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多的散文:《俄罗斯的酒3》
接上期:在一个破旧的居民楼里,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微笑着把我们迎进门,她光着脚丫子,穿着长睡衣,眼睛、鼻子、脸蛋都是粉红色,看出来她已经喝了。
屋里,厨房的炉子上座着高压锅,锅盖上的排气阀联接了一个金属螺旋管浸在冷水里,管的另一头伸到外边,下边接着一个酒杯,从管口不停的往酒杯里滴着液体。瓦洛佳告诉我,这是自酿白酒,俄语叫“萨麻恭"。
女人接了小半杯“萨麻恭",让我尝尝。温温的,有一丝甜味,大约有50度,还挺好喝。瓦洛佳告诉我,这是用中国的白糖做的,十斤白糖,加十斤开水,冷却后放一大勺番茄酱,发酵十几天后就可以蒸馏出酒了,番茄酱是代替酵母的。
我真佩服俄罗斯人的聪明才智。有条件喝,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喝!
的确,在当时中苏贸易中,白糖的过货量非常大,有中国朋友担心俄罗斯人又吃肉又吃糖,得了糖尿病怎么办?其实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些白糖通过俄罗斯老百姓聪明的大脑和勤劳的双手,改变了糖的分子结构,性质变了,不会诱发糖尿病了,倒是让喝酒的队伍壮大了起来。
在那个年代,伏特加属于紧俏物资,在商场不容易买到,在海关的免税店才允许特殊身份的人高价买到上好白酒。
但是,俄罗斯人民没酒喝是万万不行的。偷酿白酒,也只有少数人才敢干。任何困难,在聪明的俄罗斯人面前都是小菜。
在伏特加匮乏的时期,俄罗斯人的脑洞大开,有人琢磨出了香水变酒的黑科技。他们利用酒精冰点比水低的物理特性,冬天把菜刀扔到室外,达到一定的低温时,把香水滴到菜刀上,刀尖下接个杯子,水结冰冻在了菜刀上,滴到杯里的就是酒精,攒够量了,一口闷,什么他妈怪味不怪味,只要晕乎就行,麻木置换了感觉,一切烦脑都忘的溜干净。
还有些实在没招的酒仙,把希望寄托到了中国人身上,只要家里有的东西,都可以拿出来和中国人换酒。我认识一个中国人,用一瓶二元钱的白酒换了一块苏联产指挥官牌手表,还有人用两瓶二锅头换了一件呢子军大衣。当然,这往往是在对方喝醉的状态下,才能达成这样的不平等交易。
八仙过海,千奇百怪。
对俄罗斯人来说,酒就是神仙水。(待续)
第一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