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年与桔【征文】

年与桔
腊月走近,月明星稀,广东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常温。
年桔红了,年花开了,而父亲只有在回忆中微笑!
关于年,关于桔子,和关于父亲的一些回想,很清贫却很温暖!
成长的少年时期,一条小山村数畦小田园,和那些高低不一的大山;那时村里拥有一片年桔,却是在山里好远的地方;红彤彤的年桔,在少年时代,是一片美丽的风景,在周遭翠绿的山色衬托下更是别样的出彩!村里每年投标一次,那一年,家父投得,于是开始了我少年时期对年桔的守护!
印证了木兰诗中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的句子,守护年桔的责任,居然我也要担当了。每条村都有一些自己的山头,我们村的山头却是在二十公里远的一个山里盆地,经过蜿蜒的田间小路,再步行10公里多的高山,才到目的地。那里有间小泥屋,桔树相当分散,在盆地中央周围,有生长在对面的,有生长在山溪边的。山屋是用于村民劳作休息的,放着一些农具,旁边有一块平整的地堂,那里好像长期也堆放着一堆堆木头,高高的在地堂上垒着。当年我这位小姑娘,也不知是不是跟着母亲或大姐上山,反正,我是坐在最高的木堆上极目远眺,一目十方,谁也别想走近我的桔子树,手里还有一条长长的棍子。一些村民陆续上山劳作,自家村的不会摘,但一些外村的就难讲了。当年用了多少钱投标,我是不知的,只知投到了,这些就是自家的财产,每当看到有外村人走近,我就用孩子最亮丽的声音高声叫唤,哈哈,居然也会有成年人害怕。我记得父亲同我讲,有个外村人同他说:旺叔你个女好肾(醒)个播岩见到我就叫。哈哈,可能我把靓声就系甘样练出来的,印像中小时候山村的冬天是超冷的,那时只有一件卫衣穿着,常常是冻得手通红通红。那年摘桔了,有个买家前天来了说要买,但没交订金,第二天却有另一个人带着钱来收桔子。因为那些年是没有电话这东西的,而父亲又不敢确定前天那个人是否会真的来收,因为我们卖了桔子是要交返投标费用给生产队的,所以等不起。而这个买家是带着几个人行了几十里山路来的,总不能让人空手回吧,就这样父亲就把桔子卖给这个人了。大家纷纷拿着剪子到桔树下采撷,一担担红彤彤的年桔挑回屋里时,前天那个买家却上来了,看到我们没有留给他,他居然哭了。父亲用一个瓦碗装了一碗饭给他叫他先吃着等等,他就蹲在地上角落那里,默默吃着。后来不知有没有分一些给他我就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父亲卖完年桔后给我买了一件粉色的外套……
年桔的红、牛栏的大水牛、水坑的新沙填满的巷子、水井边每户人家搬出来的木凳木椅清洗晒干后的整洁 、浸过的米排着队去椿粉......家家户户做好雪白的银仔,白糍,七层糕,还有飘香的粽子。摘过桔子后的日子,父亲敲起那个圆通通的皮鼓与响锣,宏亮的声音响在小山村的每个角落,年,就这样带着清贫与温暖来了……
当所有联系用着微信,当所有的食品可以在超市购买,当所有的年花可以在花市看到,却少了一份,当初那股浓浓的年味,而我们还是顺应着每一个改变,迎接着岁月中一年又一年的更迭,与年并肩而行!
2021年1月27日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何红云,广东中山人,有空时喜欢流览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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