌违规。

2018年10月15日，新法晚报记者登录商务部商业特许经营信息管理系统，经查询，南昌市三为果业及其注册的果唯伊商标，并未按照《商业特许经营管理条例》规定办理备案，其经营行为涉嫌违规。（备注：按照2007年国务院颁布的《商业特许经营管理条例》（下称《条例》）规定：“特许人应当自首次订立特许经营合同之日起15日内，依照本条例的规定向商务主管部门备案。）

果唯伊南昌分公司相关负责人王为海回应称，总公司开展特许加盟的备案还正在办理中，备案需要时间，未备案就招商加盟的具体情况需要问总公司。

据《灵兽》了解，“果唯伊”正是以连锁特许加盟的方式向全国拓展开店。

2019年3月2日，《灵兽》登录商务部业务系统统一平台——商业特许经营信息管理系统，仍然未查询到南昌市三为果业及其果唯伊商标的相关备案信息。

此外，《新法制报》还报道称，事实上，加盟商还发现另一个隐忧。在加盟店经营并不理想的情况下，公司并非专注于教授加盟商经营好店铺，反而让加盟商进一步开店扩张，得以获得转让费和经营抽成。

《灵兽》拿到了一份“标准版”（备注：电子版的合同，具体签订时个别条款会有所差别）的果唯伊子公司2加盟合同（5万），合同中对于商品采购、门店转让及加盟费（平台授权费）的分配等，都有着详细的规定。

对于商品采购，合同中规定：符合乙方（加盟商）经营的对口商品可由甲方（果唯伊授权方）提供供应商、运输等单位为乙方进行购货、运输服务并协助乙方签订相关合同，所有发生的货款、税费均由乙方负责。

乙方不能私自采购商品或低值易耗品，否则一切后果自负，甲方有权终止本合同。

对于门店转让，合同规定：如乙方需要转让该店面给第三方，必须征得甲方书面同意，且甲方有权按店面整体转让价2%的比例收取乙方品牌转让金及相关手续费，否则本合同自动终止。

甲方有权将本合同全部或部分权利，义务转让给第三方，无需乙方同意。

对于加盟费（平台授权费），合同规定：“乙方在本合同签订时一次性：向甲方支付平台授权费、品牌许可费、服务费人民币叁万伍仟元；向某某有限公司（果唯伊子公司）支付平台授权费、品牌许可费、服务费人民币壹万元；向南昌市三为果业有限公司支付平台授权费、品牌许可费、服务费人民币伍仟元。（一次性收取，无论何种情况均不退还），服务费包含设计费、陈列指导费、培训服务费和开业指导的费用。”
此外，合同中还规定，乙方加盟后有以下行为终止合同。

包括散布消极言论，不利于公司的言论。毁损甲方形象、损害和经营技术资产等。
正是这样近乎“苛刻”的条款，让加盟商处于极其被动的局面。

还是那句话：经营有风险，加盟需谨慎。（灵兽传媒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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