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田野
初春的原野,麦苗已经泛绿,从近到远由浅变深。或许是因为干旱的缘故,绿色中也掺进了起伏不定的黄色,没有了往年的厚绿与油亮。
虽已立春,田间地头树的枝桠,在冬地压抑下,努力地挤出几个凸起包,包的尖有些许生命的迹象,一个树牵着一个树,成片的时候,凝成一道若有若无绿色的烟雾,若不认真看是绝难发现的。
在田野之中,不时有村落闪出。没有设计感的楼房,简单粗陋,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塑造出来的。灰瓦铺成的屋顶,为了雨水流淌得方便,有坡度地倾斜着。二层或三层楼房,砖砌的墙,粗暴地裸露着红色躯体,即使在行驶的列车上,也能清哳地看见,掺杂其间灰色的水泥。
春节假期,田间看不到劳作的身影,乡村的道路,来往的车辆汇成了小小的车流,流进流出。村落之中也三三二二地散停着一些车辆。从车的形状,色泽能看得出,有些是豪华车型。
路上,有一群一群穿着色彩鲜艳的新装,提着礼品新春拜年走亲戚的人。大人们边走边说笑,偶尔碰见熟人,相互拜个年,寒暄两句,便又各自走开了。小孩子则跑前跑后,打闹玩耍。
田野中的坟头,有的空落落的,有的冒着青烟,有的人光闪闪。不用问,挪荒的老坟,亲人也许早已星散,即使春节这样团圆的日子,也难回到故乡,为逝去的先人添一把土,烧几张纸了。放弃了祖宗坟墓,不是祖宗坟墓不重要而是情非得已。
有多少的人就这样越走越远,从此,故乡只是梦中的那棵老槐树,那口有甜水的井,那首悠扬的歌谣,还有祖坟上的萋萋衰草,而自己也成了永远在异乡漂泊的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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