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与我(三)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这句话的意味似乎是否定的感觉,通常的解释为,孔子说:花言巧语,伪装和善,这种人很少有仁德。当下社会遍布机心,巧舌如簧,每个人都很会说话,也很会自圆其说,在价值观迷乱的时代,似乎言语成了人自身非常强大的武器。

《论语》文字之意总是会妥帖些、圆融些,语句看上去的否定之感也能嚼出肯定的味道,因为这句话是孔子对待统治阶级、精英层面提出来的,因为只有掌握资源,有基本知识与沟通技巧的人才会巧言令色,这句话表达了孔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感觉。“巧言”之“巧”的本意就是有利用工具达到某种技巧技能之意,还存有装饰美化的意思,而“言”,据《说文解字》是指率性之言,坦白直言,而“语”方为辩驳辩解,综合而言,“巧言”着实有美饰言辞过于直白之意,透着表达的含蓄技巧。再看“令色”,“令”的古意为当面受命的意思,其甲骨文的一部分是一个人屈躬匍匐着,有受令之感。而“色”的本字可为绝字,反而有绝断之意,只是后来引申为人脸部的气色、颜色,其文字图形是一把刀与一个跪拜的人形,看似用武力恐吓,神情恐慌之感,所以“色”有环境状况与神色变化合一之感。“巧言”含蓄,可“令色”却很刚猛。

一番解释下来,我们完全可以把孔子的话想得再深入些,孔子说:去掉修饰性情之言的辞藻,其人之神色有受命谦和,且神情一致之感,其仁就能得到彰显。这番解释着实费劲,但有其道理,其“鲜”字,并非简单地理解为少字,其意从新鲜延伸,东西多了,也就无从鲜了,也就显不出来了,附会为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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