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095：一现奇芳韵久长——读《人间失格》
文/望月听雪
《人间失格》题记：
无论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是肯定他还是否定他，太宰的作品总拥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太宰治笔下生动的描绘都会直逼读者的灵魂，让人无法逃脱。——奥野键男
这书名融合了作者的生平，无端端令人想起“失火的天堂”、“地狱的业火”这样极其惨烈的词句，究竟是怎样的人生炼狱，促使写就这三篇手记，而在其黯然消失之后，却令许多年轻人动容、扼腕，叹息之余，迫不及待地将这三篇札记原原本本地捧到大众的视野里来。而“人间失格”又名“丧失为人的资格”，太宰治在发表这部作品的同年，自杀身亡。
这是一部对村上春树影响至深的绝望凄美之作，残酷的青春、疼痛的青春、纯粹的青春，一部永恒的青春文学。
——序言。
三张同一个男人的照片，第一张是十岁左右的照片，被许多女人包围着，站在庭院里的池畔，穿粗条纹的裙裤，很普通的穿着打扮，但令人迷惑不解的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容呀，其实不能算是人的笑脸，却像极了猴子的笑脸，皱巴巴的感觉瘆人，令人作呕，从未见过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表情的小孩。第二张变化之大，心里会咯噔一下受到惊吓，高中亦或是大学的照片，极美但毫无生气，穿着校服，有着相当巧妙的微笑，越看越觉得这个美貌的学生身上有种如同鬼魅的可怖感。末一站无法看出年龄，背景是一间极其肮脏的房间一隅，手在一个小火盆上烤着，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即将溘然长逝的样子，所谓的“死相”，无缘无故令人毛骨悚然……
——翻开正文，手记之一，一个能守住恋爱秘密的男人。
自幼体弱多病，常常缠绵病榻，感觉不到饿，对于饭桌上那肃穆的气氛，且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味同嚼蜡的一顿饭，令人无法感知到幸福，终日落落寡欢，甚至彻夜难眠、痛苦呻吟、走火入魔。心怀恐惧，不堪忍受之余便扮丑逗笑，这就是那个时候家人的合影，其他人表情都很严肃，而自己一定是扭曲着脸古怪地笑，“猴子的笑脸”。学校里因为生病而经常缺课，但每次勉为其难去应付的考试总是比班上任何人都要优异，尤其作文，老师都等不及回到办公室，便在走廊上从全班的本子中间挑出他的边走边看，且忍俊不禁。因此被冠以“聪明学生”而赢得了尊敬。
——手记之二，生活在别处。
中学是在一个海滨的近海岸处，每当新学年伊始，“山樱树就会和褐色的、黏糊糊的嫩叶一起在蓝色大海的映衬下，开出绚烂的花。不久之后，樱花如同飞雪般散入大海，漂浮在海面上，再乘着波浪被带回海滨。”“山深未必得春迟，处处山樱花压枝。桃李不言随雨意，亦知终是有情时。”
竹一赠予了一件意义重大的礼物，梵高自画像，多年以后才意识到，见到那幅画的瞬间决定了未来的道路。
至爱梵高·星空之谜，影片用一封无法投递的信件串联起梵高在去世前最后六周里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物之间的秘密，带观众穿越回十九世纪末的欧洲，并陪伴梵高走完他最后的人生。画家自杀自伤的异常行为，在那个时代不为众人所接受，但正是在精神疾病的严重困扰中梵高完成了《向日葵》等惊世杰作。电影采用梵高原画作品中的人物原型还原他的艺术人生，在享受美得令人窒息的视觉盛宴中，抽丝剥茧地发现隐藏了一个半世纪的秘密。这位用明亮鲜活的色彩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天才画家，却在美丽的法国瓦兹河畔结束了自己37岁的年轻生命。用其生命描绘的人生画卷，如昙花一现，绚烂而短暂，天赋异禀且卓尔不群的疯狂大师，璀璨如流星划过天际的画语人生。“玉骨冰肌入夜香，羞同俗卉逐荣光。辉煌生命何言短？一现奇芳韵久长。”
真正的艺术家都是孤独的，大抵他们的思想认知会超越社会发展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于是在当代变得格格不入。半个世纪之后，远在日本列岛，另一个孤独的作家，在完成《人间失格》不久之后，跳玉川上水自杀，时年39岁。生如樱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日本被誉为“樱花之国”，在绚烂的巅峰迅速凋零具有无尚的美学意蕴，太宰治在生日那天选择自杀，忌日即是生日，生死如果同一天，在日本会被称之为“樱桃忌”。
这是一部自传体的小说，纤细的自传体中透露出极致的颓废，毁灭式的绝笔之作。太宰治巧妙地将自己的人生与思想，隐藏于主角叶藏的人生遭遇，藉由叶藏的独白，窥探太宰治的内心世界，一个“充满了可耻的一生”。
“我生而为人，我不抱歉，终有一日我会不懦弱，不胆怯，不悲怜自己，脚踏实地，强大起来。”
《背德者》题记：
他为我们活过的一生，我们只要读他的作品便能重活一次。纪德是个不可替代的榜样，因为他选择了变成他自身的真理。——让·保罗·萨特
同样是作家自身的投影，一生的写照，幸运的是纪德于82岁高龄病逝于法国巴黎。《背德者》是其带有强烈自传色彩的小说，记述一名违背传统习俗、企图遵循他个人癖好的男子的故事。故事中主角米歇尔偕其妻玛丝琳前往北非旅游，不幸染上肺结核，玛丝琳照顾他时，发现他对她并没有爱情且具有同性恋倾向。返回法国后，米歇尔遇见超乎道德的梅纳尔科，后者劝他忘掉过去，尽情享受。不久玛丝琳染病而亡，完全自由的米歇尔决定放纵自己的欲望。
小说宣扬了纪德所主张的一种背德主义，即小说主人公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大胆藐视一切既定的道德观念，冲破宗教和家庭的桎梏，尽情地满足人的自然本性，追求个人主义的人生理想。在艺术上，小说打破了19世纪传统的小说模式，以法国古典文学的完美形式表现了现代人的复杂思想感情，为传统的小说模式重铸了新典范。1947年，纪德因《背德者》等作品“以对真理的大无畏的热爱和敏锐的心理洞察力表现了人类的问题和处境”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卑微而自由。” “两部滴血的灵魂自白小说，用流水般清澈冷冽、袒诚凄美又充满诗意的文字，告诉人们在绝望的彼岸，一定充满了希望。”“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亦解晴。云散月明谁点缀？天荣海色本澄清。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写给每一个正经历迷茫忧伤、彷徨无助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