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口放牛娃
从黄河岸边走来的一条汉子,披着新鲜的黄土,携着自然的豪爽,揣着不羁的梦想。有人叫他马缠明,有人叫他马三小,还有人叫他壶口放牛娃,这么令人好奇,就有了写他的冲动。
从他的文字里,读出了一种眷顾和热爱,有一颗从泥土里刨出来的滚烫的心灵。"我曾在老屋里熟睡,梦未醒,雨滴滴答答而来,这是一曲山乡里的恋歌",他写岀的每一个字都夹杂着草木的香气,飘逸着生活的况味。哦,那个马家村,活在他心里,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在果园里,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有热汗漫过脸颊时的真切,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疲惫,有丰收的喜悦,更有苹果花遭遇霜冻之后的叹息和无助。一个农民所经受过的风雨他都经受过,所以,我明白了他文字里的焦灼,深思,梦寐,是别人无法效仿的,是切肤的,是独有的。
在人祖山的拓展营地里,他是一名教练,攀岩时的技艺炉火纯青,迅疾如闪电。那一次,我们几个在人祖山参加全国百名诗人相约人祖山采风活动,有幸目睹了这一场景,看得我两腿战战,魂飞魄散。在最后一日举办的文艺晚会上,他与一位漂亮女诗人合唱《一对对绵羊并排排走》,那神态,那深情,让人忍俊不住,引爆了观众席的掌声。对于人祖山,他寄托了太多的情思,虽然只是一个揽工的人,却写出了大量优美的文字,人祖山的花开花谢,鸟语莺啼,溪水传奇,逐一笑纳。我相信,关于人祖山,没有人能写得过他,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座山。一个有灵性的人,遇上了一座有生命的山,是缘分,彼此默契,相互击打,灵魂融为一体。
他有时对酒当歌,唱《黄土地之恋》;有时运气沉力,苦练降龙十八掌;他有时一个人坐在山梁梁上,目视远方,沉默寡言,他究竟在思考什么?这是个谜。他当过兵,有军人的淡定和倔强,他不服输,不认命,一直抗争,从你身边经过时,能激起风的暴动,引发季节的不安。这么一个人,有很明显的辨识度,是一道稀缺的风景。
许多美女都喜欢他这种类型的,有男子汉气魄,还能写会画,才艺聚集。这让我特别羡慕,也生发妒嫉。我更担心我的那些女粉丝某一天会见异思迁,移情别恋,转而去追寻他,让我身边瞬间空落,晚景凄凉。
可惜我已戒酒,要不然再回到故乡宜川,我会约他端坐于壶口岸边,共饮一壶美酒,倾听黄河吟唱,沐天上之水,任心灵共振,等待时光劈开峡谷的黎明与黄昏,凝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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